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面具!
小八看到是一面猴子面具,眼珠子都亮了,兴奋不已,那可是他盼望了许久的好东西,当即拿出来便往脸上戴!
跟个孩子似的。
洛阳把他推出了房门,一边与纪云舒说,“你好好休息。”
便走了!
纪云舒独坐屋中,耳边也清净许多。
外头,小八拿着那面面具在脸上戴来戴去,很是开心,“哥,你真好,这猴子面具我想了好久,总算买到了。”
“就知道你会喜欢。”
“我当然喜欢!”
后一刻,洛阳就将他的兴奋劲揪了下去,面色严肃的说,“好了好了,你等会再玩,我现在要你去办事。”
小八问,“哥,你说!啥事我都愿意办。”
洛阳把捆在腰带上的那包燕窝交到他手里,认真的叮嘱着,“赶紧去,让客栈厨房里的人把燕窝煮了,你一定要在旁边仔细的盯着,这可是上等的燕窝,别不能被他们调包,拿次等的来混淆视听!”
“燕窝?哥,你哪来的?”小八吃惊。
“买的,现在纪姑娘身体不好,得吃点燕窝养养身,不然哪天病死了可怎么办?咱们还得给她处理后事!”洛阳话语虽然狠毒了些,可心里还是担忧的。
小八没有洞悉到他真正的心思,单单以为他是担心纪云舒死了之后要处理后事嫌麻烦,所以也才给她买了燕窝。
小八连连点头,赶紧抓着那包燕窝去办事了。
利索的很!
洛阳也累了一晚上,连连打了个哈欠这边,就赶紧去休息了。
这会,温澈知道纪云舒回了客栈,便起身过去问候。
纪云舒的脸色倒是好了很多,身子骨也渐渐有了些力气。
“纪姑娘,你身体怎么样了?”温澈关切的问。
“多谢温公子关心,我在医馆休息了一晚已经没事了。”
“我听数天说,纪姑娘体寒严重,是旧疾。”
“是啊,都是身体上的老毛病了。”纪云舒对身体的寒气并不在乎。
原本,温澈是打算上了船,等到了家凉州再邀纪云舒一同去燕京,可是话已经到了嘴边,也就不好再往下拖着了,索性直接道,“纪姑娘,这体寒可不是小事,若是不根治的话,恐怕一辈子都要落在身上了,多少也是有些影响的。而我叔父乃是有名的圣手,如果姑娘愿意,不如与我们同行去燕京,等到了燕京,我便去请我叔父来给你诊治,相信一定会想到办法治你的寒疾。”
真心诚意!
纪云舒昨晚在听了洛阳的一番分析后,本也有这个打算,打算跟他们一同去燕京,兴许就能找到离川,可之前温玉盛情邀请时,她以到凉州有事要办而拒绝了,正愁没有理由再开这个口,没想到温澈倒是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既然给了自己这个机会,便趁此抓住也是无妨!
温澈道完这番话,见她有所思量,便继续说,“我知道姑娘到凉州还有事情要办,不能与我们同行,可姑娘这样,我启能置之不理?何况,若不是你出手相助,阿玉可能已经出了事,所以还请姑娘答应,让我报答你一二,与我们一同去燕京吧。”
他本以为这心性倔强的女子恐怕还会拒绝,却不想——
纪云舒接过他的话,“既然如此,那也好。”
温澈惊了下,说,“还以为姑娘这次仍会拒绝。”
“两位温公子既然有心,我盛情难却。如今我身体不好,可能也要麻烦你们一路帮忙。”
“姑娘放心,等到了燕京,我会立刻去请叔父给你看病,一定将你身体里的寒症去除。”
纪云舒笑了点头,以作谢意。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身体里的寒症是去不掉的,就是莫若都无法办到的事,这世上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能办到。
温澈没有多作打扰,让她好生休息就出去了。
纪云舒虽然此意是有些利用了温家兄弟,但这也是唯一之举,她现在满心只想找到离川,旁的,都不重要了。
当晚,大船已经修好,众人上了船,朝凉州方向去了。
……
五天后,燕京,康定侯府。
府中小厮丫头们忙活着迎接今日前来的客人,忙内忙外,一直没停。
据说今天,是府中世子相亲的大事,女方乃是礼部尚书的女儿。
门当户对!
