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便答道:“京城是大靖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说到这停下,仔细斟酌,想尽量用简洁合适的词句准确表达她的意思——“我们不说玩遍京城,最起码那些能体现京城风貌、宗教、饮食、文化、民俗风情的地方要去看看,也不白来一趟。ㄨ”
随着她述说,方初心下不住盘算,等她说完了,他才一一数道:“皇城是京城权利中心,你已经进去过了,连皇上和太后都见过了;环绕皇城的几条街道,朝廷六部和重要衙门都设在那,其中朱雀大街和长安大街你都去了……”
盼弟和巧儿一齐羡慕地看向清哑。
清哑急忙问:“我什么时候去过朱雀长安大街?”
方初道:“昨天。不过你睡着了。”
清哑这才想起昨天从玄武王府出来,确实逛了这两条街。
她忍不住幽怨地瞅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熟悉她的方初立即明白这眼神的含义:不是她要睡,是他儿子要睡。她并不是娇气的女子,若不是因为怀孕,能这样吗?
她会怀孕,是拜他所赐!
方初便内疚道:“都是我不好,我才是始作俑者,不怪雅儿。”
沈寒冰正喝茶,闻言噗一声喷了个漫天花。
巧儿“哎呀”一声,抱怨道:“沈三叔喝茶也不好好喝。”
沈寒冰擦擦嘴,对方初挥手道:“你继续说!”
方初毫不尴尬,反瞪了他一眼,继续对清哑商量道:“明天咱们再去。你只管睡,到地方我叫你。”
至于叫醒叫不醒,到时候临机应变。
清哑点点头,对这安排表示满意。
方初接着又数道:“进庙上香要去慈云寺,那是皇家寺院,慈恩和普渡大师都曾在那里当方丈。德胜路乌仁巷真真羊肉馆的羊肉是京城老字号了,德阳路美味斋的点心不可不买,要买锦缎……”
说到这他停下了。
清哑正听得上心。忙问:“买锦缎去哪儿?”
方初道:“这个别买了。太后已经赏了各地的锦绸纱绫给你。京城并非丝绸产地,所有绸缎都是从各地运来,咱们家又是做这行的,比如那云锦就是我方家出产的。难道我们买自己的东西带回去?”
清哑明白了。这就好比她前世,世人都青睐进口的东西,买来一看,居然是出口转内销的,于是忙点头答应。
经过商议后。方初和沈寒冰决定:明日先配合工部把皇上交代的任务尽快完成,然后就去逛街,去哪逛,去哪吃,都一一拟定了。
大小三个已婚未婚女人女孩对结果都十分满意。
见她们满意,方少爷和沈三少爷很有成就感。
入夜,幽篁馆的院墙外翻入一个黑影,几个起落,就窜到二门值夜的房外,偷听里面值夜的媳妇说话。结果被巡查的沈家护卫发现了,厉声喝问:“谁?”
然后便吵嚷起来。
内院上房,小豆子和小黑子就藏身在房顶屋檐下的暗角内,听见声音也立即醒来,两小子跟猫一样窜出,缠住那黑影。
屋内,细腰细妹也从床上弹起,守在方初清哑门前。
床上,方初抱紧清哑并捂住她耳朵,怕吵醒她。
外面院内。人叫声、狗叫声交织一片,沈寒冰和张恒赶来,见小豆子和小黑子缠着那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打。
沈三少爷下手一如既往地狠。一拳将那黑影打得吐血。
“三少轻些,别打死了。”张恒急忙道。
“死不了!”沈寒冰一把拎起那黑影,跟提了一麻袋米似的。
方初听见外面没声音了,才轻轻起身,叫细腰细妹进来守着清哑,他穿了衣裳出来。查看究竟。
那黑影抗不过折磨,交代是卫昭派来探听消息的。
他只知道这点,卫昭住哪等情形一概不知。
方初脸就黑了,吩咐张恒:“把他送去京都府衙。告诉衙门的人:谁抓住卫昭,赏银二十万!”一面又吩咐赵管事连夜备厚礼,等明早往虎禁卫去打点,叮嘱各城门口的守城禁军,对出城的人严加查访,只要拿住卫昭,方家便有重赏。
沈寒冰啪一拍桌子,喝道:“才出二十万?悬赏一百万两,看拿不拿得住这狗东西!你要舍不得,这钱我沈家来出!”
张恒等人听得直咧嘴,又生气,怪他瞧不起方家。
方初没好气道:“二十万就能解决的问题,你偏用一百万,知道沈家银子多,也不能这么用。这京城别的不多,贪婪的官儿多的是,别没抓住卫昭,倒引来一群苍蝇,招惹一堆麻烦。”
沈寒冰听了才不言语了,只是还很生气。
方初叮嘱张恒道:“告诉在城门口检查的禁军:卫昭容颜俊美,谨防他改装打扮,只需仔细检查,便不难抓住他。”
张恒点头,和赵管事绑了那人,连夜送去京都府衙。
大半夜的,京都府衙接到报案,说有人谋害行刺郭织女,顿时忙乱起来;巡城的虎禁卫禁军也戒备森严,四处巡查。
幽篁馆,方初安排已定,回房继续搂着清哑睡觉。
清哑睡得极沉,对外面的事丝毫不知。
次日一早起来,用过早饭后,众人便被接到工部,赵侍郎等官员和十来名女织工都等着了,清哑和盼弟便开始教授她们。
清哑教得很认真,这些织工又都是精挑出来的优秀女工,经指点后,很快便掌握了新织机的操作方法和毛巾纺织技术。
原以为很快就能结束去逛街,然她发现错了:这些人明明学会了,还缠着她问这问那,一副虚心好学、勤恳上进的模样。
巧儿心急如焚,上前道:“这么简单还问。”
一面对一女工道:“姐姐你下来,让我来织!”
她想她一个小女娃都会织,看这些人还好意思不。
结果等那少女下机让开,她上去坐着,手一伸、脚一踩,顿时傻眼——都够不着,众女见了一齐掩嘴轻笑。
巧儿解释道:“我手不够长。我在家就能织。我爹帮我做了台小小的织机,我织得可快了。这个很容易的,要经常练。”
被一个小女孩质疑能力,众女都有些讪讪的。
清哑从这些女子闪烁的眼神中看出蹊跷来了。
这些人并不是没学会,而是想从她这里掏出更多的创新和发明,害怕她藏私,不肯将全部的本领教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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