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看见温井完治那不屑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以前没听说过新盟,可以原谅,但你现在听说了,还拿着不当回事,弄不好会吃亏的。”
“什么,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温井完治勃然大怒。
“老大,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等我来和他谈,管他什么新盟旧盟,今天不拿钱赔车,这两个人都别想走。”年轻男子一见自己老大暴怒了,知道该到动手的时候了,便大声说道,然后一把就将手枪拔了出来。
沈晖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神色,看着年轻男子掏出了手枪,手指在腰后面轻轻弹着。
“你们这些小帮派,素质实在太差了,要是像刘东浩或者佐藤小姐那样的大佬,是不会像你们这样为了区区一辆车,而这般撒泼打滚的。”沈晖看着年轻男子举起了手枪,便又讥讽地说道。
“你真会拉虎皮做大旗呵,竟然将福明帮和山口组的老大搬了出来,你以为这样就会吓唬住我们?快点,你赔钱道歉,今天的事情就算完了,我们也不想在横滨惹事,你好自为之。”年轻男子举着枪,向沈晖疾步走来。
沈晖笑了笑,正想出手,教训一下这所谓合田一家的成员,但忽然听见汽车的声音,然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命令你们立即将手枪收起来。”
年轻男子和温井完治听见这个声音,都扭头看了过去,就见两辆警车已经停在了那里,一个身穿制服和短裙的女警官,已经疾步走了过来,身后还是几名手按在腰间手枪上的警察。
沈晖一听见这个声音,脸上早就露出了笑容,他听出来了,这是麻田理惠的声音。
麻田理惠走到了三人跟前,先关切地看了沈晖一眼,然后厉声问向年轻男子:“你将手枪放下,接受我们警察的质询。”
年轻男子眼见警察出现,知道要是不听从这位女警官的命令,必保会被扭送到警局去,便懒洋洋的将手枪收了起来,嬉皮笑脸的说道:”警官小姐,这样的事情不归你们管吧,应该让交通警察来处理。”
“你拿着枪威胁他人,这可是能进警局走一趟的行为。”麻田理惠冷冷地说道。
温井完治一见警察出现,眉头便皱了起来,对还要和麻田理惠说话的年轻男子说道:“好了,不要和这位警官小姐说些没用的了,你将那辆车的车牌号抄下来,我们在,以后找他们算账。”
顿了一顿,他斜睨了沈晖一眼,语带威胁地说道:“还有这位自称新盟成员的家伙,我会抽空找你谈谈的。”
“今天有大把的时间,随时恭候。”沈晖笑着说道。
温井完治又瞪了沈晖一眼,然后一挥手,带着年轻男子就上车离开了。
麻田理惠皱着眉头,看着宝马车驶了出去,这才问向水野纪秋:“纪秋小姐,你们是怎么撞上的?”
“我正在直行,他们拐弯,一点都不减速,就撞上了。”水野纪秋脸上现出了愁容,方才那个年轻男子已经抄下了自己的车牌号,看样,会随时来找自己,这让她心里十分不安。
“今天是山口组前组长的葬礼,日本各地大大小小的帮派大佬都来了,让横滨有些混乱,纪秋小姐,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在家待着吧,不要出门,以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麻田理惠说道。
顿了一顿,她看向了沈晖,脸上虽然还是职业性的严肃神色,但眼波却明显温柔了起来:“沈晖,你也是去参加佐藤家的葬礼吧,要小心一些,这些帮派分子都聚集了起来,说不定就闹出了什么事情来……我们警方的压力也很大。”
“没事的,麻田警官。”沈晖笑着说道,顿了一顿,他又问道:“那名极端分子的情况如何?”
“我已经和内阁情报调查室的那位高野先生联系了,他们昨天过来,审问了一下那名统制党分子,但那人什么也不说。”麻田理惠说道。
“麻田警官,你应该让高野城司从那名来抢嫌犯的军官入手,那名军官是你们首相安田武晋儿子安田慎一指使的。“沈晖说道。
“我知道,但要调查首相的儿子,那可必须有确凿的证据,要经过很多程序,而且,就算是调查那位军官,也是很困难的,毕竟他是军方的人。”麻田理惠皱着眉头说道。
“麻田警官,请好好考虑一下吧,这些极端分子可是不会做完这一件事情就收手的,他们还会有行动,你们警方和情报部门要老是忌惮首相儿子的身份,恐怕会犯下致命的错误。”沈晖说道。
顿了一顿,他又问道:“你也要去佐藤家吗?”
