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此时已经练到了禅宗六变本身功力的最高一层,攻破陈进兴和龙为先的混元气根本不成问题。
但他知道,楚归元先派陈进兴和龙为先来和自己交手,肯定是要试探自己,在不知道楚归元根底之时,不可将自己的内力全部展现出来。
所以,他只是用了顿之力,向二人进攻。
陈进兴这次向沈晖进攻,用上了刚练成的第四层混元力,一拳轰出之后,就感觉内力弥漫,直直逼向沈晖,心里不禁大喜,自己师父所言不虚,混元力练到了第四层,已经算是略有小成了,威力果然不同寻常。
及至看见沈晖一拳轰来,他就感觉到一股暴烈的气息向自己袭来,已经突破了自己的内力,心里不禁一惊,疾速便收回拳头,身形直直右侧翻去,落到了院中的树上。
这是棵日本辛夷树,树龄显然很大了,有参天之势,足有一抱多粗,值此初秋时节,树叶已经泛黄,在微微的秋风中,几欲落下。
沈晖一拳没有打倒陈进兴,但已经突破了对方的混元气,便不再追击,电光火石之间,却向后翻身,正好落在了龙为先的身后。
龙为先攻向沈晖下路,却见沈晖跃身而去,躲开自己,去攻击自己大哥,便立即转身,向抄沈晖后路。
但他没想到,沈晖只是一拳将陈进兴逼退,并不继续进攻,反而疾速之间来到自己的身后。
大惊之下,龙为先来不及细想,暴喝一声,身形也向上疾射,向辛夷树跃去。
刚落在树上的陈进兴,眼见龙为先有被让沈晖从后面伤到的危险,便立即又跃身过来,要接应龙为先。
可这时,沈晖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前,一拳石破天惊般就轰了出去。
陈进兴和龙为先二人刚汇合到一起,眼见沈晖的拳头,已经电光火石般轰了出来,情急之下,齐齐挥拳,一起迎了上去。
就听见砰然一声,随后,陈进兴和龙为先二人就已经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这还不算完,沈晖这一拳的余力,又击到了辛夷树的一条粗大枝干上,就听见又是轰然一声响,那枝干已经断裂,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楚归元眼见陈进兴和龙为先二人飞了出来,纵身上前,轻轻巧巧的将抓住了两人的衣领,然后落在了地上。
众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三人对招,除了楚归元,谁都不懂内力,只是觉得场上仿佛有两种气息,一种平稳,一种暴烈,都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及至看见沈晖一拳将陈进兴和龙为先两人轰了出去,而后,那巨大的辛夷树枝干,也被波及,断裂了下来,众人都大惊失色起来。
这只是沈晖攻出去后的余力,就将大树枝干轰断,可以想象,他方才那一拳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要是打在正常人身上,必定会被轰碎了不可。
吃惊之后,叶雨晴疾步走到了沈晖跟前,看见他身上没有丝毫异样,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方行这是头一次看见自己大哥使用禅宗六变的功夫,心里不禁震惊,这种内力功夫竟然如此暴烈,方才那一拳,要是直接打在大树上,估计大树也要被打倒了。
荣之郎站在那里,大惊之下,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这人的功夫如此厉害,竟然摧枯拉朽一般,就将那边两人打败,而且余力还将大树树枝都轰断了。
怨不得这个人能命令得动山口组其他的一个帮派,光这份功夫,想必那些帮派的头目绑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一念至此,荣之郎心里一阵后怕,方才自己一直顶撞这人,要是他出手的话……
住友和舟站在辛夷树跟前,眼见陈进兴和龙为先一起向沈晖进攻,正在心里急切盼望两人将沈晖干掉,但却没想到,没过几招,两人就被沈晖轰飞,辛夷树的树干,也断裂下来,差点没砸到自己。
大惊之下,住友和舟急忙跑到了楚归元的跟前,神色慌张地说道:“楚先生,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刚才在树下,也感觉到了那股猛力……”
但楚归元还是很平静的样子,说道:“住友公子,你不要慌张,这人的功力也不过如此,进兴和为先的混元力,只要再厉害一点,便会打败这个家伙,如今看来,他不足为虑。”
