“洪浪接着!”
沈奕抓住力量之刃向洪浪抛去。
洪浪接住,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叫道:“我还差5点力量,3点敏捷才能使用。”
沈奕把黑蚯蚓手环扔给洪浪,洪浪接过后把铁质手镯换了下来,他自己则拿起力量之刃,随手舞了几下,一股逼人寒意顿时弥漫满屋。
周宜羽呆呆地看着这个家伙,喃喃说:“这下你可爽了,左手双B级战刀,右手可升级战斧……”
洪浪咧着嘴嘿嘿直笑。
沈奕已经说道:“罗昊,把守护套装给洪浪,你用铁质手镯。现在是增加进攻手段的时候,至于人体盾牌嘛……我们多的是。”
众人心中齐齐一寒。
金刚也喃喃道:“这下这头蛮牛可算是被武装到牙齿了。”
粗算一下,洪浪在使用过血腥狂热后使用力量之刃,单是普通攻击就达到了惊人的250点伤害。
他双刃齐挥不用任何技能,都可以轻易秒杀一个冒险者。面对这样一个家伙,就算是沈奕和谢荣军也绝对不敢靠近了和他打。
沈奕集全队之力,终于武装出一个拥有超强攻击能力的战士,这刻也满意笑道:“战术安排上,以后遇到BOSS级的怪物,就将由你主打,其他人配合。你负责进攻,我会安排拥有远程治疗能力的冒险者轮流保护你。”
说着沈奕把那张格斗专精卷轴也拿了出来交给洪浪:“用掉它,最大程度发挥你的破坏力吧。”
“放心吧老大。”洪浪大声回喊。
事情到这一步,差不多就算结束。大家各自回房,沈奕则又去找了一趟安贝拉和宗棠,询问他们关于行动计划和收益分配方案的意见。
这两人在得知具体方案后,也多少看出了一些沈奕的计划,却不表示反对,毕竟在这个计划中,他们也是受益人,不过还是各提出了一点修正思路。
宗棠提出的是所有收益只能由三名指挥官掌管,并且在战斗结束前不进行任何分配,直到当天战斗完全结束后才能进行分配。
这个提议看起来很正常,但背后却包藏祸心。
战斗是会死人的事,而死人是没有收益可言的。倘若团队中有人战死,其他人员还可以继承他那份,但是零散者战死,则无人可以继承,将由全体瓜分。
能在这杀戮世界里当队长的都不是普通人,宗棠也的确够狠,活人的收益他要算计,死人的他也要算计。
没准他巴不得战斗结束后所有非自己团队的人都死光才好,沈奕觉得这种心态很要不得,太容易造成自相残害事件,旁敲侧击的点了他几句,此人也聪明,及时补充了一条建议:为战死冒险者寻找直接责任人。如果是因为有人救治不力而导致的战友死亡,将取消其资格,如有残害迹象,直接群起杀之。
安贝拉提出的则是竞价:收获到的奖励不可能按照冒险者们的贡献自动平均分配,真正有价值的收益往往只有几件,而有一些可能是现在就用得上的,势必需要立刻拿下,充实自身实力,这就需要竞价收购。
这原本是很自然的事,安贝拉特别提出来其实另有目的。她的意思是——由三个团队直接买下本次所有有价值的奖励,对其他参与者承诺血腥点补偿即可。
实际上这也是一个拖延分配的方式,其核心思路与宗棠一样,只不过安贝拉的做法更加隐蔽,更加让人看不出来。
此外安贝拉还重点指出,三团队自己不相互加价,避免恶性竞争。如此,就势必要先就各方面收益做个大致划分。
于是三个人就收益划分这方面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
沈奕原本打算放弃前四个任务,力争第五任务的技能提升卷轴,第六任务则根据各人需要再商议。但是安贝拉和宗棠也知道技能提升卷轴的意义与重要性,谁都不肯放过,彼此间吵的水深火热。
最后沈奕一拍桌子说:“对我断刃队来说,事先划分收益,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咱们还是放弃这个内部免争打算吧。我情愿公开竞争,也要拿下这批卷轴。”
他这么一发狠,两人也没话说了。
沈奕说的没错,对于最大受益方而言,事先划分收益本身就意味着出让好处。
假定现在断刃队划分到百分之三十的竞价免争资格,此时又有十把C级武器需要竞价,那么断刃队就只能竞价三把。这样一来,如果他们做出了百分之五十的贡献,岂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还有两把武器被别人买走?