礼部尚书的马车这会已经到了门口,康定侯带着府中的下人们亲自在门口迎接,可见对那位未来儿媳妇有多重视。
马车上先后下来三人。
礼部尚书朱大人和他的夫人姜氏,以及膝下小女朱瑶。
那女子年纪十八左右,确实生的漂漂亮亮,面容姣好,淡扫峨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水灵灵的似是两颗剔透的珍珠,举手投足之间,可见大家闺秀的气质。
康定侯上前迎接,“朱大人,可把你们盼来了。”
曲姜侯爷亲自出门迎接,让那位朱大人赚足了面子,笑脸全都拢在脸上,赶紧拱手道,“侯爷不必亲自迎接。”
“要的要的,朱大人第一次来我府上,乃是贵客。”
朱大人笑了笑,赶紧将视线转至自己女儿身上,说,“瑶儿,来,快请侯爷安。”
朱瑶盈盈上前,垂目行了一礼,说,“瑶儿拜见侯爷。”
“快起来,快起来。”康定侯脸上扬着慈祥的笑,甚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媳妇,说,“上一次见你,你还是个孩童,如今再见,瑶儿已经这般落落大方。”
“多谢侯爷夸赞。”朱瑶语气温柔,带着女子该有的那份青春羞涩之气。
康定摸着胡须笑笑,赶紧将人请了进去。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行至庭院,康定侯却突然眉头一紧,转头问府上的小厮,“世子呢?”
小厮一哆嗦,支支吾吾说,“世子他……不知道去了哪?”
“废物,还不赶紧去把他找回来!”侯爷轻呵一声。
“是!”小厮拔腿去了。
康定侯将礼部尚书一家迎进了正厅,上了好茶好生招待,指望拖延下时间,让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赶紧过来。
而这会,康定侯的世子李时言正在河边钓鱼,他一身华服,仍旧一副不安于事的姿态,只是眉宇之间添了些成熟之气。
如今已经日上三竿,太阳火辣辣的毒,他倒是自在,身边的小路子正站在旁边给他打伞。
可是这一上午都过去了,硬是连一条鱼都没有上钩。
水面上,风平浪静!
李时言拿着鱼竿动也不动,靠在椅子上,眯眼休息,享受着这大好风光。
小路子却心急如焚,两道眉毛皱成了两条蚯蚓状,最后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开口道,“小世子,咱们还是回去吧。”
担心!
李时言眼皮子动了动,“回去,回去干什么?”
“侯爷说了,今日是礼部尚书到府上的日子,让你千万别出门,现在咱们跑这来钓鱼,侯爷肯定大怒,到时候小世子你又要受苦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小的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说你,侯爷一直为你的婚事忙上忙下,现在寻了礼部尚书的女儿给你,那可是门当户对啊,对世子往后的前程也是大有好处的,这燕京城里多少人想盼都盼不来,偏偏世子你一个劲的要躲。”小路子说。
李时言却不在乎这些,他哼了一声,“什么门当户对,那是我爹想拉拢礼部尚书,才拿我的婚事当铺路石,我又不傻,才不想当棋子。”
“世子这样说就不对了,就算侯爷当真是有这个打算,可说到底也是为了你啊,你想想看,你都这个年纪了,别家公子早就娶妻生子了,哪里像你这样啊!”小路子倒是个不怕死的,心里藏不住话。
李时言睁开眼睛,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脸不高兴,说,“你这张嘴,信不信我用鱼钩给它勾起来?”
小路子往后缩了缩,“小的不敢了!”
“你给我听好了,我的人生,得我自己做主!我想娶谁,那也是我的事,就算是我爹,也不能干涉,以后你再敢向着别人,我要你好看。”李时言威胁道。
小路子点点头,咽了咽口水,见自家小世子渐渐消了气,才问,“世子该不会……还没有忘记那位纪姑娘吧?”
提到这里时,李时言脸色骤然一沉。
五年!
已经五年了!
当年他离开大临京城之后,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过纪云舒,那女子一颦一笑,时时刻刻不映在自己心上,以至他对旁的女子都失了兴致,这些年,他也多次想去大临,可是自己父亲看得严,他根本脱不了身。
他眼神晃了几下,将心中的情愫全部掩盖下去,训斥一声小路子,“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再说,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小的不说了。”
李时言将手中的鱼竿一扔,拍了拍手,起身整理了下满是褶皱的衣袍,说,“算了,不钓了,一上午也没一条鱼上钩。”
“那是不是要回府了?”
“不回!”李时言转身就走。
小路子拿着伞,飞快的追了上去,一边问,“公子,你不回府,这是要去哪儿?”
“去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