陈进兴和龙为先一起接了沈晖这一拳,就感觉胸膛内仿佛翻江倒海一般,差点没吐出鲜血,幸亏楚归元将二人接住以后,立马运用内力,消弭了沈晖内力的余波,这才没有受到重伤。
听见自己师父的话,陈进兴知道自己师父心里已经有了底,便说道:“师父,这人的内力猛烈有余,但却不够绵长,只要抵住他爆发的第一波功力,随后就能反杀他。”
楚归元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进兴,虽然你功力尚浅,但很有心得,果然是用心了,我们的混元力,无相无形,但却绵长周密,最擅长克制禅宗这种暴烈之力,更何况,这人的禅宗六变,也没有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不值一提。”
陈进兴和龙为先,以及住友和舟,听见楚归元这话,心里登时都大喜,既然楚归元这样说了,想必肯定有击败沈晖的把握。
住友和舟大喜之下,便向对面的喊道:“沈晖,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但陈先生和龙先生只不过略微试你一试,这次,我们的楚老先生要亲自出马了,你要是识相,就乖乖求饶,或许,我们的楚老先生废掉你胳膊腿,还能放你条生路,如若不然,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沈晖看向了住友和舟,摇了摇头,他在虎白餐厅刚见到这位住友公子的时候,还以为不管怎样,也是位世家公子,即使因为山口美雪和自己亲近而醋意大发,有些嚣张,也会保持一点风度的。
但那个荷花一上场之后,他自以为有依仗了,所表现出来贱兮兮的样子,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如今,他那跳梁小丑般的模样,又表现了出来。
“大兄弟,你这么能蹦跶,到最后,会吃大亏的。”沈晖讥讽地说道。
“哎呀,真是吓死我了,你来让我吃大亏啊,我在这里等着你,在虎白餐厅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落得今天的下场,果不其然,你不是能装吗,好好装一下。”住友和舟愈发来劲起来。
“大兄弟,你这副模样,能活到这么大,也算是奇迹了。”沈晖评价道。
楚归元眼见住友和舟拿出了流氓无赖的嘴脸,还要继续和沈晖打嘴炮,便有些忍不住了,说道:“住友公子,请不要废话了,看我如何对付这个家伙的。”
住友和舟由于过了嘴瘾,心里十分舒服,听见了楚归元的话,便点头答应一声,向后退去。
楚归元漫步走向前,对沈晖说道:“沈晖,你也算是很幸运,这禅宗六变的功夫,我图谋了多少年,也未曾到手,你不过和转觉那个老秃驴相识几天,便学到了这种功法,如今即使死了,能见识到禅宗六变和混元力这两种不世出的功夫,你也算值得了。”
沈晖笑了笑:“老家伙,你图谋这么些年,能在临死之前,见识到真正的禅宗六变功夫,也可以瞑目了。”
楚归元脸上呈现了恼怒的神色,说道:“沈晖,你不要嘴硬,识时务者才为俊杰,你现在要是能将禅宗六变的功法交给我,或许,我还能给你留条生路。”
“呵呵,你这一辈子偷东西真是偷成习惯了,到现在,在惦记禅宗六变的功法,据我所知,你这所谓的混元力,也是偷终南山无为派的吧。”沈晖冷笑道。
沈晖这句话,正好戳在了楚归元的痛处,他年轻的时候,只不过是漂泊在南洋的一位普通拳师,当武盟在新加坡成立的时候,便混了进去,偷了无为派的混元力秘籍,后来又栽赃给别的门派,导致武盟内讧,刚成立不久,便解散了。
这件事情,只有转觉禅师追查了出来,并且带领一众高手,到处寻找他,迫不得已,他才从新加坡逃到了日本。
这么些年来,武盟的那些人,早已经各奔东西,大多已经改作别的行业,不在武林中,这件事情,也大都遗忘了。
只有转觉禅师,对这件事情还一直耿耿于怀,并且还告诉了沈晖,如今旧事重提,楚归元不禁羞恼起来。
“放屁,这怎么能叫偷,这叫天下公物,有德者居之,要不是我嗜武成性,将这本混元力秘籍拿在手里,这种绝世功夫早就失传了,你知道不知道,当初武盟那些人,无极派那些人,现在都在干什么?他们都在忙着蝇营狗苟,打扮的人模狗样,活的连只蚂蚁都不如,何曾还有一个人初心未改,将心思放在了武功一途上?”
沈晖笑了笑,讥讽地说道:“这么说来,你倒是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不倒的大英雄了?你当时就知道这些人退出武林了?要不是你偷盗秘籍,引起武盟内讧解散,这些武林中人也不会心灰意冷的退出,你倒因为果,将偷窃一事说的如此清新脱俗,果然可称得上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