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午阳一见沈晖因为登记先后,又与这位通背拳的高手起了冲突,心里着急,这位古先生,更是不能得罪的人物,不但在京城武林中地位极高,而且还在武术协会挂职,他要是想找点毛病,那自己的武馆,可是要开不下去了。
一念至此,张午阳便急忙打圆场,殷勤地说道:“古先生,我们武馆的这几位学员不认识您,这是一场误会,请不要生气,您先来,我们不着急。”
古远鼻子里哼了一声:“张师傅,看在你如此殷勤的份上,我就不追究此事了,以后出门之前,先叮嘱一下自己的学员吧,不要如此放肆,遇见我这样好说话的还罢了,要是遇见脾气大的,你们会吃亏的。”
话完,他便弯下腰去,又要开始签名。
但就在这时,沈晖已经笑着又说话了:“大兄弟,虽然这大赛的规矩是你参与制定的,但这先来后到的规矩,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你最好还是遵守一下。”
古远这一下彻底按耐不住了,将手中笔一摔,扭头就向沈晖走来,厉声说道:“你是不是看我好脾气?我这等身份,不愿意和你这样的小学员一般见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今天就要给你讲讲,什么才是规矩。”
他一上前,那位干瘦的男子,神情阴蛰,也跟了上来。
张午阳一见,登时大急,便急忙上前劝道:“古先生,你不要生气……”
古远这次可不再给张午阳面子,厉声说道:“张午阳,你赶快滚一边去,要是再敢拦着我,你今天也要吃苦头。”
但就在古远一边厉声呵斥,一边要伸手去推张午阳的时候,却见一个身影忽然出现,拦在了他身前。
沈晖在旁边,眼见古远要出手,脸上露出了戏谑地神色,这位既然在武术协会任职,那他开第一刀也不错,就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看见这忽然出现的人,心里微微一动。
方才这几拨武林高手,自己虽然没有和他们过招,但也能大概看出来,这些人都是以拳术见长,轻身功夫并无出奇之处,独独这位,从一出现到拦住古远,几乎就在眨眼之间,这轻身功夫,大概和方行是一个水平。
古远猛然被人拦住,心里一惊,身形急停,待看清这人的样子,才放松了下来,说道:“农先生,你也到了。”
农先生面色黝黑嘴唇上方,还留着小胡子,看起来更加让人感觉不清爽,身材矮小,但却显得很精干。
他笑了一下:“古先生,我方才听见,你与这些人还是签字顺序闹起的矛盾?这是何必呢,像你这样身份的人,和不知名武馆的人一般见识,有辱身份啊。”
“农先生,让你见笑了,其实我也不想和他们一样,但这帮家伙实在是太猖狂了,竟然敢和我讲规矩,我要不教训他们一顿,他们就不知道规矩到底是谁讲的。”古远余怒未消地说道。
“有我大哥在这里,规矩就轮不到别人来讲,哥们,你最好还是清醒一些。”胖虎此时笑嘻嘻地说道。
农先生转向了胖虎,慢悠悠地说道:“兄弟,大家都是来共赴盛会的,不是来斗气吵架的,一个前后顺序能有什么,何必为这个大动干戈呢,大家都退一步,事情不就过去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是人人都像这位大兄弟一般,自以为身份高人一等,便要事事优先,那这个比武大会,也就不用开了,说不定这位大兄弟要求优先给他一个冠军呢。”沈晖讥讽地说道。
农先生仔细打量了沈晖一眼,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说道:“兄弟,虽然你有理,但也不必如此上纲上线,一件小事而已,大家要是不服气,尽可以擂台上去比拼,如果在这里打了起来,外人一问,是为了登记先后顺序的缘故,那多没意思。”
说到这里,他又对那两名负责登记的男子说道:“两位,你们和古先生很熟是吧?”
“当然了,古先生不但是京城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而且还是我们此次大会的规则制定人之一。”其中一人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先让古先生进场吧。”农先生又说道。
两名工作人员,一听农先生的话,恍然大悟,明白他这是为了平息事情,不让古远签名,直接进场,这样一来,不但古远保住了面子,也打发了沈晖等人满意。
一明白这点,两人肃然起敬,其中一人说道:“当然了,古先生的身份,我们都知道,登记不登记,都没问题的。”
“那就好,古先生,请先进场吧,我一会登完记,便去找你,桂省最近出了不少奇事,我迫不及待地要讲给你听,请教一下你的看法。”农先生又对古远说道。
古远眼见农先生为了平息此事,费了这么大的心思,也不愿意拂了他的好意,答应了一声,然后领着干瘦男子,便走进了会场。
沈晖眼见农先生的几句话,便将事情平息了下来,心里暗自想道,这个人却不只是个赳赳武夫,还很通达睿智,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也看出了这人的手腕高明之处,
等张午阳签字登完记,众人一起向会场走进之时,沈晖问道:“张兄弟,方才这人到很聪明,是什么来头?”
“晖哥,这位即使桂省南蛮拳的高手农以达,他不但功夫高强,而且在我国武林中,人脉极广,各大门派,都要给他一个面子,虽然身居偏远,但却声名远播。”张午阳低声说道。
沈晖点点头:“不错,这个人八面玲珑,人脉肯定不错,武林中有这么一号人,立马将平均智商就提了上去。”
“但这个人好丑,又黑又瘦又小。”阿九忍不住说道。
沈晖笑了笑:“南部瘴疠之地的人,大多是这样,那里天气炎热,人长得黑点,不足为奇。”
“南部瘴疠之地?”阿九一愣。
沈晖点点头,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阿九果然不说话了,她脑海里想起了自己父亲曾说过的话,释道儒巫,儒家在京城,那个巫派,不就是在南部瘴疠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