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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5章 年祭前夕

整个高定城里处处欢声笑语。

各家各户的门口都挂上了红灯笼,也贴上了对联。

处处都见一派喜气!

红色遍布。

看上去十分和谐。

并未半点波动。

和往年一样,所有人都盼着除夕夜团团圆圆。

阖家欢乐!

而这场暴风雨前的宁静,却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终于到了年祭的前一天。

深夜,城门已经关闭。

四处一片寂静!

似是有人刻意“清理”过了!

一行身着铠甲的士兵来到了城门前。

领头的人叫朱元!

他和门口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吩咐:“时辰到了,开门。”

侍卫照他吩咐,命人将城门的三道大门全部打开。

城外只有冷风拂过的声音,吹得人心一阵发麻。

城楼上的人点了三只火把。

挥动起来!

似是暗号!

一炷香后,两千兵马如数到达城门口。

他们都小心翼翼,只字不语。

陆陆续续被安排进城。

朱元与看守城门的侍卫说:“侯爷有令,明日年祭一开始,城门就要关闭,任何消息不得带出宫外。”

“明白!”

胡邑王在高定城中的兵马只有一千二百人!

多数兵马都是部署在城外。

一旦王宫出事,便会有人带消息出城,到时候宫外几千兵马就会进城救驾。

平阳侯则已经有了安排,城门一关,即便王宫出事,消息带不出去,就算宫外的人得知,到时候也进不来。

而那两千兵马陆陆续续进城,分散各处,部署在宫门外。

可——

朱元却很快发现了异常!

一地的脚印!

沾着红色泥土的脚印!

他心里起了疑心。

问侍卫:“侯爷的兵马是从宫外十里坡过来,前来的路上应该没有红泥路,怎么这些士兵的鞋上会有红泥?”

侍卫摇头:“这个……不清楚。”

“嗯?”

奇怪!

莫非路线有变?

朱元将一个小兵拉住:“你们可是从十里坡过来?”

小兵回答:“是。”

“脚上的红泥怎么来的?”

“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所以先前安排绕了路,过了山,才踩了一地的红泥。”小兵说。

“这样啊!”朱元显然没有再怀疑下去,摆摆手,“小心点,跟上去。”

“是。”

小兵跟上队伍,按照原先布局的计划,朝王宫东门的方向去!

等两千兵马全数入城之后,朱元交代了一些,命令那些侍卫务必要好好守着城门。

“明日没有侯爷吩咐,绝对不能将城门打开。”

“是!”

他这才离开!

回去向平阳侯复命!

此时此刻,相府。

已是后半夜。

恭迟不眠,他身处府中的祠堂内,望着自己儿子的那块灵牌。

他神色平静!

眼睛里带着忧伤。

久久未动一步。

本是过年,各家各户都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可是整个恭府却和平常一样,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甚至祠堂里还挂着白色绸子和白灯笼。

被冷风吹起!

他眼神一点点收紧下来,看着那块灵牌说:“士林,再等一天!”

再等上一天,大仇得报。

他要用胡邑王和那拓的鲜血去祭拜自己的儿子!

管家站在一旁,担心道:“老爷,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这天都快亮了。”

他摆摆手:“你不用管我了,去休息吧。”

“我还是陪着老爷吧。”

管家跟在他身边多年,看着他白发人送了黑发人,那种痛,他感同身受。

毕竟恭士林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岂会不痛心?

恭迟一整晚都站在祠堂里。

一直看着自己儿子的灵位。

直到天亮,他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大厅里。

他在等!

等年祭开始。

而另一边,那拓自从那晚看到飞蛾和血之后,整个人便萎靡不振,即便平阳侯一再告诉他那是幻觉,只是因为自己太累的缘故,但他心里始终惶惶不安。

甚至过后的好几天里,也都看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是等自己一清醒过来,才发现根本什么都没有!

可是御医也好,大夫也好,都说他没有大病,只是太累的缘故。

好好休息就行。

府上的人也开始传出各种奇奇怪怪的猜测来。

说是三王爷撞了鬼,而那只鬼就是恭士林。

说他因为亲自监斩了恭士林,于心有愧,于是连夜噩梦,难以入眠。

说是他被二王爷下了诅咒,所以才会如此!

也有说他是因为被胡邑王罚写经文,禁足五日,所以心有不满,一时接受不了打击,才会神志不清。

……

乱七八糟的猜测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

却没一人敢传到那拓耳边。

若是知道,必定全府受罚。

所以在那拓面前,大家都闭嘴不谈!

而今晨一早,那拓便起不来了。

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浑身无力。

最后在丫头的搀扶下才起来的。

他唇角发白。

“去,去给本王拿朝服来,本王要进宫。”

年祭当天,他身为王子,还是嫡子,怎能不去?

丫头说:“王爷,你现在这样怕是……”

“闭嘴,还不拿朝服来?”

“……”

一屋子的下人哆哆嗦嗦,不敢再说话。

丫头拿了朝服过来,给他换上。

可他才走两步就险些栽倒在地。

直到平阳侯及时赶来,将他制止。

又将屋内其他的人一一支了出去。

“王爷的身体要紧,还是在府上先做休息。”

那拓惊:“你说什么?让本王休息?侯爷,你该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平阳侯道:“当然知道,但是王爷如果执意要去,万一身子熬不住,岂不是失大了?”

“不!本王一定要去。”

“不可!”平阳侯紧紧的抓着那拓的手臂,严肃道,“年祭不过是个幌子,去与不去,并不影响什么,总之一切我都部署好了,等到事成定局,到时,我自会命人来接王

爷进宫,到时候只要大王让贤,就可宣读圣旨!”

那拓眼睛发亮,反手抓着平阳侯的手:“当真?”

平阳侯重重点头:“总之,王爷不用担心,今晚都在掌握之中。”

那拓才安心下来。

舒了口气。

打消了进宫参加年祭的念头。

“既然这样,本王就不去了,一切,都交给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