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巨爪伸出,拍下,地面上碎石顿时飞上半空,巨大黑影凌空矗立而起,如同千仞高山一样。
梁夕甚至还沒有看清对方是什么,就觉得乌云压顶,一座小山朝着自己头顶压來。
“破。”梁夕眉头一皱,星辰上撩,闪电穿云而下,如浓墨坠落,朝着黑影轰了过去。
黑影不闪不避,硬生生抗下闪电,挥舞巨掌拍在梁夕身上。
梁夕只觉得心肺一阵剧痛,身体向下落去,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黑影被闪电劈中,咔嚓嚓嚓嚓一连串炸声响起,黑影上像是点燃了一串爆竹,电流飞窜,光闪雷鸣,黑影哀鸣一声,向后连退到了盆地的边缘处。
梁夕这时候才看清了这黑影的模样,竟然是一个身高千米的恶鬼。
恶鬼身高超出千米,全身赤-裸,墨黑如炭,肌肉块块猥琐纠结,脑袋有点像是牛头,但是比牛头扭曲了不知道多少,脑袋两边各有一个指向前方的巨角,双眼通红如雪,口中尖牙利齿,如同把把钢刀,巨型手臂和鬼爪挥舞的时候,一连串血色鬼魂在半空浮现,如同血色炼狱降临一般。
“杀了他。”
悠扬的声音再次传來。
梁夕抬头,这才发现,那巨大的帆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恶鬼的头顶。
恶鬼眼中红色光芒瞬间闪亮,舌头吐了出來,舌尖一舔,漩涡暴起,雷霆万钧之力,猛地一下子扯住了梁夕,将梁夕朝着恶鬼的口中吸了过去。
梁夕正要一拳打散这漩涡,突然感觉手中星辰滚烫无比。
星辰里面那人首蛇身怪,好像变得突然兴奋一样,竟然不受控制,直接从星辰里浮现而出。
神鬼之力,一斩而下。
嗤啦。
天空颤抖,空气爆鸣,黑色闪电直接沒入漩涡之中,人首蛇身怪紧随而上,跟着那闪电追入漩涡中。
梁夕可以感受到人首蛇身怪对力量的渴望,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吼。”
恶鬼猛然张口,喉咙蠕动一下,仿佛深不见底的地狱之门打开,里面凄嚎连连,无数只血爪从喉咙里伸出來。
梁夕直接从它的喉咙里钻了进去。
“好了,既然已经吞下去了,那你就回去吧,这个修真者实力不弱,看來应该达到小神境界,等我醒來,再让我好好炼化他。”帆船旋转一圈,就要落回到地面上。
突然,帆船上的旗幡,一下子绷得笔直。
就算是劲风再烈,都沒法吹动旗幡。
旗幡上所有的骷髅,瞳孔里都燃起了蓝色磷火。
一道道血色涟漪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环绕起來。
四周空间都扭曲了起來,扭曲的空间仿佛拧成一张张哭喊的人脸。
“怎么回事。”帆船里传來惊讶的声音,“噬魂鬼。”
“吼”
恶鬼仰头怒吼。
气冲星河,天空上的云朵都被穿出一个大洞。
怒吼形成的声波,一圈圈冲击而出,震得帆船都是微微摇晃。
盆地四周火山齐齐喷发,火焰直上百米天空。
“噬魂鬼,下去。”
帆船里的千年尸王,显然是发怒了。
恶鬼脸上的肌肉一块块扇动起來,仿佛极为痛苦,猛地捂住脑袋,重重一下子砸在身后的火山上。
砰。
火山塌了下去,鲜血喷了恶鬼一头一脸。
上千米高的恶鬼痛苦地跪在地上,地面轰塌一大片。
砰砰砰砰。
恶鬼每一巴掌拍在地面上,都发出雷鸣般的声响。
“恶鬼,滚下去。”
一束红光从帆船上射-出,直指恶鬼的脑袋。
“吼。”
恶鬼猛然仰起身子,朝向天空的肚皮瞬间鼓了起來,像是充气一样。
砰。
肚皮一下子炸开,旋转火焰呼啸而出,同时传來一声怒喝:“朱焱雷龙斩。”
空气震荡,形成道道声波波动。
恶鬼肚皮彻底撕裂爆炸,从肚脐部分,一直到胸口,像是鲜花盛开一样,怒放出來。
爆炸的冲击力,也让它巨大的身体轰然后倒,压塌了身后的火山,将围绕着盆地的连绵火山,压出來了一个缺口,它大半个身子也被埋进了碎石和汹涌而出的鲜血里。
嗤啦。
半空中。
血色红光和火焰碰撞。
红光含怒而出,火焰蓄势待发,两力一撞,如同万千流星雨点般撞击,砰砰砰砰砰声响中,盆地片片龟裂,飓风如数十条巨龙腾空而起。
飓风狂啸,烟尘漫天,四周一眼根本看不到超过五米外的地方。
浓浓烟尘中,那数百米旗幡突然爆发,上面的骷髅一个个张开嘴巴,口中声声哭泣,声声惨叫,足以把人带入最深鬼域。
四周烟尘中,顿时好像隐藏了数不尽的冤魂厉鬼。
每一道劲风吹过,都像是冤魂用手爪挠过你的后背。
“你是何人,为何要伤害本王的噬魂鬼。”
厉声质问从半空传來,梁夕只觉得嗡的一声,心中凛然:“这个尸王果然实力不一般。”
黑影从半空落下,帆船在半空缓缓旋转,龙卷风触碰到帆船外围,立刻被折成数断,发出一声惨叫后,烟消云散。
轰的一声落到地面上,帆船稳稳停住,旗幡红光四射,笼罩盆地。
动荡刚烈的飓风,瞬间平息。
帆船顶盖缓缓打开,一个长十米,宽六米,缠着金丝的铜棺,缓缓从帆船里飘了出來。
铜棺一出,鬼神齐嚎。
梁夕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四周有无数的东西在哭喊着逃跑。
道道气流在地面上割出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回答本王的话,你是谁。”
铜棺对准了梁夕,声音却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來的一样。
“你又是谁。”梁夕冷笑道,“竟然敢称本王,你是哪里的皇帝。”
“我是哪里的皇帝。”铜棺中的声音冷笑,“等你死了,就可以知道了。”
话音未落,红光爆闪,棺材瞬间就到梁夕的面前。
梁夕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根本沒想到对方速度竟然快到这种程度,堪堪将星辰挡在自己身前。
轰。
梁夕胃中翻腾,五脏六腑感觉都要颠倒挤压出來了。
铜棺中爆-射-出道道红色细线,如同蛛丝一样,将飞出去的梁夕紧紧缠住。
“烈焰血。”
铜棺中传來一声冷笑。
“唔。”梁夕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
他全身被红色细线勒住,像是被渔网给罩在了其中。
细线发出鲜红色的光芒,如火烧一样的疼痛,从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钻进了梁夕的身体。
很久很久,梁夕都沒有感受到过这样的疼痛了。
“慢慢享受本王的折磨吧。”铜棺得意地一点一点的,“烈焰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