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一种心理作用,杨素的到来给了惊惶不安的许家人很大的安慰。
关于这一点,沈重山就很不平衡了。
你说许卿和顾晴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连许远东在见到杨素之后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明明自己还是很有本事的嘛…吃着饭,沈重山一脸的郁闷。
“对了,菜菜什么时候回来?”饭桌上,杨素问。顾晴笑容满面地回答说:“再过两个月就回来了,都是小卿,非要把她送去国外读书,那么小一个孩子,孤身一个人在国外怎么会习惯,天天都要跟我视频聊天才能睡着的,国外的月亮也没有比国内圆啊,
国内的教育现在也已经发展的很好了,我就坚决不同意小卿把菜菜送去国外!”
顾晴说到了菜菜,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话语中多半是在埋怨许卿,并且表达对菜菜的思念上的。
沈重山嘿嘿一乐,他记得前两天那小丫头还给自己发了个视频,说着小孩子的心事,可爱的不得了。
“几个月啊?这么久…”沈重山揉着下巴,他也很是想念菜菜了。
许远东沉着一张脸不吭声,显然也是很赞同的。许卿见到所有的矛盾好像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了,忙开口为自己辩解说:“没有的事情啊,当时可是你们都同意了的,我也不是说国外的教育比较好,我的意思是菜菜以后要发展的话还是需要人脉,而且交际能力是从小就要培养的,顺便也锻炼她独立生活的能力,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本来我就派了三个人一起过去照顾菜菜的生活,你还嫌不够,偷偷又找了四个人过去,现在七个人天天围着一个孩子转,
这样还怎么锻炼她独立生活的能力,爸,你也是,没事就往菜菜的户头打钱,她那么小一个孩子,钱都不会用,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反而让她学会了铺张浪费的习惯!”
听到前面半句话刚咧开嘴要偷乐的许远东闻言脸一僵,闷着声说:“我没打,那是你妈打的。”
顾晴刚要说话呢,忽然啊的尖叫了一声,手中的碗都掉了下来。
“怎么了?”沈重山忙问。
顾晴揉着自己的肩膀,脸色惊慌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刚才好像有个人从背后推了我一下。”
这话说出口,一家人全沉默了。
毕竟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很是诡异,似乎每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种很恐怖的氛围中,现在顾晴的这句话,让大家心头的阴影更重了一些。
沈重山和杨素对视了一眼,沈重山忽然站起来说:“我吃好了,先上去休息。”
这么一闹,大家自然都没了吃饭的心情,于是一顿饭也就草草收场。
来到楼上,沈重山刚坐下,许卿就紧跟着上来。
“刚我妈是不是…?”
“不是。”沈重山一口就回答。
“我还没说完!”许卿嗔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有了。”沈重山安慰道。
看了沈重山一眼,许卿张张嘴,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忧心忡忡地转身去办公去了。
坐了几分钟,手机里收到一条消息之后,沈重山起身离开了房间。
刚出门,沈重山就见到了许远东迎面走过来。
“我要一起。”许远东面无表情地说。
“啥?”沈重山一脸错愕。
“别想着蒙我,我知道杨素今天被你叫过来,就是要对付那些鬼东西的,我要看看。”许远东肯定地说。
沈重山干咳一声,无奈地说:“得,那你跟着一起来吧,不过等会别害怕啊。”
许远东怒道:“老子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还会怕这些?”
“不是怕鬼,是说你等会别怕想起那些回忆。”沈重山说道。
“…”许远东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说:“走吧。”
带着许远东一起,沈重山来到了给杨素安排的客房。
敲了两下门,里面传出来了杨素请进的声音,然后沈重山打开门,刚一开门就感觉一阵冷风阴面吹来。
“靠,你开空调了?”沈重山张口道。
而房间里,杨素却是站着不动,也不回答。
沈重山走近了一看,才见到杨素的手中拿着那条短短的红绳,而所有阴冷的气息都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更加诡异的是,她手臂上那彼岸花的图案,正在闪烁着光芒。
“我能感觉到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东西。”许远东忽然说。沈重山惊讶地看了许远东一眼,他也有这种感觉,但他之所以能感觉到,是因为他的修为摆在那里,而且哪怕这样,他的感觉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许远东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却能一口咬定屋子里
有‘东西’,这就不简单了。
“这些东西多半都是来找他的,他当然能感觉到。”杨素忽然说。
沈重山问道:“你身上的阴气是怎么回事?”杨素有些艰难地说:“我也不知道,感觉好像那些东西,对我身上的彼岸花很感兴趣,或者说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我刚才正打算怎么找出来那东西,结果就感觉到这些东西主动找上我了,他们全部汇聚
到这里,正在贪婪地盯着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但是我手里的红绳让他们不敢过来。”
“贪婪地盯着你?你能看见他们?在哪里?什么样子的?”沈重山赶忙问。
“那里。”杨素指着窗台,说:“那里有个小孩子,穿着红肚兜,满脸是血,在啃自己的手指,白骨都露出来了还在啃。”
沈重山顺着杨素的手指看过去,他的眼里却是空无一物,但是他知道杨素不可能骗他,脑子里顺着杨素所说的勾勒出画面,沈重山只感觉恶寒无比。
“还有那。”杨素又指着床上的位置,说:“有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蹲在床上吃面,但是他的碗里,全是人的头发,他就一口一口地在吃。”杨素每说一个,许远东的面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