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脸上寒笑浮起,铁战忽然将手中的赤色长枪收回,淡淡吐出一语:“化。”
紧接着,便是见得那凌厉的赤色长枪,竟是在此刻化为两道熔浆一般的液体,融入了他的双掌之中,泛着诡异的赤红。
“接下去,便让我看看,究竟是谁找死吧。”
感受着双掌上的炙热的赤火威压,铁战身影直接闪出,朝着叶凉疯狂的一拳轰出:“赤耀拳。”
当得那话语响起,一股更为耀眼的光芒,直接从那赤红的双手绽放而出,乍眼看去,那整个双拳都彷如那透明的岩浆所熔铸一般。
其拳所过之处,地上的草木更是直接熔枯而去。
“该死,是赤耀拳,这个疯子!”
熊罡知道,这是铁战的成名技,败在这一招之下的凝丹一步,数不胜数。
旋即,他一边阻挡着法阵的攻击,一边急吼道:“铁战,你若敢动少主一根汗毛,我必踏平你鹰盘山。”
不过对于他的怒吼,铁战置若罔闻,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这个令他厌烦的叶凉,这个他战斗史上‘格格不入’之人。
这一股威压...
便是杀死赵禹的力量吧。
重重的呼了口气,叶凉手中长枪缓缓提起,而后,一股浩荡的淡金玄力在一瞬间迸发而出,环绕上他的身躯和整个银枪。
“今日,我便以命和你搏命!”
眼中决绝之色浮现,叶凉将体内九转金诀运转到了极致,那点点真意更是流转而起,随即,他手中银枪一震,喝道:“一转山河裂!”
吼!
伴随着那银枪的刺出,他那身上的淡金色龙纹陡然显现,一道极为微弱的龙吟随其传荡而起,那龙吟真意充斥在这悠悠天地间。
“轰。”
下一刻,那有着金色纹路的银枪与铁战赤耀火拳轰击于一处,一股轰然的爆炸之声,直接在两者相击之处,传荡开来。
紧接着,只见得那银枪枪头,竟是直接被那火拳给熔了开去,那熔蚀之处,似还在蔓延。
“看来,还是得你死。”铁战看得这一幕,得意之色微显。
“你想太多了。”
牙关之下血迹微显,叶凉体内玄力疯狂的倾泻而出,那超负荷的运转,令得他的肌肤都是有着裂纹浮现,腥红的鲜血,顺着那破碎的皮肤流淌而出。
连带着,那胸膛上的隐约金龙,都似有着被染成了血龙纹之感。
“给我裂!”
当得这三个字在喉间喊出,那被熔蚀了四分之一的银色长枪之上,点点金纹直接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而后一股浩荡的玄力威压直接从枪杆之上,轰击上铁战的双拳之上。
‘咔嚓。’
下一刻,受到那银枪的反震之力,那狂暴无匹的熔浆双拳,竟是有着裂纹浮现,一道、二道...
逐渐蔓延至整双手。
“怎么可能!?”
瞳孔忍不住骤然一缩,铁战看得那被轰的欲碎的岩浆双拳心头惊骇。
丝毫未在乎他的震惊,叶凉不顾身体的撕裂之疼,睁着那血迹流淌的双眸,狰狞怒喝道:“给我去下面替他们陪葬!”
“轰。”
下一刻,那无枪头的银色长枪,直接轰碎了那岩浆的双拳,露出了那包裹其内,已然血痕遍布的双手。
一击得中,银枪去势不减,带着余下的浩荡玄力,狠狠的轰击在了铁战的胸膛之上,银枪入肉,只听得‘噗嗤’一声,那裹挟着的力量,便带着铁战的身躯,疯狂的倒射而出。
“嘭嘭...”
霎时间,只见得那铁战的身影一连串的撞的十数棵大树化为齑粉后,终是重重的被钉在了一颗参天大树之上。
嘶...
看得这一幕,那原本就与血贲军相战落于下风的贼寇们,心头皆是凉了半截。
那仅剩的抵抗之心,彻底全无。
有甚者,都已然开始了投降之举。
显然,在他们看来,最强,乃至需要他最后救场的铁战都败了,这场战斗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而与这些匪寇不同,那些血贲军则是一个个兴奋异常,那目光之中对叶凉的钦佩之色,更甚。
“少主,竟然以炼体十步的能力,败了凝丹?”
难以置信的望着那屹然而立的叶凉,熊罡双目瞪如铜铃。
在他看来,这真的是不可能的事。
“妖孽...少主是真正的妖孽。”
嘴中喃喃自语,在熊罡的记忆里,似乎亘古历史上,能以炼体境界,败凝丹的,寥寥无几,而那寥寥无几之人,几乎都是恐怖的妖孽。
大树之上,铁战感受着身上玄力的流失,不由张着那流血的嘴,喃喃道:“我...输了?”
呵...
心中自嘲一语,他抬起头看向那在落叶、冷风中未动半点的叶凉,道:“你之力量,当真玄妙啊...”
“输给你,我服了。”
铁战能够感受的到,叶凉是压榨着自己的力量,破釜沉舟与他一战。
那身上溢出的无数血迹,代表着,叶凉是多么疯魔的使出了这搏命的一招,此种妖孽的疯子,他怎能不服?
头微微扬起,铁战看得那蔚蓝的苍穹,渐渐闭上了眼:“我这一生,做了太多坏事,造了太多的孽,总算是到还债的时候了。”
当得此言落下,他那抬起的双手,终是彻底的垂落下去。
独留下的是他那依旧扬起的头。
下一刻,那苍穹之上,似有着几滴清雨掉落于他的脸颊,以象征般的哀悼。
“噗...”
在铁战彻底失去生息之时,那傲然而立的叶凉终是遏制不住喉间的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手中撑地的银枪亦是瞬间四分五裂,使得失去了支撑的叶凉,单膝跪地,双手趴伏于前,差点晕倒于地。
“统领。”
齐齐的惊颤,那已然将匪寇打杀擒住的血贲军纷纷围拢到叶凉的身旁,打算将其扶起。
不过这一靠近,便是使得他们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得,在叶凉那单薄的身躯上,满身的血迹之下,掩盖着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裂痕,那裂痕狰狞而恐怖,彷如在刀山之上,滚过一般。
如此,他们的手稍一用力,便是能够清晰的看到,那鲜血顺着那受到挤压的伤口,肆意的流淌而出。
“我没事。”
脸色似苍白的骇人,叶凉摇了摇手后,稳住了身子,道:“你们...马上清理此地,救出熊副统,在将其救出之前,另迅速在四周设下暗哨,以防敌袭。”
“诺!”
恭敬的拱了拱手,数名血贲军直接领命到四周探查去了。
“统领,这些匪寇怎么办?”一旁的一名血贲军问道。
咬着牙,忍着痛,走到那群匪寇身前,叶凉冷声道:“说,此次鹰盘山究竟做了多少准备,你们还有多少人来伏击。”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将军放过我们吧,我们不知道这些啊...”
那群匪寇磕头求饶着。
“少他妈给我装蒜,快说,再不说要了你们的狗命。”一名血贲军战士,红着眼踢在一名匪寇身上。
“将军们,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
“对啊,还请将军开恩啊...”
耳畔听得他们的‘洗白’,叶凉语调平淡,而带着杀机:“若不说,那便死吧。”
“喝!”
听其话语,那血贲军众人纷纷踏前一步,腰间长刀带着凌冽的寒光,齐齐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