“是的,我要亲自率队监视葬礼的完成,每当这些帮派分子聚集在一起,我们警方就很头疼。”麻田理惠一边想着沈晖方才的话,一边回答道。
“今天大概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你们警方的职责在哪里,去看看也好。”沈晖笑着说道。
麻田理惠点点头,说道:“那我们一起走吧。”
说完,她又深情的看了沈晖一眼,然后回到了警车上,先向前驶去。
水野纪秋坐在车里,一直忧愁方才的事情,此时看见麻田理惠带领警察走了,便对沈晖说道:“沈先生,我要不要去交通警察那里报下案,刚才的事情,得让他们出面处理。”
“不用,纪秋小姐,你随我去吧,正好,我要去佐藤家,在那里会见到方才那两人,我来给你解决一下。”沈晖一挥手说道。
水野纪秋虽然依旧很忧虑,但还是下了车,坐到了沈晖的车里。
沈晖发动起车子,看了穿着黑色长裙的水野纪秋一眼,笑着说道:“纪秋小姐,不要忧虑,你也没做错什么,该赔钱的是那两个人。”
说完,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便疾速向前驶去。
……
共政会的会长川崎友治坐车离开了沈晖等人后,开车年轻男子就抱怨道:“会长,这个刘东浩太嚣张了,刚才你要不下车,想必他和他的手下就要对我动手了。”
“先不用惹他,这个福明帮在日本现在势力很大,我们在岩手县和茨城县的地盘都让他们渗透了不少,要想对付他们,必须好好谋划一番,依靠共政会单独的力量是不行的,要拉上山口组做盟友才行。”川崎友治摇摇手说道。
“据说,山口组根本不屑对付他们,我们能说动他们吗?”
“山口组一向自持是日本第一大帮派,派头大的很,不屑于和福明帮这样下三路的帮派争斗,但他们心里肯定会福明帮的地盘也感兴趣,我们要是当前锋,他们会不乐享其成吗?”川崎友治笑了笑,然后说道。
“老大,那他们不用动手,我们岂不是吃亏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必须要取得山口组的支持才行,要向得到,就得付出,要不然,福明帮这根眼中刺,我们永远拔不掉。”川崎友治淡淡地说道。
不一会的功夫,车子就行驶到了佐藤家府前,那里早有两个共政会的成员等着,抬着一幅花圈,见川崎友治下车了,便急忙走过来,跟在了他的身后,走进了佐藤家的别墅。
到了院子里,就见山口组的成员,人人肩带黑纱,排列在道路两边,院子里一片肃穆之气。
川崎友治看见这个情景,心里感叹,不愧是山口组前组长的葬礼,这气派够大的了,什么时候,自己的共政会也能发展成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他在门边的来宾薄上签了名,然后,立即就有葬礼执事唱名道:“日本共政会会长川崎友治前来哀悼佐藤组长,佐藤组长千古。”
川崎友治和手下随着葬礼执事的唱名声,快步别墅灵堂走去,刚到别墅门口,就见山口组的北海道事务负责人河滨元已经走了出来,和川崎友治一握手,轻声说道:“川崎先生里面请。”
进入了别墅布置成灵堂的客厅,川崎友治先让手下将花圈敬献上去,然后三鞠躬,向佐藤次郎父子的遗像行礼。
礼毕,他走向了穿着黑色丧服的佐藤由美身前,弯腰鞠躬,说道:“佐藤组长请节哀,保重身体。”
佐藤由美略微回了下礼,然后说道:“谢谢川崎先生前来。”
河滨元此时走了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川崎友治便随着他走到一边,站下之后,便低声向河滨元说道:“河滨先生,我刚才在路上,看见刘东浩也来了。”
“哦,他是来参加我们组长葬礼的。”河滨元点头道。
“这个福明帮,最近有些太嚣张了一些,听说他们对贵组的地盘也虎视眈眈。”川崎友治继续说道。
“不可能。”河滨元简短地回答。
“河滨先生,他们福明帮的做派你也是知道的……”川崎友治还想继续说下去。
“川崎先生,等一会再谈帮派的事情,我先去迎接客人。”河滨元打断了川崎友治的话,然后便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