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无力地坐下。
上官凌雨已经从宿醉中醒了过来。
看到李响回来，有些犹豫地走到李响身边：“李响，昨天喝醉了，真是不好意思。”
“凌雨姐，你醒了？昨天的事没什么。”
上官凌雨没有离去，还是在李响身边晃荡。
李响抬头问了一句：“有事吗？”
“嗯、那个，我昨天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上官凌雨不太自信道。
“没有啊，就算有，我也没听到，刚好和朋友在酒吧里碰到了，所以我只顾着和他说话了，你有说什么吗？”李响乐得装傻。
“是吗？”上官凌雨显出一副安心的表情缓缓离去。
“对了，你那个宣传片什么时候拍好？”上官凌雨似乎觉得就这么离去显得刚才的对话目的性太强，没话找话地问道。
一说起那个广告宣传片，李响就头痛起来。
“还没呢，第一次做这些事，还以为会很简单！”李响扶着额头长出一口气。
上官凌雨笑道：“做上手了就轻松了，我相信你，到时候第一时间要给我看看。”
李响的脑筋经过短暂的休息又回到宣传片上。
现在特效团队还没有消息，也许该去找吴茹雪问问。
李响拨通了吴茹雪的电话：“茹雪，是我，那个特效团队的事怎么样了？”
“找了两家，事实上也不用怎么找，国内靠谱的特效团队也就只有这两家。一家是大脸黑猫特效设计公司，另一家是大脸白猫特效设计公司。”
李响听的这两个名字就有些发蒙：“大脸黑猫？大脸白猫？做动画片特效的？确定不是搞笑艺人吗？”
“不是。”吴茹雪对演艺圈的认识可比李响深得多，“大脸白猫是大脸黑猫里出来的，据说当时是因为待遇问题和老板谈不拢，所以带了业务骨干出来，成立的一家新公司。两家的水平都差不多，不过大脸黑猫的收费贵很多，大脸白猫则为了抢业务，收费要低一些。”
“那就大脸白猫好了。”
“好！那我跟他们联系。”吴茹雪爽快地答应下来。
李响和吴茹雪来到一幢破旧的民居下，李响在那低矮的门道那里四处张望了许久，都没发现有大脸白猫的牌子。只有些歪七扭八的广告牌杂乱地如狗皮膏药般东一块西一块的竖在外墙上。
“这里就是大脸白猫的办公楼？”李响问身边的吴茹雪。
“嗯，在三楼，他们租了一间民居，平时又当宿舍，又当办公室。”吴茹雪小心地跨过地上的一团垃圾袋，走在前面。
楼道里传来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以李响的风水相术，一刹那几乎以为是自己踏入了一个阴宅。
“难怪收费这么便宜。”李响嘟哝着，心里不禁又有些后悔起来，如果不是那一千万的缘故，李响真想直接找家业内最贵的大脸黑猫得了。
大脸白猫这环境，恐怕光走到门口就会吓跑一半的客户。
李响和吴茹雪艰难地避过楼道上堆放着的各种杂物，有初中生刚打完篮球后脱下来的臭哄哄的篮球鞋，还有养在屋外的小仓鼠，更有一袋袋装了不明物体的垃圾袋发出的馊味，这些汗味、馊味混在一起，刺激着李响和吴茹雪的鼻腔。
吴茹雪和李响几乎是捂着鼻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呼吸才挨到三楼的。
三楼楼梯的左手边，一间蓝色的防盗门，门上的蓝漆已经脱落了大半，两边还贴着过节后一直没有撕下过的春联，横批上写着“大脸白猫”。
“就是这里了。”吴茹雪看了横批，确定道。
也许是楼道里的毒气的作用，李响就像是在被关在毒气室里要往外逃生的实验品，拼命地敲门，期冀里面会开出一条逃生通道来。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光着膀子的小伙探出头来，看到吴茹雪和李响站在门口，尖叫了一声，又缩了回去。
吴茹雪大方地耸了耸肩，问道：“王西蒙，我们可以进了来了吗？”
“等一下，等一下。”里面传来王西蒙慌张的叫声。
过了几分钟，一个穿着略大一号西装的人走到门口，迎接道：“不好意思，还以为是送外卖的。”
王西蒙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居然穿好了一身的西装，甚至连领带都打好了，只是光着脚站在地上未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请问李制片需要什么样的特效呢？”王西蒙显然是已经和吴茹雪做过沟通。
李响不急着回答王西蒙的话，扫视了一下房间，和外面楼道里的脏乱不同，这间改造成办公室的民居倒是出奇的干净，也没有任何味道。
只是那密密麻麻的机位，还有几个像柜子一样的服务器立在墙角，像极了网吧的布置。
王西蒙不好意思道：“钱都用来买设备了，所以办公条件有些简陋。”
李响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是要和实际人物有互动的虚拟角色，其中最关键的特效画面就是精灵女从森林出来与李桢相会被捕的那一场，精灵女出现的场景一定要做到虚实相合，虽是虚拟的角色也要生出现实的美感。
王西蒙听完了李响的介绍，沉思着，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三百万，最低了。”
“三百万？！”李响吃了一惊，“可是我们整个广告宣传片也只有5分钟啊，如果把特效镜头单独拎出来的话，撑死也只要2分钟……”
“对，我就是说这两分钟的费用。”王西蒙解释道：“凡是特效镜头，如果要做得足够真实，除了砸钱没有其他办法。如果你们找大脸黑猫的话，估计费用至少在500万以上，而且质量和我差不多。”
王西蒙很有自信。
吴茹雪跟李响点点头，示意王西蒙说的没错。
李响相信吴茹雪的判断，知道这可能是保证质量前提下的业内最优选择，只是才刚拉到一千万的投资，转眼就花出去了300万，怎么都感觉有点肉痛。
“好吧，不过，特效镜头里面要加入这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