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小灰的描述,李洛阳觉得自己真是快要疯了,特么的一个个酒品不好撒酒疯,最后还要怪到酒太好上面,这不就成了一句老话:不会撑船怪河弯了?这个锅李洛阳决定不背,他要去把事情给说清楚。
大堂里,年轻的舞师们早已经是吓的躲了起来,台子上只有年龄偏大一些的乐师些还在坚守阵地,反正她们也不用跟那些客人打交道,当然也就无所谓担心,只要那些杯子啊,碟子啊什么的不要飞到她们头上,全当是在看猴戏了。
别以为在林徐和那些书生眼中的舞乐女子是多么低贱,其实他们在文君雅筑的这些表现落在人家眼中,也同样是个笑话。要么是家世显赫,要么是功成名就,如同市井无赖般拳打脚踢,又高尚的到哪里去?
甚至于当李洛阳来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徐这边的公子哥们身份虽然高贵些,但无论是智商还是体力都遭到书生那边全面碾压,一开始就被打在下风,结果林徐撑不住了,首先把自己的家将给叫进来,其他纨绔们是有样学样,一个个的纷纷去叫人,转眼间整个大堂就多出一群家将打扮的,其中有像林徐家的那种身穿官服的,也有青衣小帽家丁打扮的,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些功夫都不弱。
肯定嘛,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小主人的安全,如果手无缚鸡之力,面对“邪恶的敌人”不敢出手迎敌,那他们的存在也就毫无意义了。
原本占据上风的书生们,在遇上这群悍不畏死而且有相当战斗力的家丁队伍之后,局势立马发生了颠倒。
当书生们面对林徐等纨绔时,虽说该打就打,但其实大多数心中还是有个底线,鼻青脸肿的话,这事儿就是洛阳城里的一个风流笑话,但如果真是打死打残了,以林徐这些人的家境来说,大家就等着倒霉了。
有时候老虎不发威不是因为人家没有那个能力,谁见过老虎跟停在它鼻梁上的一只苍蝇较劲呢?但如果苍蝇敢把老虎咬疼了,怕不是一巴掌就能解决的事情。正是因为这个道理,所以书生们开始打的热闹,林徐等人其实受伤并不重,主要还是在往他们脸上招呼,打的就是脸,这叫读书人不畏权贵,是佳话。
然而等到那些家丁上来之后,可就没有顾忌了。
啥,我们的小主人你们都敢打,那是找死,在主人家眼中大家都是贱命,大不了老子一命赔一命,家里人绝对会被主人家厚待,那就值了!至于说没有家人的家丁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打不死,打残了小主人绝对开心,到那个时候天大的事情小主人也能抗下来,律法,律法这玩意儿能够用在小主人身上吗?能用的话小主人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
所以这些家丁们出手,可就要凶残多了,加上他们又没有喝醉,不管是眼力还是拳脚,都比醉醺醺的那些书生们要好太多太多了,几乎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十几个书生就被打的溃不成军,李洛阳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家丁抱起一个酒坛子,要往地上一个书生的脑门上砸。
“我艹,这么狠啊!停手,统统给老子停手!”
李洛阳一看这阵仗,虽然人不是文君雅筑打的,可真要是出了人命,那文君雅筑肯定是要关门大吉的,搞不好就连他的酒生意都会受到影响,更严重的问题是那些书生们几乎都是有老师的。
读书人们,总是讲究一个传统,拜师,学道理,然后就会拉出来一串,什么老师,先生,老师的老师,老师的学生,什么师兄师弟师叔师伯之类的,到时候口诛笔伐,他李洛阳还要不要混了?
虽然他未必就怕读书人,可他怕自己被冤枉,替林徐那档人背锅就不划算了。
李洛阳一跳出来,林徐就知道这事儿不好整了,赶紧招呼自己的家将停手,那家将也见过李洛阳,知道这位主比那些书生更麻辣,乖乖退回到林徐身后,不再开口。可是举着酒坛子那两位家丁,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不知道李洛阳身份,一见说话的是个少年,而且看穿着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哪里管那么多,眼瞅就要将酒坛砸下去了。
“特么的,老子的地盘老子做主!”
右手一抖,正好就将桌上的两根筷子带动,随即手在半空当中一振一拍,那两个筷子就如同是劲弩之中射出来的疾矢,“嗖”地划过七八步距离,一根命中了其中一个家丁的胳膊,另外一根却是被那家丁给闪开了。
“哟,有点功夫嘛。”
虽说两根筷子并没有造成什么效果,但至少阻止两个家丁砸落水狗的任务是完成了,加上那被筷子扎了膀子的家丁嘶吼叫疼,李洛阳的出场总算是有了点动静,也吸引到了足够的眼神。
“都特么的住手,欧阳文君,死哪儿去了?”
李洛阳“砰”地一下跳上桌面,不是他收不住力,他就是故意要弄出这样的动静,为的就是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让他们暂时停下来。
“公子,公子我在这里。”
听到李洛阳的喊声,欧阳文君和玉儿怯生生的在一根柱子后面探出脑袋来,两女也是被刚刚的阵仗给吓到了,虽说过去在文君雅筑里争风吃醋的事情不少,可闹成这般模样还是头一次。
“这哪里来的小孩!”
“不要理他,打死那些混球,尽然敢跟我太学生动手!”
“就是,打,打死他们一群狗奴才!”
狗奴才们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毕竟他们只是奴才,主人家都没有开口,轮不到他们说话,真正酒劲过去了的书生们也知道事情闹腾的有些大了,继续下去怕是不好收场,一个个都在想该怎么解决,就只有那种酒精还在上头的人,才摇摇晃晃喊打喊杀,看的李洛阳直皱眉,转向林徐道:
“今天这事怎么个章程?”
“表,表叔,这个都是他们挑起来的,跟我没有关系啊,我们是被他们打惨了,才叫的人啊。”此时林徐才忽然悲催的发现,当他老娘没有在身边的时候,单独面对李洛阳时他还真有一种承受不起那压力的感觉,甚至明明没有喝醉,说话都磕巴了,尤其是当李洛阳那眼神凶巴巴的盯着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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