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的,有些东西这次错过了,可能以后都无法再收获,更别说这竞价的钱还不是现款。
因此对沈奕来说,这种情况下支持恶性竞争反而比不支持更来的有利可图。
安贝拉和宗棠相互看看,两人最终退让。
技能提升卷轴如果出现在八张以内,将全部由沈奕竞价购买。如果是八张以上,多出来的部分由宗棠和安贝拉出价,沈奕不得再争。至于其他可确定之收获,沈奕不得再争,对不可确定之收获,则应当本着合作原则尽可能相互谦让。
谦让一词用得非常巧妙,三方谁都没说要如何谦让,彼此都希望对方发扬风格,口中则是自己一定发扬风格……
计划大体定下,沈奕没有再表示异议,只是又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竞价只能用血腥点计算,竞价完成后,所有拍品在本次任务世界不得再进行二次交易。也就是说,买下来就算是买下来了,再想后悔重新卖给别人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在本世界不行。
沈奕的理由是为了防止有人自己不要却恶意抬价,这世上不缺损人不利己者,因此还是防微杜渐的好。
安贝拉和宗棠觉得也有道理,接受了这条建议。
最后大家又在细节上反复探讨,激烈争辩,将条款制订的看上去无比美好,实际上处处陷阱,直到所有商议全部定下,沈奕方才离开,此时天也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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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沈奕问金刚:“你现在和罗升还有常家兄弟的关系怎么样?”
“基本没问题,不过时间太短,还不能说绝对信任。”
沈奕把自己和安,宗二人的决议大致说了一下,然后对金刚道:“继续找机会多亲近他们三人,等时机成熟了,你让他们去办这么几件事……”
沈奕在金刚耳边好一阵耳语。
金刚吓了一跳:“你这也太阴险了吧?万一他们到时候急翻脸……”
“事有轻重大小,这两个人还算懂大体的,只要我们做事不出底线,他们就不会轻易翻脸。放心,坑都已经挖好,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会乖乖跳下去。我们所要做的不过是在关键时候拉他们一把……”
“我怎么觉得这根本就是推上一把,然后再狠狠踩上几脚呢?”
沈奕正色回答:“对他们来说,那就是拉他们一把。”
金刚还是有些犹豫:“我觉得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道义啊?”
沈奕冷哼:“你以为那两位又会跟我们讲什么道义吗?”
…………………………
房间里,安贝拉正一脸严肃地对自己的队员道:“阿玫,明天战斗开始后,尽可能的在那十二名零散冒险者里结交一些朋友。待第五任务的技能提升卷轴出来后,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到时候由他替我们竞价,从沈奕手里抢几张技能提升卷轴,每张我可以给他百分之五的好处。”
那叫阿玫的女冒险者轻捋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娇笑道:“何必再给什么好处?本姑娘出马,那些男人还不都得跪下来效劳,我保证全给你抢过来。”
安贝拉瞪了阿玫一眼:“不行,最多只能两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做得太过火,坏了大局可不值得。”
“知道啦。”
…………………………
“交代你的事,都清楚了?”宗棠躺在藤椅中,半眯着眼问。
在他对面,邹毅点头说:“都清楚了,不过沈奕可是个精明人,我担心他会看出些什么。”
“咦?”宗棠睁开眼:“你本来不是对他很不服气的吗?怎么跟他去了一趟皇家监狱,你到是对他有点景仰的意思了?”
“是有点。”邹毅竟然承认了:“他当时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老实说,他当时的表现真得很不简单。”
宗棠笑着点头:“我当然知道他不简单。可正因为他不简单,我们就更要争!他是识大体的人,何为大,何为小,他看得比你清楚,我也看得比你清楚。只要我们不把事情做过火,他绝不会为一点蝇头小利轻易翻脸,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邹毅点头:“只文斗,不武斗,是这意思吧?”
“对,就是这意思。”
“那要是沈奕也给我们玩花样呢?”
