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永存平台上的金光熄灭,我猜测,这场诡异的仪式应该已经进入到了**阶段。
回身看时,我看到,五个祝由科围着那口石棺,高高举起手中的金杖,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扭头望向幺朵和姑喃婆,暗暗猜测她俩是不是能听懂,却见幺朵正满面疑惑的在向姑喃婆问着什么。
姑喃婆摇头,望向我这边,似乎在用目光向我们询问。
我无奈摇头,头一次想到了刘胖子的好处。
他精通那么多种语言和方言,说不定他能够听出些什么。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作用,我们只能默默看着这场仪式。
其实,此时我已经意识到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或许与空中的雷云有关,或许连那雷云也是假象。
不管真假,我相信这一幕幕都是在还原曾经这里进行过的一种仪式,我们只要做好旁观者就好,能做的就是在这过程中多注意观察,寻找对我们有用的信息。
并且,我坚信这不是虚构的幻想,因为我们所有人无论看到的还是听到的,都完全一样。
那五个祝由科念叨了好一会后,终于停下,将金杖向下一收,分裂开了电流圆环。
碎开的电流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汇聚成五团,分别飞向那四座蘑菇形平台及那条仿佛水上巨蟒的长廊。
五团电光很快便被黑暗吞噬,但不多时,四座平台及那条长廊竟然同时亮了起来。
亮的是火焰,是覆盖住着五个地方整片区域的五团巨大火焰。
火焰中,有黑烟滚滚升起……不,不是黑烟,是无数拥挤在一起的漆黑人影,相互纠缠,一个连着一个,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升腾的黑烟一般。
数不尽的黑影开始哀嚎,开始咆哮,开始嘶吼,旋转盘绕着向着我们所在的这座平台飞了过来。
这时,空中的雷云开始接连劈下闪电,再一次使五根金杖端部连起电流圆环。
就在电流圆环成型的同时,那些黑影已经飞到,与电流接触,相互融合,最终竟然结合成了黑色的闪电,闪耀着的是诡异而阴森的黑光。
看着这场面,我们所有人都是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
五个祝由科昂首看着那黑色的电流圆环,又一次开始吟唱,而在他们吟唱怪异音调的过程中,原本跪在周围那些抬棺的男子们纷纷起身,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生生抛开自己的胸膛,一边痛呼,一边抓住自己的心脏,并利用最后一丝力气,将仍在鲜活跳动的心脏放在了那口石棺之上。
不多时,石棺被鲜血染红,周围趴倒着许多尸体,棺材盖上面凌乱摆着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
五个祝由科忽然齐齐大喊一声,将金杖齐齐向下一压,牵引着黑色电流落在那口石棺之上。
石棺被黑色电流吞噬,尸体、心脏以及鲜血也很快被黑色电流吞噬。
五个祝由科不紧不慢的转身,回到石台附近,走入石台的缝隙之中。
石台缓缓合并,将祝由科封在其下,只留下一只手臂以及手心里攥紧的金杖。
没过多久,黑色电流开始缩小体积,似乎正在被那口石棺反吞噬。
石棺周围的尸体已经化为了焦炭,棺材盖上的心脏则化成了尘埃,石棺外形没变,但是整体色泽竟然变得黑亮,偶尔还会有电流的炸响声。
待黑色电流被石棺完全吸收后不到五秒,石棺忽然“咔嚓”一声炸裂,分成了两半,中央裂出了一道缝隙。
除此之外,整座石棺之上都密布细纹,好似即将要崩碎了一般。
忽然,一只手从石棺裂开的缝隙里伸了出来,紧接着是另一只。
两只手紧紧扣住缝隙两侧,用力向外一扒。只听“哗哗”碎响声中,石棺猛的碎成了无数细块,在地上堆成了石堆,其中一名男子正疑惑的左顾右看,似乎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活过来,也似乎是想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吃力的推开碎石,走了出来,四处张望,也不知是在查看周围场景,还是在寻找什么。
忽然,他停止了寻找,将视线落在了我们这边。
他望着我们,久久不动。
我很纳闷,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幻的话,这个从石棺内复活的人不应该看到我们才对,可他确实在看着我们。
而且,他还冲我们露出了一丝充满邪恶气息的微笑。
张毅低声问:“这家伙不会是真的被复活了吧?他看着咱们干吗?”
沈大力不安的说:“问五哥。”
我皱眉说:“我哪知道,问冷月。”
冷月看着那人,淡淡道:“你们猜。”
我们齐齐皱眉,还没等说什么,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风凭空吹起,充斥着这座空间的薄薄白雾被吹散,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不变的,只有那扬起的嘴角呈现出的诡异微笑。
然而,那微笑最终也扭曲了起来。
我感觉天旋地转,脑袋晕的厉害,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当一切重归平静,我发现,我已经置身于黑暗之中,耳中已经能清晰听到瀑布轰鸣以及身边人急促的呼吸声。
我急忙摸出手电点亮,向前照看,发现五座石台竟然没有旋转,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朝向,石手和石台确实有些许升高,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在五座石台最中央的区域,没有石棺,没有焦炭一样的尸体,没有不断射出闪电的雷云,也没有复活的人,只有一个不知何时升起的一根一米多高的小石柱。
石柱之上,有一个小铜盒。
我和冷月互视一眼,齐齐点头,小心向那小石柱的方向移动。
其他人应该也都恢复了过来,发现我和冷月在移动,便要追过来,被我用手势阻止。
毕竟不知道五座石台里面有没有设置什么机关,我和冷月进去就好了,其他人可以在外围给我们接应。
我和冷月安然无恙进入到那片区域,抵达石柱旁边,没有触动任何机关,更没有经历任何凶险。
石柱上的铜盒没有锁,造型很粗糙,表面一点花纹都没有,看起来非常的普通。
冷月搓了搓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双手,缓缓伸出,将铜盒小心取下,并缓缓打开。
我用狼眼手电向里面一照,立刻便看到,在铜盒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半个浮雕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