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河阳倒在梁夕怀里。
这时候他醒了过来,看到这张愤怒的谨王爷的脸,艰难地吐出几个音节:“大人……”
“先把这个吃了。”梁夕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药丸一股脑灌进河阳的嘴里,“这件事交给我,谁敢伤你,我弄死他全家。”
梁夕全身散发出来的煞气,让周围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士,都没有一个敢往前走。
扶着河阳转过身,梁夕遥遥望着庞国的皇帝:“陛下,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庞国血流成河!”
“你凭什么!”汪海跳到梁夕面前,用他剩下的那只完好的手指着梁夕,“你早上对我做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啊!”
血浆飞溅而出,汪海捂着自己的手倒在地上。
几秒钟后,几根被切断的手指也落到了地上。
梁夕重重一脚踢在汪海的裤裆,让汪海长大嘴巴,却吐不出一点声音,全身缩成一个虾米。
然后梁夕又面无表情地把汪海的那几根手指全部踩烂。
从这一刻开始,汪海双手就只剩下了一根大拇指。
“这件事,我必须要一个解释。”梁夕眼神冰冷,“我现在很生气。”
原本还有其他人这时候想跳出来表现一下,呵斥梁夕太过嚣张这样的话,但是现在看到这个谨王爷的表现,他们都心生怯意,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陛下,臣现在就把事情的始末都说给你听!”见事态越发严重了,许西春赶紧大声道,“听完臣的话,臣就不信还有人能在这里信口雌黄。”
“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在信口雌黄。”梁夕不怒反笑,“要是你不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本王就当场插爆你的屁——眼。”
身为一国王爷,吐词竟然如此粗鲁,与之前风流倜傥、温文儒雅判若两人,顿时让在场众人又是大吃一惊。
“陛下,情况是这样子的。”许西春大声道,“今天臣出门的时候晚了一些,在半路上正好遇到了汪战海汪小将军。”
一边的汪战海点点头,示意这件事的确如此。
许西春便继续道:“就在臣和汪小将军打过招呼后,臣手下的一位侍卫突然察觉到不对,朝着汪小将军身后而去,原来是臣手下的这位侍卫发现,汪小将军被这个人跟踪了。经过一番打斗,臣手下的侍卫将这个刺客打伤擒住,然后迅速交由了汪小将军发怒。
今天早上臣随同陛下去迎接过楚国使臣,曾经在谨王爷面前见过这个刺客。
这个刺客分明就是得到了谨王爷的授意,跟踪汪小将军,想对小将军不利。
一想到今晚谨王爷还要来赴宴,臣就感觉到了他的狼子野心,所以立刻让汪小将军将这件事禀报给了汪将军。
在臣的劝说下,汪将军又太过担忧陛下的安危,所以这才赶来,还请陛下恕罪!”
许西春控诉得声泪俱下,要不是别人没听到内容,光听他的音调,还以为他是在路上被八只发——情的野狗给轮了。
听完许西春的叙述,汪铮和汪战海父子又以人头担保,庞国皇帝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点。
“谨王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许西春望着梁夕,重重哼了一声。
“真是精彩呀。”梁夕拍着手,“难怪你们庞国远远比不上本王所在的楚国,原因现在本王终于清楚了,你们这群人根本就没有脑子!”
“谨王爷,请你注意你的语气!”庞国皇帝的态度此刻已经发生了变化。
“自己蠢还不许别人说嘛。”梁夕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那好,本王就分析给你们听听,为什么说你们蠢,那是因为刚刚这个许发——春的话里,至少有三个破绽!”
“哼,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破绽。”许西春紧盯着梁夕,“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无话可说。”
“你们口中的这位刺客,的确是本王的手下,而且是本王一位很得力的手下。”梁夕冷冷道。
听到谨王爷亲口承认了,周围众人的态度立马就变了,他们都朝着汪铮和庞国皇帝那边挪了过去。
梁夕现在就想是一个人在对抗整个庞国权力最顶端的人一样。
“他的身份本王暂且不提,过会儿你们自然就知晓了,不过本王可以先透露一点给你们。”梁夕的视线扫视着对方众人,“这位你们口中的刺客,原本是番茄城的一位战士。”
听到这句话,汪铮突然感觉心头跳了一下。
他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现在又说不出来。
“不要废话,快说你所谓的破绽!”汪战海讥讽地笑道,“今天我就要揭开你的画皮,谨王爷其实是带着谋害我们陛下的命这个任务来的!”
“三个破绽。”梁夕摇着头伸出三根手指,“你们这些蠢人啊,竟然一个都没有发现。”
“第一点,你为什么说他是要谋害你们的汪小将军。”梁夕冷笑着道,“只不过是半路正好碰到的。”
见许西春嘴唇蠕动要讲话,梁夕直接打断他道:“本王就告诉你为什么他今天晚上会不在本王身边。本王初来京华城,对这个城市一点都不熟悉,所以就派手下四处查探一番,了解一下环境,顺便注意一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至于为什么要隐匿行踪,那自然再简单不过。
难道本王要大张旗鼓地告诉那些在暗中盯梢本王的宵小:‘本王的手下出去找你们了!’嘛!”
“这……”汪战海求助地朝着许西春望过去。
“这是你的借口。”许西春道。
“第二个破绽。”梁夕直接把许西春的话忽略掉,望着他道,“许大人是吧,你这么多年难道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你骂我!”许西春怒视梁夕。
“不骂你骂谁。”梁夕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的逻辑真是有意思呀,见到我的手下从你身边路过,就认为他是要谋害汪战海,因为要谋害汪战海,那我就要谋害你们皇帝。照你这么说,我拿一张纸就不能擤鼻涕,就一定要擦屁股了?”
听梁夕这么一说,众人纷纷醒悟过来。
谨王爷的确说得很有道理呀。
许西春的逻辑的确是有问题。
“这……”许西春眼珠子一转道,“这是汪小将军拷问刺客问出来的。”
许西春说完后,赶紧朝汪战海使了个颜色。
汪战海心里别提多苦逼了:“我什么时候拷问过他呀!他这身伤都是我泄愤打出来的,你让我现在怎么回你的话好!”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汪战海现在也知道,许西春这么说了,自己是绝对不能逆着他的话来的。
自己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他干嘛要这么说!”汪战海这时候已经把许西春恨个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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