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强自镇定:“不怕!有程爷送给我们的东西,那李响就算使出什么阴招也没用的。”
说完,他还伸手到怀里抓了一下,确认一下那个东西是否完好。
“真的有用吗?”晓菲现在都不确定这些事是不是李响搞出来的。
阿烈不再说话,只是低声吩咐让晓菲好好看住上官凌雪。
躲在暗处的李响暗叫可惜。
那个墙角处的椅子正是以前他放置镇魂石的椅子,这回刚好被工作人员放在了那个墙角。
结合重新布置好后的阴幻阵,那里反倒成了幻象最强的地方。
只可惜只有董宇一个人去那里。
要是晓菲和董宇一同前去的话,自己只用面对阿烈一个人,救出上官凌雪的机会就大了许多。
“嗯?这里是哪?”一个声音慵懒地从地上响起。
晓菲和阿烈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看到地上的上官凌雪支起半个身子时,才醒悟到原来是上官凌雪的声音。
“这么快就醒了?”阿烈惊讶道,那麻醉药的份量就是一个成年壮汉也要昏睡上一天一夜,这才过了几个小时。
不过现在不是阿烈多想的时候。
他突然有新的计划,他一把拉起上官凌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用手里的枪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李响!我知道是你捣的鬼!现在给我出来吧!”阿烈已经没有耐心和李响玩躲猫猫的游戏,直接拿醒过来的上官凌雪做人质逼李响出来。
李响见上官凌雪醒来,还没来得及放松,却见阿烈直接用枪顶在了上官凌雪的脑门上,心急如焚,只想冲出去,却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他拼命发动阴幻阵,希望能让阿烈和晓菲产生幻象,但是没有镇魂石支撑,幻象的力量极弱,再加上阿烈的身上有降龙石,阴幻的阵力欺入他身周三尺处就明显减弱,再也不能动摇他心志半分。
这股镇邪之力甚至还将晓菲圈在其中。
两个人现在看起来除了有些紧张外,再无刚才疑神疑鬼的样子。
“我数到三,再不出来,我就在你女朋友脸上划一刀。”阿烈改变了策略。
上官凌雪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顿时大变。
这比要了她的命还要有威胁力。
“不要动手,我这就出来。”李响的声音在摄影棚里的一端响起。
过了几秒钟,李响的身影从那条长长的走廊处显现。
阿烈和晓菲都是一惊,他们早就将这摄影棚里的场地都纳入监视,却独独忘了那条长长的走廊,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却没发现敌人。
阿烈和晓菲都叫了声侥幸,如果李响身上有带手枪之类的东西,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倒下去一个人了。
阿烈勒住上官凌雪脖子的手又紧了些。
他整个人都躲在上官凌雪的身后,生怕李响会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射穿他的头颅似的。
晓菲瞥了阿烈一眼,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嘲讽阿烈一下。
但是现在的她却觉得阿烈做得极对,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李响走的越来越近,直到阿烈身前十步时,阿烈突然厉喝道:“好了,就站在那里,不要再往前了。”
李响站住,双手高高举起。
他还有空对上官凌雪笑笑,上官凌雪本来慌乱不已,但是一见到李响出来,就安静了下来,脸上居然也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浑不把现在的危险处境当一回事。
阿烈站在上官凌雪的背后,看不到上官凌雪脸上的表情,但从胳膊处的力度反馈,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上官凌雪的放松。
这对狗男女越是放松,越是让阿烈紧张。
这次要是再让李响逃走,他也不知道回去后有什么样的刑罚等着自己。
阿烈对晓菲做了个眼色。
晓菲会意,这是要她开枪,将李响麻醉后,送到程重的府邸。
这是事先和程重定下的计划,用女人引诱李响上钩后,然后将他制服送到程重的房子里,让程重亲自来折磨他。
晓菲放在扳机上的食指轻轻一扣。
突然噔的一声,整个摄影棚里暗了下来,之后就是一片黑暗。
晓菲在扣动扳机前,只见李响的肩膀一沉,似要有所动作,只是那时自己已经扣动了扳机,就算李响是神仙也躲不过去的。
可是耳边却听到阿烈的一声闷哼,然后是打滚的声音。
黑暗中她只怕会误伤阿烈,也不敢开枪,只好远远地躲开。
然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有一个人沉重的呼吸声,像是个破了洞的风箱。
“阿烈?”晓菲等了半天,却没听到更多的响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们、他们中了我一枪,快!快去追上他。”阿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也没说是谁中了他一枪,也许黑暗中他也不知道吧。
不过听阿烈的声音他自己也伤得不轻,真不知道刚才那一刹那的时间里李响是怎么做到抢过上官凌雪又打伤阿烈的。
想到这里,晓菲对李响的警戒等级又上升了一层,擦了擦手汗,重新握紧枪柄,往外跑去。
她没跑出几步,摄影棚里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这时阿烈的声音在喇叭里响起:“我已经把所有的门都关好了,晓菲,你只用跑到消防通道那里等着他们就行了。”
阿烈的话语通过喇叭在空旷的摄影棚里反弹开来,显得威严无比,只是说话时的喘气声暴露了他已经受伤的事实。
这个时候李响和上官凌雪正互相搀扶着躲在一块幕布后面。
这块绿色的幕布是上次西夏宝库宣传片后,废弃不用的。
上官凌雪小心地把李响放到了地上,看着他肋下冒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衫,几乎要哭出声来,只是想到现在二人还没有完全脱险,才硬生生地止住。
上官凌雪慌乱地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来,想要堵住李响的伤口。
李响却一把抓住上官凌雪的手。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粘乎乎的,像是浇了层蜜汁或者糖水般,但两个人都没有查觉。
“凌雪,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