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对方发髻都被气歪了的倒霉样子,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那被人骚扰得烦不胜烦的孟老头了,跃千愁拱手道:“敢问可是孟老前辈?”
见对方居然知道自己是谁,灰衣老者怒气冲冲的脸色稍霁,沉声道:“正是老夫!找我何事?”
跃千愁眼睛一亮,呵呵笑道:“我们是北面的阎婆婆介绍来的,听说孟老前辈遇见些麻烦,阎婆婆吩咐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阎婆子介绍来的?”孟老头一愣,立马查看三人的修为,结果……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貌似在说,就凭你三人的修为能帮上什么忙?
只见他摸出了一块玉符,朝其中打入一道法诀后,将玉符捏成了碎粉。三人明白,对方显然在怀疑他们的身份真实性,搞不好正在和阎婆婆相互印证,三人不由庆幸之前和阎婆婆搞好了关系,应该不至于会坏他们的事。
不消片刻,凝神中的孟老头看向三人微微点头道:“也好!我正被那老贼烦得不行,你们三个刚好可以当暗哨分布在诸天结界的边缘地带,看到他后立刻传讯给我,免得我一个人顾此失彼。”说着又摸出了三块玉符弹到了三人手中。
“行!”跃千愁豪爽的将玉符收了起来,随后又带着一丝狐疑问道:“我听阎婆婆说,那人要盗前辈守护的神墓,敢问前辈,那人为何要盗墓?莫非墓中藏了什么宝贝?”
一提到这个,孟老头的脸顿时垮了,狰狞抽搐道:“老夫碰到了疯子!之前我也以为他是想盗墓,后来才慢慢明白了,他是在拿老夫练手提升自己的修为,每把他赶跑一次,再出现交手时便会发现他的修为又高了些许,修为提升的速度简直太变态了。如此继续下去,老夫迟早要成为他的手下败将,必须要趁他未成气候之前将他除掉,否则必有老夫受辱的一天,实在是气煞我也!”
哎!像毕老头的作风!跃千愁的脸跟着抽了一下,尴尬笑道:“前辈既然知道了原因,为何还要和他交手,您不和他交手,他不就没有了提升修为的机会。”
“你当我想和他打啊!我如果喜欢打打杀杀还会跑到神墓陵园来守墓吗?关键是我不和他打,那疯子便要真的动手挖墓,就算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挖墓不管,可你不和他打,他会主动来打你,难道我就干站着挨打不成?”孟老头疯狂咆哮道,隔着几米远都差点喷三人一脸的唾沫星子,脑袋后面歪着的发髻更是气得一晃一晃的,估摸着快被人给折磨得崩溃了。
一口气喷完,缓过劲来也似乎发现了自己对他们三个发脾气实在没必要,挥了挥手指向诸天结界方向道:“你们三个分开守着诸天结界的边缘地带,一但发现了那穿着青袍的老贼,立刻传讯于我。”
“行!我们这就去!”跃千愁朝同伴招呼了一声,苍云信立刻驾着飞行梭朝诸天结界方向飞去。
硕大的月亮高挂于空中,皎洁的月光静谧如水照耀大地。远离了孟老头后,苍云信忍不住问道:“跃千愁!你找那人到底意欲何为?莫非你真的想帮孟老头收拾那人?你要想清楚了,凭孟老头的修为都头疼的人,不是我们能够招惹得起的。”一旁的蜃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开玩笑!我们是找他,又不是招惹他。”跃千愁窃笑道:“先找到孟老头只是想确认该怎么找到那人而已,如今已经有了办法,我们找到那人后立刻就离开此地,以后再也不和孟老头见面了,犯不着顾虑重重。”
“可我以后还要在这里呆下去的……”蜃尤弱弱的嘀咕了一声,奈何他没人权,说出的话根本没人作出反应,那叫一脸的凄凉。
默默站在飞行梭上的跃千愁不时会仰天俯地观看四周,他时常琢磨着这神墓陵园内到底有什么古怪,为什么能阻断他在乌托邦内对毕长春所携带银球的感应。他确定那些给毕长春的银球还在其身上,被其带进了诸天结界内,否则自己不会感应不到那些银球,如果能感应到那些银球的下落,他也不至于要这么麻烦……花了将近一整天的时间,三人终于又到了横贯左右的山崖前,一边星月灿烂生辉照耀大地,一边黑朦朦一片,前面的黑暗处便是那充斥着莫名力量的诸天结界。
收了飞行梭,跃千愁指了指左右道:“老苍去左面找个地方蹲守,蜃尤去右面找个地方蹲守,我就在这里等,你们见到他后,把他带到我这里来便行了。”
苍云信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惊道:“你开什么玩笑?你当对方是什么人?凭我们两个说把他带来就能带来?”
