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蓉的回答让陈法医神色一变,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办案之事,岂能儿戏,让一个风水先生来协助,这不是胡闹嘛。
心中虽然对邹蓉此举颇有微词,不过陈法医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女警官是上面派下来负责此案的,算是自己的临时上级,自己的工作就是配合,少说话多做事,这才是下级该有的觉悟。
端详一阵之后,李响单手结印,分别打入五个手印进入死者的眉心之中。
就在陈法医的眼皮底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李响的动作完毕之后,五个死者的眉心处竟然同时冒出了一股淡淡的气息,并且每一股气息的颜色都不同,五股气息,五种颜色。
气息并未挥散在空气之中,而是萦绕在死者的额头上,开始变化出一种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形状。
看见这种气息形成的形状,陈法医微微张了张嘴吧,眼睛大睁,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分明记得,这形状和死者眉心处出现的看上去像胎记的图案一模一样。
难道是眼睛花了?
陈法医使劲揉了揉眼睛,甚至还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但是现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李响右手一挥,五个死者额头上的气息同时消散不见。
“邹队长,麻烦你过来一下。”
邹蓉依言走到李响旁边。
“这五个死者的身份资料你们应该都有,我需要他们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
李响解释道:“就是这五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最好能具体到几时几分。”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查。”说着,邹蓉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事情安排下去,刚挂断电话,就见一个警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走到邹蓉面前,面色凝重:“邹队,又出事了,小坝村发生了一起命案。”
“什么时候的事?”邹蓉神色一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一个小时前,当地的派出所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我们。”该警员说着,忍不住看了看一边的五具尸体,揣测道:“邹队,小坝村距离龙泉县也就二十多公里,小坝村的命案和龙泉县的命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这个不好说,小马,让当地的警方保护好现场。李大师,陈法医,麻烦你们二位和我去一趟小坝村。”身为队长,邹蓉还是相当干练的。
案发现场在一个农户家中,四人来到现场时,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很多村民聚集在屋外围观,几名当地派出所的协警维持着现场秩序。
派出所的所长是个膀大腰圆一脸红光的家伙,邹蓉几人还未进屋,他抢先迎了出来。
“邹大队长,你总算是来了,现场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杀人方式。”胖所长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喘着气道。
邹蓉只是对这富态的所长点头示意,然后带着三人穿过木制大门,进入院子中。
院子的墙角处,一对中年夫妇坐在地上,女的痛哭流涕,男的一脸悲戚,一个女警察正在安慰两人。
屋子是农村那种老旧的瓦房,四周的墙壁都是夯土制成,虽然简单的刷了一道腻子粉,不过由于窗户小,采光并不是太好。
四人进入其中,着实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了一下。
只见屋子的横梁上吊着一个小女孩,距离地面大约半米左右。小女孩身上穿着大红色的碎花裙子,双手举起,与肩齐平,双脚上绑着一根食指粗的红绳,红绳上吊着一面镜子,镜子下面放着一个装着水的脸盆,嘴中含着一个铁块。
小女孩大睁着眼睛,眼中虽早已没了生命的光泽,但还是能从这双眼睛中看见绝望和恐惧。
没有人敢长时间的盯着小女孩的眼睛,甚至连李响也做不到,只是感觉心中堵得慌。
“小马,你做好现场的拍照记录和勘察。”邹蓉吩咐道。
“是!”年轻的男警察应了一声。
接着邹蓉走到胖所长身前,问道:“所长贵姓?”
“邹队长,我姓朱。”朱所长很客气。
“朱所长,我想知道这个小女孩的详细信息。”
朱所长转过身向屋外喊了一句:“小张,你进来一下。”
一个有些瘦削的男警察闻言走了进来,将目前所了解到的全部信息告诉了邹蓉。
小女孩名叫婷婷,十二岁,在村里小学上六年级,是屋外老两口唯一的女儿。
昨天下午六点半,老两口做完农活回到家后发现婷婷不在家,按理说平时放学之后婷婷就会在家煮好饭等着老两口,吃完饭做完作业婷婷才会出去和小伙伴们玩一会儿。
起初老两口也以为是婷婷偷懒出去玩去了,所以并没有太在意,直到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婷婷还没有回来,老两口才着急起来。
村子也就巴掌大的地方,老两口挨家挨户的找了个遍,但始终没能找到婷婷。
无奈之下,老两口只能是去派出所报警,不过最终的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老两口甚至认为自己的女儿被人贩子拐卖了。
直到今天中午,事情出现了转机,但是这个转机却成为了致命的打击。
一个帮助寻人的派出所协警在婷婷就读的小学中得到一个消息,消息源自与婷婷同班的一个小学生。
据该小学生说,婷婷昨天下午放学之后对她说今天不回家,要去奶奶家。
那小学生当时还很惊讶,对婷婷说你的奶奶不是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吗。
婷婷只是笑着摇头,一边说着奶奶又活过来了,一边就离开校门跑远了。
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怀着最后的希望,老两口与那位协警一同来到了老房子,也就是婷婷已经过世的爷爷奶奶家。
老房子破旧的大门紧锁着,就连铁挂锁上也是锈迹斑斑,一看就知道是很久未曾开启过了。
看见这把铁挂锁,老两口的心中已经凉了半截。门都未曾打开,又怎会有人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