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交之情!温澈就犹如被人戳中了病痛那般,当年的事情,他不愿去提,也不愿意去想,甚至身边的人都没有再提起过,此时从温玉口中道出,他心底被狠狠的扎了一下,仿佛疼得浑身发麻。可温玉说的没错,他与苏子洛当年确实是结交之情,等同手足,一起出征疆场,上阵杀敌,关系好到可以为了任何一方挺身丧命,但十年前与大临的一场战争
,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谊全部随着战场上硝烟散去。
不复存在!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温澈深深的呼了口气,眉色可见不悦,他双手在衣襟内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迎上温玉那双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眼神,说:“阿玉,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我是如何维护整个温家的,任何要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但是做任何事情之前,我们都必须冷静,冷静的想到办法才能去做,我们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如果你做出什么事
来,不仅是你受到连累,还会让整个温家受到连累,你明不明白?”
他极力的劝服自己的弟弟。
温玉似乎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说的那番话欠妥,一时也有些内疚。
他目光往下垂了垂,半响,才微微点了下头,说:“是我太冲动了,大哥,对不住。”
温澈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只要你能明白就好,总之,我不会让你身上的伤白挨,等事情再查清楚之后,我一定要将伤害你的人揪出来。”
“是,我知道了。”
方才掀起的这场战火终于灭了!
两兄弟也心平气和下来,不再提起这件事情,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晚,山庄里设了晚宴,李大人亲自招待。
但各家小姐们都没有到场。
苏子洛因为身子不便也没来!
此次来参见晚宴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虽说李大人的生辰是在明日,但已有不少人开始献宝了,将自己带来了礼物一一呈上,都是一些珍宝,世间难得。
而这些人倒不是真的有心给李大人祝寿,实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李大人毕竟是老臣,朝中官员和皇上都很敬重他,加上不少文武百官都是他往日的学子门客,所以,若是巴结好了李大人,也就等于是巴结了朝中不少官员,因此也可以
得到一方势力,这样浅显的道理自然人人明白,只是明面上都客客气气、诚心诚意来祝寿,只字不提暗地里所行之事。
那一张张笑脸的背后不知道装了多少的心思。
这些,李大人也都是明白的!
他命人将礼一一手下,笑容满面。
瞧不出半点心思来!
洛阳挨着数天坐在一块,一边吃着面前的山珍海味时,又不忘问:“对了,纪姑娘人呢?”
数天看了他一眼,说:“晚宴女子不得出席。”
“那她吃什么?”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
洛阳切了一声,然后抓起手里一只鸡腿就往自己嘴里塞去。
席位上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声:“来,喝!”闻声看去,就看到了李时言和好友赵权至正在喝酒,许是喝多了,有些醉意,便开始张嘴吆喝起来,完全不顾礼仪,身边的赵权至倒是稍微清醒一些,一边喝,还一边拉
着李时言劝道:“好好的喝,别喊。”
“喝酒是多么爽快的事,不喊怎么行?来,继续喝。”
李时言喝酒喝得五迷三道的,哪里还顾得上赵权至的劝说?
他现在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心就只想着喝酒,之前自己父亲叮嘱的话也全部都抛到了脑后。
什么懂礼仪?
什么看场合?
什么识大体?
什么别闹事?
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朝他看了来,是因李时言是世子,又是李大人的侄子,所以都没说什么。
只是落在李大人眼里却生了一肚子的火!
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没出息的侄子?
真是丢脸!
身边的老者压低声音说:“老爷,要不我让人赶紧送少爷回去休息?”
李大人摆摆手,哼了一声,便甩着袖子走了。
老者赶紧叫上两个小厮去将李时言带下去。
小厮应声而去,一人扶着一只手臂的劝着李时言:“世子,你可别喝了,还是赶紧去休息吧?”“休息?我还没喝够呢!”李时言双臂一甩,将他们甩开,然后拿着酒就往自己嘴里灌去,他眼神迷糊,脸部通红,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厉害,要不是赵权至在旁搀扶了几下
,估计已经栽倒在地了。
而赵权至也喝得有些晕了,眼前迷迷糊糊,身子也晃得厉害。
“好了时言,你就别再喝了,咱们明日再继续也行。”
“赵权至,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你……”
赵权至的话还没说完,李时言就拿着酒瓶子朝他扑了上去,两人齐齐往地上摔了去。
周围的人一阵唏嘘!
几个小厮冲上来,赶紧将他们从地上扶了起来。
而坐在旁白的王怀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还出声嘲讽道:“这笑话可闹大了,还堂堂康定侯的世子呢,原来这么不胜酒力,传出去也不叫人笑话。”
李时言虽然喝的迷糊了,但是耳朵没聋。
他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当场就怒了!
一边挣脱拉住自己的两个小厮,一边指着幸灾乐祸的王怀,醉呼呼的说:“你刚才说什么?说谁不胜酒力?说谁是笑话?”王怀见他醉成这样,得意的不行,直接端起桌上的酒杯朝他走了去,一边扬着下颌,继续尖酸刻薄道:“说的就是你!你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场合,就在这里闹事,你真是
不嫌丢人啊你!”
“你……”李时言打算朝他扑过去,但是身子被拉住。
“怎么,你还想打我啊?我看你现在是没有这个本事了吧?别以为仗着自己世子就在这里酒醉闹事,小心惹祸上身啊!”
“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
“好啊,你倒是来啊,你倒是撕啊!”王怀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继续挑衅道。李时言的酒意似乎也在这一刻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