“那就看谁的本事大了……小赌冶情嘛,只要做得别过火,输的人就自认倒霉吧。”
…………………………
黄天仰等四人此刻正在打牌。
成功的人抓紧一切时间谋划,失败的人抓紧一切时间娱乐。
对黄天仰他们来说,这场任务他们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希望,因此也乐得轻松,不愿多考虑什么。
所以当沈奕进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楞了一下。
黄天仰更是有些紧张的看沈奕,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过来秋后算帐。
反到是沈奕很自然地凑过来,看看他们手里的牌:“玩什么牌?斗地主?”
“逃离都市。”李坚韧回答。
“逃离都市?”沈奕来了兴致:“这玩法新鲜?说来听听。”
黄天仰回答:“一百零八张牌,八十张数字牌是技能牌,分别代表不同的技能,造成的伤害也各不相同,可以产生各种组合,增强威力。花牌代表终极能力,包括血统,属于大招,大小王就是血腥都市。”
弘胤接口:“开牌前,大小王压底,另带六张最大的花牌。四个人轮流拿底,拿到底的人将被围攻。大小王都具备无敌特性,通吃全部组合,可以与其他牌配合形成大招,大小王同时运用时还可以悔牌。当底牌拥有者率先走光所有牌时,就算都市赢。”
沈奕来了兴致:“这样的话,岂不是根本没法赢都市?”
四人同时说:“本来就很难赢。”
沈奕有些明白了。
这种玩法应该是血腥都市某个无聊的冒险者发明的。在那个人看来,固定拥有最大六张牌的牌手及两张无敌牌的牌手,就象是这高高在上的都市,根本是不可能赢的。
逃离都市仅仅是一个奢望罢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拿底牌的人就一定无法战胜,在这个玩法的设计中,有一个技能叫离间。
它需要非常复杂的牌面才能组合而成,而且具备唯一性。
当底牌玩家同时打出大小王进行悔牌时,如果某人手中拥有离间组合,就可以使用这种组合牌直接对大小王进行离间,使其自斗,从而废掉这两张牌。
这也就给了其他牌手一丝赢的机会,这个机会称之为“入塔”。
当有人把握住机会获得胜利后,他们称之为“逃离”,都市牌手败。
每一个玩“逃离都市”的冒险者,其实都是在努力地入塔,只有先入塔才有希望逃离都市。他们将在现实中无法满足的希望寄托于牌局,沉迷于这种艰难的攻关游戏,偶有获胜便兴高采烈。
这种牌局也可以有赌注,每逃离都市一次,输家就必须向三方支付约定倍数的赌注,通常为百倍。
在这样的玩法中,要想获得胜利,不仅要求其他牌手必须拥有强大的牌面,高明的牌技,还必须有对方犯错的机会。如果都市牌手不犯错,则其他牌手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哪怕空有强大牌面都没用。
“真没想到还有这种玩法……”沈奕笑道:“不知道流传了多久。”
黄天仰回答:“听说好久以前就有了,据说这种牌的发明者还是个非常厉害的冒险者。”
“哦?那他进入通天塔了吗?”
“不清楚,不过我想……应该进了吧。对了,听说是个女人。”
“女人……逃离都市……入塔……有意思。”沈奕笑了起来:“真没想到还有这种新鲜玩意,教教我怎么样?”
“象你这样的人,每时每刻都在算计,还有闲暇娱乐?”
“偶尔也想放松一下。”
“教你没问题。”黄天仰把牌往桌上一丢:“不过你还是先说找我们有什么事吧。”
沈奕回答:“有几件小事需要你们帮忙。如果办好了,接下来的任务执行,你们将会得到你们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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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龙牙队的房间,沈奕又来到刀疤脸的房间。
他开门见山:“有件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刀疤脸问。
“帮我找出谁是出卖我们的人。”
对于沈奕在皇家监狱的行动被人出卖的事,刀疤脸到是已经知晓。他点点头:“有怀疑目标吗?”
“有,黄天仰和桑三萨。我怀疑是他们中的某一个出卖了我,当然也有可能是集体行为,目前无法确定。”
“为什么要我帮忙?”
“因为他们不知道你和我们的关系,你可以借机接近,试探口风。”
“没问题。”
“不过这样一来,这段时间我们就不能有过多接触,我是说我会假装你和他们一样。”
“当然,如果我帮你找出谁是出卖你们的人,你要答谢我三千点。”
“没问题。”沈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