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说出的这番话几乎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台下的人都瞪大眼睛张开嘴巴望向台上胆大妄为胆敢这么对上仙说话的楚歌。
波莱的弟子都知道，上仙对舒苏苏宠得几乎不行，舒苏苏几乎就是上仙的心头宝。
舒苏苏是德高望重的上仙的弟子，同时也是整个波莱长老们最疼惜的小徒弟，人缘在波莱中也还算得上好，有不少的倾慕者，也有不少的好姐妹。
他们都认为，舒苏苏看上别人就已经是那个人的最大荣幸了，那是绝对不能不接受的。
可是偏偏舒苏苏看中的这个人，却狠狠地拒绝了这个要求，落了舒苏苏的面子。
不止是波莱的其他长老气愤，作为看着舒苏苏长大的上仙，更加是气得不行。
他看着教导了这么多年的小徒弟，好不容易等他下定决心要撮合自己的小徒弟和徒弟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没想到反而被对方给拒绝了。
这换了谁，都不怎么好受。
更别提是将舒苏苏当作自己的女儿般疼爱的上仙了。
上仙大发雷霆，狠狠将桌上的杯子凭空震碎，狠狠地甩向楚歌。
楚歌并没有躲，任由那些碎片落到自己的身上，那碎片带着上仙的些微功力，刮在楚歌的脸上，身上虽然疼，但他也只是一声不吭。
“你说什么？你有胆子再给我重新说一遍！”
此时的上仙就犹如行走的火炉，几乎下一秒就要爆炸，殃及池鱼。
楚歌不知道，舒苏苏就在下面听着，听到楚歌不愿意娶自己，鼻头一酸，不由得落下了泪。
感觉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过，舒苏苏抹了一把，发现是自己的眼泪，心中不知道从何而起的那种难受的感觉。
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了。
舒苏苏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我为什么会流眼泪？”
她又看了一眼台上的楚歌，望着他如同高松般挺拔的脊背，心中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变浓了一点，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舒苏苏的反应被秦尘收在了眼里，他眼里带着复杂，看着台上倔强的楚歌，他有点不太明白他如今的作为。
一路上对楚歌的认知仿佛在今天彻底变了样，以前他一直都认为楚歌是个很仗义的人，虽然平日里有些冲动，但其出发点也是好的，并不会像今天这样，不顾及舒苏苏的名声，直接就冲出去，当场不给舒苏苏面子。
从这段日子的相处当中，秦尘可以看得出来，楚歌和舒苏苏是相互喜欢的，只是两人都完全没有意识到而已。
可是现在，他这是什么意思？喜欢人家，又要不同意与人家成亲？
这是把舒苏苏当猴耍么？
秦尘不由得有些愤怒，等到楚歌走下来的时候，他走上前去，猛地拽住了楚歌的衣领，脸上是愤怒的神情。
“你到底在做什么？”
楚歌并不意外秦尘会对自己发火，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第一反应是朝他发火是正常的。
他脸色淡淡的，拉回了自己的衣领，“我在做我自认为正确的事情。”
秦尘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你明明喜欢舒苏苏，现在反倒跟她的师父说不娶她，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正确的事情吗？真是极大的笑话！”
楚歌虽然平日里挺随意的，但是当面对舒苏苏的事情，却一点也不含糊，他正色道：“你们不懂，我的确是很喜欢她，但这么做，对她更好。”
听了这话，秦尘更是一头雾水，不娶她，是为了她好？
什么鬼道理！
秦尘冷笑了一声，“这又是你找的什么借口？”
舒苏苏很纯真，认定一个人就会加倍地对那个人好，而对楚歌更是比对她的师父还要好，几乎一度让他们这些人酸得不行。
可是现在，楚歌居然告诉他们他不能娶舒苏苏，这换了任何一个朋友，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朋友被这么欺负吧？
别说一直都在帮助他们的舒苏苏了。
“我不想让她什么都不理解，甚至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就这么茫茫然地和我成亲了，那样对我们两个都不好。”
他想让她真正明白自己是喜欢他的，而不是如今这么懵懂的感情。
听到楚歌的回答，秦尘刚开始升腾起来的怒气，却忽地犹如被泼了凉水似的降了下来，他看了楚歌两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楚歌与舒苏苏彼此喜欢，他们是看得出来，可这并不代表舒苏苏明白自己的感情。
舒苏苏从小便被上仙养在波莱里，平日里接触的除了自己的师父便只有各个长老们，波莱里大多数都是女弟子，固然也有男弟子，但甚少有男弟子能够接触到舒苏苏这一辈份。
也故此，舒苏苏到了这个年纪，仍然不懂情爱的真正含义。
自以为别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好，当真正面临爱情的时候，自然会懵懵懂懂，甚至不懂自己的心。
都是因为她被保护得太好了。
楚歌的话，恰巧被走下来的上仙听到了，上仙沉默着看了几眼楚歌，眼底有浮光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方才上仙的愤怒，楚歌脸上被划出了一个浅浅的红道子，在他白暂的脸上显得格外醒目。
上仙意味深长地看了几眼楚歌，随即慢慢开口。
“楚小子，你说的我都懂，既然你没有想欺骗我家徒儿的意思，这次也便算了，但若是下次让我知道你对我徒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过，既然你说我徒不懂自己的心，那老衲便破例允许你可以留在波莱和苏苏好好相处。”
“在这个阶段，你们两个可以多加联系一下感情..”
在波莱的弟子都知道，波莱除了自家门派的弟子们，就算是路过歇脚的路人，也从不给待在波莱过夜的。
上仙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对楚歌的一种信任，这若是换了别的人，那可是求之不得。
正当他等着楚歌向他致谢的时候，下一秒，却听见了楚歌说出的一句忤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