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由围墙保护的所谓“精髓”,尽管科技突飞猛进,表面上人们平等获取知识,可一旦涉及到“精髓”,人类还是本能地将它保护起来,以防止被滥用。
校园警卫毫不含糊,他们穿着昂贵的战服,全金属外壳上有许多细密的凹糟,一套战服便可以让丝毫不通武技的普通人获得强大防御力,更何况他们还携带专门对付科幻武者的光束枪。
进入内府前,洋鹏先录入了指纹和虹膜识别,唯有保持在评分榜上的排名,他才有进入内府的权限。
那位高教授把洋鹏约在内府的真图书馆。
然而,高教授却等在图书馆地下一层,这也让洋鹏无缘目睹真图书馆的具体情形,如此怠慢不免让人困惑。
“这里是……”
拥有停车场规模的地下建筑,纯白墙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训练斗室”。
“你想的没错,这里正是训练战斗的地方。”
高教授转过身,此人年近四旬,头发白了一半,修剪整齐的胡须也是半白半黑,上身白西服,佩戴白手套,下身黑西裤,脚上是圆头黑皮鞋,造型之奇特,几乎难以言表,使人莫名联想到“阴阳”。
莫非是个阴阳人?
高教授说道:“你也许会疑惑,怎么有斗室建立在图书馆下面?不怕引发坍塌吗?这对核爆掩体级别的真图书馆来说根本无所谓,我想先看看你的资质,否则让你去图书馆也是浪费时间。”
吱嘎——
洋鹏扭动着脖子,关节吱嘎作响,他就差把话挑明了:那就来吧!这阴阳装扮的高教授连讲话也阴阳怪气,洋鹏实在受不了。
“您负责接待进入内府的每一个新人吗?”
高教授答道:“错误,我只负责接待进入内府的新生,也就是你,因为上一个有资格进来的新生还是在二十年前,那些新教师都未必听过这件事。”
“那么,二十年前那位新生是……”洋鹏皱起眉头。
“没错,正是在下。”
正说着,高教授从上身白西装里掏出一把手弩,洋鹏以为他要掏枪,却没成想掏了个玩具出来,那手弩看上去毫无杀伤力,只能发射橡胶造的安全箭头,说是玩具都抬举它了。
“你是科幻武者,我这边也就不兜圈子了,下面你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成为资质检验材料,请认真应对!”
洋鹏说什么都要给这高教授一点颜色,尤其在他掏出玩具手弩的那一刻,可令洋鹏大吃一惊的异变也随之到来。
高教授轻轻勾动扳机,小手弩喷泄出群星坠落般的箭雨,那些散发淡蓝色光晕的箭雨转眼间将洋鹏覆盖。
“为何要在武者前加上科幻二字,你现在可有体悟?”高教授语气沉着,一边无情发射箭雨,“你永远不知道敌人下一个掏出什么,仅仅掌握武技还不够,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但不要误会了,这些招式仅仅是我的基础能力。”
洋鹏从未经历过如此高密度的射击,人如何在暴雨中避免让自己淋湿呢?除了打伞,便只有将雨滴弹开了。
“哈啊!”
不觉间,洋鹏已使出雷符咒的力量,他眼前除了斗室纯白的墙壁,只有高教授用手弩发射的无尽光幕,那家伙扣下木质扳机,随后便有超过一千支数量的光箭倾泻而来。
在这样超密度的攻击下,准确性和破坏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压倒性的数量便让对手疲于奔命,起初洋鹏还想利用身份与之周旋,但肉身绝无可能避开光幕,他只有将高教授发射的光箭全部击落。
雷电与光箭产生了剧烈碰撞,威力弱小的光箭难以侵透洋鹏滴水不漏的防御,他抱着双臂,任由光箭不断被偏斜方向。
“你果然不简单。”高教授赞许道,“现在我要提高层次了。”
中止扣动扳机的瞬间,插满斗室的光箭随之消失,高教授的手弩凝聚了一层劲气,下一次则发射出体积夸张的重弩箭。
即便雷符咒护身,洋鹏也没法正面接下重弩,那小小的玩具竟然射出长达五米的攻城弩炮,闪耀光亮的弩箭落地产生爆炸,洋鹏借助冲击力反而拉近了自己与教授的距离。
此时此刻,洋鹏不敢小瞧眼前的阴阳人,高教授是真有实力。
“我擅长所有射击行为,这也是我屹立内府的唯一理由,从弓箭到枪械,人类学会远距离杀伤对手之后,彻底站在了食物链顶点。”
与其说高教授在测试洋鹏,不如说是在对洋鹏传授他对战斗的理解。
“代表传统的渊博武技,它经常与现代科技背道而驰,许多学生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不理解距离的重要性……”
为了让洋鹏进一步体会,高教授边射边退,他又从白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枚单面玻璃镜片,将那镜片挂在左眼,再用手弩射击斗室棚顶。
“这……”
光箭不再以速度和密度进行压制,而是准确制导,无论高教授向哪里发射,最终落点一定是洋鹏的身体!
“这一招叫做自动索敌,像你们优秀的武者,即使放弃视觉,仅凭心之眼便可以预判到敌人站立的位置。”
高教授平静地说,他又向洋鹏坦白:“但我花了十年也没能抵达心眼境界,这足以证明我的资质有多差,为了弥补天赋劣势,我在内府寻找到自动索敌的方法,这枚小小的镜片便是发动它的道具。”
洋鹏不得不承认,高教授完全掌握了战斗节奏,自己只能追随他的步调。
“你拥有一身本领,认为自己可以将我击倒,但摆在你面前只有一个问题,该如何接近我,施展你那些花哨的武技?”
唯有至尊诀可破!洋鹏想到,若自己领悟到至尊决的精髓,发挥这门无上功法,那么高教授强调的“距离”便不再是鸿沟。
可洋鹏的肉体始终不能承受至尊诀吞噬其他功法时带来的副作用,若内府真有他们说的那样神奇,自己也许能在其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