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些犯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梁夕啪一声打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折扇一下一下扇着风。
“有了敖统领这以德服人的楷模,谁还会去仇四海不能平定呢。”梁夕挑着眉毛道。
“都是太子教导有方,教导有方。”
两个人一唱一和互相拍着马屁,只把一群鳄鱼族的犯人吓得紧紧缩到一起,不知道这两个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最先的恐吓目的已经达到了,梁夕轻轻摇摇头,做出一副很和善的样子道:“你们中谁能说的上话?”
二十几个鳄鱼族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后朝两边分开,让一个身材最魁梧的鳄鱼族人站了出来。
这个鳄鱼族人梁夕刚才就注意到,他就是一拳头把巨石打碎的那个,站着的时候比周围的鳄鱼族人还要高出小半个头,全身都是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
和这么一个高大魁梧的人讲话,梁夕感觉仰着脖子还真的有些酸。
“你叫什么名字?”梁夕趁别人不注意地时候捏了捏自己发酸的脖子,然后问道。
“桑竹澜,大人。”鳄鱼人有些瓮声瓮气地回答。
虽然居高临下和这个太子大人交谈,但是桑竹澜完全赶不到一丝气势上的优势。
反而这个太子眉目间的邪气和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精光让他觉得透题冰凉。
“但愿今天我不会哪里惹到这位大人。”桑竹澜看似粗犷,心思却是极为细密,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终身劳役吗?”梁夕问道,同时注意关注着桑竹澜的表情。
桑竹澜豪放的脸上露出一丝忧伤的神色:“我知道的大人,这是上古时期就定下来对我们鳄鱼一族的惩罚,终身不能幸免。”
桑竹澜的说法和敖烈的差不多,相比之下敖烈的反而更加详细一点,于是梁夕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
环顾了下战战兢兢的这二十多个鳄鱼族人,梁夕皱了皱眉头:“你们鳄鱼一族就只剩下你们这些人了吗?还有没有人没有被押送过来?”
这个问题敖烈代替桑竹澜回答了:“太子,鳄鱼一族的生养率是很低的,一连几胎都生不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夕上上下下打量着桑竹澜,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么强壮的男人会圈叉不行。
桑竹澜被梁夕古怪的眼神打量一阵,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读得出来眼神里的怜悯。
这个身高三米多的大汉顿时脸色通红解释道:“大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主要是我们鳄鱼一族的成活率太低了,因为一些原因,母亲产下孩子后都被迫离开,任由刚出生的孩子自生自灭,所以,能活下来的很少。”
“这样子啊——”梁夕脑中浮现出刚出生的幼儿就要独自生存的场景,一阵猛点头,“这样子如果你们人口多的话那就见了鬼了。”
鳄鱼一族竟然只剩下这二十多个人了,梁夕不免有些失望。
这二十多人里面还有妇孺,能算得上战士的估计就只有七八个人。
看梁夕惋惜的模样,桑竹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因为囚犯的身份,那些话他到了喉咙后还是硬生生压了下去。
梁夕是成了精的人,眼睛眨了眨,对敖烈说:“敖大哥,刚刚来这边的路上我好像不小心把坎水刃上的一块宝石掉在护城河边上了,你可不可以去帮我看一下?”
既然是梁夕的要求,敖烈当然不好让其他监狱里的龙族战士去办。
他也没有考虑太多,点点头:“那我去帮你看一下。”
说完后就急匆匆向通道里走去。
等到敖烈的身影消失在通道里,梁夕撇了撇嘴:“有什么话快说,按照敖统领的速度,一个来回不需要多久。”
听到梁夕这句话,桑竹澜顿时有惊有喜:“大人你——”
“快说吧,其实我也觉得你们不应该一辈子就做苦力,你们的体格和两体通注定你们在修真上会有极高的成就,你们应该是战场上最嗜血、战无不胜的战士。”
梁夕的话让桑竹澜一下子感觉遇到了知己,大眼睛里竟然蒙上了一层水雾:“大人,您说的对极了。”
他感动下对梁夕的称呼都由“你”变成了“您”。
在梁夕严厉的眼神下,桑竹澜止住了眼泪继续往下流的趋势,说道:“我们知道自己祖先当年犯下的错误无法饶恕,但是经过上万年的反省,我们已经全部改过自新了,希望龙族能重新给我们机会。”
梁夕对桑竹澜话里面“祖先犯下的错误”很好奇,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间,所以没有开口,让他继续说下去。
“只要现在能爆发战争,我们鳄鱼一族一定会用自己的表现来捍卫荣誉的,我们原本应该是七界中数一数二的强力战士,上古时期就证明过,天、人、鬼、幽冥、妖、修罗、混沌这七大种族里我们都是顶尖的战士。”桑竹澜说得慷慨激昂,然后又无奈地看着自己手上脚上缠着的沉重铁链,“但是我们现在只能在监狱里做着这些单调重复的工作。”
“这倒是,我也有把你们弄出去的想法,要知道,我是太子——”梁夕摸着下巴。
梁大官人的话无疑给了桑竹澜和他的族人们无限的希望,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热切的期盼。
被这么多双眼睛至上而下盯着,梁夕感觉还真是不大习惯:“可是难度也是很大的,比如——你们的罪名是上古时期就定下来的,而且你们战场上最强战士的威名也是上古时期流传的,自从那之后你们就终生劳役了,一代代下来,不知道暗无天日的劳役有没有把你们的血腥给磨光。”
对这个问题梁夕还是有些不安的,从之前这些鳄鱼族人的表现来看,他们距离热血还很远。
“但愿他们的实力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降低。”梁夕暗暗祈祷着,脸上做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你们的实力,我需要证明。”
“在这里证明吗?”桑竹澜眼中闪着精光咬牙道。
在监狱里施展出自己水土两体通的实力极有可能让他再次背上新的罪名,但是此刻能够赦免族人罪名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想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
看到梁夕看向自己的眼神,桑竹澜猛一咬牙关:“好,大人您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