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王爷之位!
听到这番话,那延心底翻江倒海,他倒不是真的担心自己王爷的位置被撤,毕竟亲生父子,到底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断了关系。
而是担心胡邑王因此对他极尽失望。
那么,想要被立为储君的希望几乎等于零!
如此大的代价,并不值当!
他只能乖乖知错道:“是,儿臣定会妥善处理好此事,绝不会再给父王添麻烦。”
“不是给我添麻烦,此事事关重大,要的是公正!”
“是!”
“最好不要再出差池。”
“儿臣明白。”
胡邑王叹了声气,摆摆手:“行了,都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
那拓和那延躬身退了出去。
二人刚出内殿,就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想来是胡邑王被气得不轻!
出了大殿后,他们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停在了门口。
望着眼前茫茫大雪。薛和还跪在雪地上,身子哆嗦,脸部通红,双唇发紫,一双几近要睁不开的眼睛透过密密麻麻的大雪,看着门口站着的两道身影。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喘着虚弱的气息,心中既忐忑,又带着最后一丝希
望,指望那延能看在自己是他的门生份上,救自己一回。
然而命运的轮回,从来不会眷顾这种人!那拓望着眼前的大雪,忽是一笑,尽带着得意的口吻道:“那延,我说过的,之前你在父王面前摆了我一道,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算上这一桩,再加上之前刑部黄大人和重大人那桩,也算是连本带
利了!所以归咎到底,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那副傲娇的嘴脸显露无疑。
真是让人抓耳挠腮。
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听完这番话,尽管如此冷凛的天气下,那延的脸色还是黑得可怕。
他目光直视前方:“谁输谁赢,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那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可以爬起来吗?”那拓侧眸看他,“现在你手底下的门生出了事,父王大发雷霆,这件事很快就会在高定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后果如何,你不会自己掂量不出来吧。”
“……”
那延岂会不知?
他被折了双翼,现在又险些被挖了心。
胸口挤满了一腔黑血。
最后,迈着步子朝雪中走去。
走到了薛和面前。
薛和拼尽力气抬起头:“王爷……救……”
话还没说完,那延就说:“现在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呃!不……王爷,不……”薛和立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
却被那延一脚踢开。
将他踹翻在地。
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爬起来。
只得看着那延扬长而去。
最终,薛和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一开始,他不愿承认,拼死挣扎了几个时辰后,还是架不住眼前的现实。
承认了!原来当年,本是只有他一人为平阳侯府的门生,但没想到杜慕白也进来了,并且才华出众,得到了不少的赏识,他心生嫉妒,不甘心被一个寒门仕子压在头上,便心歪念,暗中买通了方同和姜文,偏巧,
那两人也嫉妒杜慕白,故此,三人目标一致,达成共识。
但还需要一个出头鸟!
而那只出头鸟,最后便选定了秉正。
如秉正在供词上所写的那样,一开始,他是拒绝的,可薛和以他祖母为要挟,逼迫他答应了。
才酿成了如今的后果!
柳河坐在刑部后堂里,看着手中刑部文官新写的有关杜慕白偷盗一案的行案。
上面,真是“血迹斑斑”啊。
好好的几个今科仕子们,却因“嫉妒”和“贪念”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除了惋惜,也有无尽的叹息。
……
那天晚上。
薛和坐在牢里,身上的冷还没有完全散去。
虽然刑部还没有定他的罪,但他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
是终身无法参考!
是无尽的牢狱之灾!
前途,一片漆黑!
他害怕,害怕得要死。
一切的希望都随着他认罪的那一刻全部消散。
他抱紧双臂,再次哆嗦起来。
突然——
“咚咚咚”。
脚步声在牢中响了起来。
由远而近的传到了他的牢房门外。
他猛然抬头,黝黑的眼珠子看着牢房外面。
就见进来三个人。
两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
后面的那个人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带着斗帽,裹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见那张脸。
薛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越演越烈。
牢房的门被打开,他本能的往后缩了缩。
睁大眼睛看着那个披着斗篷进来的男人。
男人进来后,将斗帽摘下,露出了那张阴冷的脸。
“二……王爷!”
那延垂目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杀气,然后蹲下身来,盯着他恐惧的眼睛,幽幽道:“薛和,本王来看看你。”
“看……看我?”
“你哆嗦什么?”
“王爷,你到底要做什么?”薛和往后缩去。
双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稻草。
他的眼睛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呵呵。”那延阴险一笑,“你说本王想做什么?”
“我……”他突然跪着,哭求这,“王爷,你绕我一命吧!将来我若是能出去,我一定给做牛做马,王爷,饶了我吧。”
不停的磕头。
那延眼里的杀气却没有减少半丝。
他笑了笑,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说:“动手!”
“不……不,王爷……”薛和下意识的想逃走。
但是——
他虚弱的身子哪里跑的了?
刚起来,就被跟随那延进来的两个侍卫抓住。
其中一个擒住了薛和的双手。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你们要是杀了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但是另外一个人一把捏住她的嘴,拿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粉末往他的嘴巴里灌。
“唔唔唔……”
他使劲挣扎。
身体根本使不上劲。
只有被迫将那些粉末吞下。
他涨红了脸,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那延则在旁冷冷的看着,勾唇说:“你必须死!只有你死了,本王心中的这口气才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