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无辜道:“我只是想站起来,谁想到这么不凑巧,我也不想的。”
李响说得很是无辜,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都他是故意的。
一般撑着桌子起来,桌板没有固定好,也只会朝撑桌子的人这面倾斜,哪里会朝反方向倒的?
不过宁强也很佩服李响,至少这招巧妙的手法他是学不会的,而且做的这么自然,脸上又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实在是让人……
宁强看到李响那张脸,想到烈爷此时的心情,竟也有几分想揍他的念头。
“唉,李制片,你对我有恩,有些话我是一定要跟你说的,烈爷他……”
“烈爷他到底怎么了?”李响忍不住问道,刀海波也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宁强也是如此,虽然他被烈爷打废了一条左腿,但连着两次扳回局面,李响真没觉得烈爷厉害到哪里去。
“你知道烈爷是什么人吗?”宁强低声在李响耳边说道。
此时胖子连忙站起来说:“大哥,我去叫服务员加汤。”说完就往外面走去。
李响看了那胖子一眼,心想这胖子倒是机灵,知道这些事他就算知道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什么人?不就是程家的人吗?”
宁强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道:“你说说看我又是什么身份?”
李响好奇地看了宁强一眼,正要说:你不就是天龙帮的头头吗?
想到一半,却停了下来,他已经明白宁强的意思。
虽然真实的身份是黑帮头头,但并不意味着在外面公开的身份就是这个。
总不能见人就递上名片,上面写着新安区天龙帮头目,共有150号小弟,主营项目:敲诈勒索、兼放高利贷,公职人员利率从优,有意向合作者,请联系电话:XXXX……
宁强这时说道:“平时我的身份就是蚂蚁物流公司的总经理,那家蚂蚁物流公司……”
“嗯,是个皮包公司,我知道的,给你的黑道身份做掩护是吧?”
“不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什么掩护不掩护,那家公司我们是正儿八经地在运营的,兄弟们也都是里面的员工。”宁强没好气地说道,似乎在鄙视李响落伍的想法。
李响这时才反应过来,小心地道:“那你跟我说想参加这次续集群演的事也是真的了?”
“对啊,生意难做啊!原本一个快件至少也有个五分的利润,现在隔壁又新开了一家物流公司,直接把价格降了三成,我们今年的业务少了一大半,兄弟们实在没事干,所以就带他们出来转转,我看你这拍电影的事似乎有点赚头,就想带着兄弟们过来看看。”
李响以前也和这些黑帮人物打过交道,却从来没碰上像宁强这样有经营头脑的黑帮老大。
要不是宁强光头、纹身的一脸凶相,换了一身西装坐在办公室里就是十足的CEO的料啊!
李响对宁强刮目相看。
这时宁强才回过头来讲起烈爷的事。
“你知道烈爷在道里混时说是程重家的人,但他另外有一个身份却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什么身份?总不会是派出所所长吧?”
自古民不与官斗,李响听说程家在政界、军界有深厚的关系时,就想到了烈爷的可能身份,如果真是这样的职位的话,那李响可真的要小心了。
哪知宁强还是摇头,苦笑道:“要是所长的话那还好说。”
李响听宁强这语气,似乎是比这所长更难缠的身份,一时间好奇心大起:“强哥,你快说吧,到底是什么?”
宁强又凑了过来,说之前还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轻声说道:“他是保安大队的董事。”
“保安大队?”李响的脸色有些古怪,这就是宁强所说的了不得的身份?
宁强看出李响心里的意思:“他们保的是银行的运钞车,和京州各大银行间的关系很密切,你如果不想以后有麻烦,最好还是和烈爷和解吧。”
宁强这番话说得不清不楚的,李响还待要问清楚,宁强却站了起来匆匆离去。
李响只能拖着伤腿自己上车。
今天他在酒席见阿烈眼露凶光,多半是有想趁他病要他命的想法,却没想到被他先摆了一局,失了气势。
不过……
宁强说的那个保安大队董事又是什么意思?
等李响回到医院时,他刚回到自己的病房,就看见上官凌雪气呼呼地坐在边上,看着自己。
“你去干什么了?”
上官凌雪的语气就像是妈妈抓到了晚上偷偷溜出去网吧通宵的孩子。
“我出去转转。”李响甚至不敢对上上官凌雪的目光,只好用一个含糊的借口想搪塞过去。
“转转?你现在知不知道自己还是个重病号吗?转转?你想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吗?谁来照顾你?!”上官凌雪气得过来一把揪住李响的耳朵。
李响痛得斜过身子,单脚着地跳着:“啊!轻一点,轻一点!耳朵都快掉了。”
“说!去哪了!”上官凌雪看李响单脚着地跳着,生怕会伤到他,忙松了手。
李响如释重负,顺势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把自己的左脚再套回到那个绳子上。
“啊,好舒服。”李响躺回到床上后,翘着左脚的样子让上官凌雪看了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赖皮鬼!要是还有下次,一定饶不了你!说吧,你去哪了?”上官凌雪笑出声来。
李响见把上官凌雪逗笑,也松了一口气,以为上官凌雪已经原谅了他,随口道:“出去和朋友吃火锅。”
“吃火锅?”上官凌雪的两道柳眉又倒竖了过来,“你没听医生说吗?受了伤要忌油荤,吃清淡一点,这样才能好得快!现在还出去吃火锅!?”
李响没想到自己受伤后要注意的事项这么多,嬉皮笑脸道:“没那么严重吧?只是吃个火锅而已……”
“你还想不想好了!”上官凌雪拿过床头的苹果一边削一边说道。
看到上官凌雪手里那把寒光清冽的小刀,李响把自己的不满又咽了回去。
“这几天凌雨姐那里忙得怎么样了?”李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