跃千愁闻言拍了拍额头,笑道:“这倒是,他可没我这么好讲话,你们若敢在他面前信口雌黄肯定有苦头吃。你们放心!你们只要一见到他,立刻高喊‘跃千愁’,他听到你们喊我的名字自然会来找你们问个究竟,将其带来应该没什么问题。退一步说,他也会给你们时间传讯给我,等我去找他。再不济,你们报上了我的名字,他至少不会伤害你们。”
苍云信和蜃尤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前者狐疑道:“报你的名字有用?真的假的?你和他很熟悉?”
“不用多问了,到时候你们自然就会知道结果。”跃千愁挥挥手道:“快去吧!万一错过了和他碰面的机会,仙帝大婚的日期不远了,我们没时间再耽误了。”
两人一阵犹豫后,将信将疑的分头朝左右掠去。跃千愁独自一人杵在原地,有些兴奋的搓了搓双手,抬头看着空中的大月亮,心内期待着能把毕长春拉到仙界去给自己撑腰……三天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的等待中过去了。一块荒僻的乱石林中,蜃尤小心翼翼的躲在其中默默的观察四周,突然见到左前方的诸天结界内空气如水纹般的波动起来,一个面容清矍的青袍老者唰的破开荡动的空气,犹如站在船头乘风破浪一般直接从诸天结界内滑了出来。干瘦而精神的青袍老者浮空在星月下,双目炯炯有神的扫了四周一眼……蜃尤立马猜到了这就是跃千愁要自己找的人,可是一看到对方心里就忍不住一哆嗦,对方的目光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锐利,那股干瘦而铿锵的气势,仿佛仅凭目光就能将自己给开膛破腹一般。
多年四处躲藏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于是他将跃千愁的交代抛到了脑后,下意识的就想先躲起来再说,脑袋微微一缩,身子佝偻起来,想尽量把身体藏在嶙峋的石柱后面,至于后面的事后面再说,他可不想冒任何危及性命的危险。
可就在他半个脑袋还未完全缩到石柱后面时,自己的衣服轻微的擦到了一处突出的石尖上,他一只还未及时躲藏到石柱后面的眼睛立马见到对方霍然盯来,神目如电刺人心扉,犹如实质的神识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干净利落的横扫整个石林内的地形……蜃尤大吃一惊,二话不说调头就想瞬移闪开,可就在他刚要转身的瞬间,四周的空气突然凝固,一股强大的气压当场将自己给挤压得不能动弹。此时别说瞬移,就算想拼尽修为走动一步都困难,他当即就慌了。此时才想起了要搬出跃千愁的名字来尝试救命,奈何肺腑都要给挤压得爆开,更不要说开口说话了,连解释的权利都在瞬间给剥夺了……精瘦的青袍老者徐徐从空中降临在他的面前,上下扫他一眼,淡然道:“为何在此鬼鬼祟祟的偷窥于我?”
对方的话一问出口,蜃尤立刻发现挤压肺腑的强大压力消失了,虽然身体还不能动,但至少能喘气说话了,当即什么解释的话也不说了,迫不及待的喘着粗气咧咧道:“跃千愁…跃千愁…是跃千愁让我在这里等你……”
这干瘦的青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被冥皇打伤逃入此地的毕长春。听到对方竟然一开口就说出了跃千愁的名字,任他一向沉稳,也忍不住有些愕然,对方一连喊出三声跃千愁的名字,自然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可让他想不通的是,跃千愁怎么会在此地安插了人等自己?自己的这个弟子也未免太神通广大了吧?
他并不知道跃千愁的神通不能和这里面产生联系,一阵皱眉思量后,笼在袖子里的手抖了抖,掌中亮出了一小把银球,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还以为跃千愁是因为这些银球的原因找到了自己的下落,只是没办法闯入那威力庞大的诸天结界才在这里安排了人等自己……这样急着找自己,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长春手中银球一收的瞬间,四周挤压而来的强大压力顿时消失了,蜃尤当即感觉一身轻松,整个人如喝醉了酒一般虚晃了两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