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可不相信,凭叶凉现在这境界,能够掌握这座大阵,而且是这么短的时间内。
只是,既然叶凉没有掌握,那为什么,这座大阵会保护叶凉,镇压他的攻击呢?
他想不通。
不过,恭羊封却想通了,冷静下来的他,也是思绪清明异常,直接看向叶凉道:“小子,你之前根本没有要封阵,你只不过是在动手脚,将我们陷入阵中,是么?”
嘴角弧度一扬,叶凉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笑道:“看来,你思维正常的时候,倒的确比他要聪明一些。”
“不过可惜...”
他惋惜的感慨道:“你们被耍的太早,知道的太晚,所以并不能改变什么。”
“小子,你觉得,将我们拖在这玄阵之中,你就能高枕无忧了么?”恭羊封道。
“不然呢?”
叶凉瞥了眼那一旁的穆恪,道:“难道你们觉得,就凭他,能挡的住我离去?”
“到时,只要我一离去,再将此事上禀祖父,我想,你们应该没一个活的了,而你们都死了,我还能不高枕无忧么?”
他那削瘦俊逸的脸颊之上,一抹淡笑轻扬,倒是全然未理会那气的怒火冲天的穆恪半点。
“好,好...”
被他这淡然之态,气得点头,恭羊封疯魔般的怒笑道:“没想到,我恭羊封竟然有生之年被一名堪堪凝丹境的小子给耍了,当真是好啊!”
笑容陡然凝固,他眼眸陡然变得凌厉,杀机迸发,咬牙切齿道:“今日,我若不将你这小畜生,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话落,一股幽黑的冲天煞气,如龙卷般,席卷而起,直冲云霄,似连那片蔚蓝的苍穹,都似在一瞬间,黯淡了些许。
在恭羊封看来,一次羞辱不可怕,一个妖孽也不可惧,但是一个又妖孽,又聪明,还能临危不惧,化险为夷,导致这将死之局反转的天才,那就太可怕了。
如此之子,若是成长,必是大患,所以,今日他无论如何也必杀叶凉。
轰!
不知是随着他心中杀机的弥漫涌起,还是由于恭羊封玄力的陡然暴涌,那本还安静与他争持的玄阵,便轰然爆发开来。
下一刻,玄阵的玄力肆虐间,竟是如海洋般对着恭羊封潮涌而去,将恭羊封的力量尽皆抵押环绕,似将其给死死的缠绕了住。
似要如沼泽般,将其彻底拖在其中。
“哼,区区废旧之阵,也想挡老夫?”
看得那漫天的玄光,恭羊封冷哼一语后,幽黑的死气裹挟着匹练的玄光朝着那玄阵的玄光轰击而去,似要将其撕裂。
然而,那玄阵之力,仿佛绵延不绝的潮水,任凭他如何强横,都是无法击退那些玄力半步。
纵使他猛地发力将那玄阵的玄力给击溃,可不到瞬息,那玄阵之力便会再度恢复潮涌而来。
最为重要的是,每一次的玄力潮涌,力量竟是一次比一次强,弄得恭羊封都是脸色微变,虚汗微起。
“怎...怎么会?”
穆恪脸面讶异的看得这一幕,双眸圆瞪,下颚轻张。
他似没有想到,连恭羊封这般实力之人,竟然都被这玄阵给困住了。这玄阵究竟是多恐怖?
在他惊骇间,那玄阵之中雷東和恭羊封二人也是脸色难看,拼命的轰击着玄阵,想要挣脱束缚,却如力如大海,无半点之用。
反观阵外的叶凉,倒是如闲庭漫步清野,悠哉无比。
如此观看了片刻,恭羊封二人的困兽之斗,叶凉终是伸了个懒腰,道:“看来,两位一时间是没有时间到我北凉王府去做客喝茶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待会再来请两位去我北凉王府喝茶吧。”
“想走!?”
恭羊封看得那踏步欲离去的叶凉,眼神阴翳,恨意显然道:“小贼,你当真以为,今日你走的了么?”
缓转过身,叶凉看得那大阵的玄光之中,阴狠的盯着自己的恭羊封,道:“若想杀我,待你出了法阵再说。”
说着,他懒得理会这逞口舌之力的恭羊封便转过身,再度要踏步离去。
唰!
然而,他脚步才踏,那穆恪便是身形一闪,挡至了他的身前,眼眸之中凶光微闪,道:“叶凉,你屡次羞辱于我,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
雷東见状吼道:“穆恪少爷,拖住他,我很快便能出阵。”
虽然,他无法破阵,但是,他有信心,给他一些时间,他能够以玄力,将这无人所控,无力量接续的玄战,重新给平抚、镇封下去。
毕竟,在不损玄阵的情况下,让玄阵重归于原始状态,平稳安静下来,比强行破阵可要简单的多。
穆恪听得他这般话语,也是更加坚定了挡住叶凉的心。
当即,穆恪亦是看得叶凉道:“交出传承,否则待恭老出阵,你想死都死不了。”
“穆恪,你想要传承是么?”
嘴角勾勒出一缕戏虐的笑意,叶凉手掌一扬,一张碧绿清透的符纸,显现于手中:“那就用你的命来换吧。”
他眼眸陡然一凝,手掌一挥而出,道:“去。”
嗡!
随着他这话语的落下,那一张荡漾着荧荧绿波的符纸,彷如活物般,直接朝着穆恪袭掠而去。
那飘飘荡荡间,溅起的空间涟漪,只一观,便知这看似普通、平平无奇的符纸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威能。
玄阵之中,雷東瞳孔骤然一缩,急忙喊喝道:“少主小心,这是诡离老人的无生符,力量足可灭乾府强者。”
什么!?可灭乾府强者?
穆恪脸色大变,怎么都没有这看似生机盎然,看似平凡清幽的绿符,竟然蕴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当即,他也是身形暴退,想要躲避开去。
然而,无论他如何退,那无生符便彷如生死幽冥一般,紧随着他,似不死不休。
如此狼狈逃窜了片刻,穆恪终是忍不住喊道:“叶凉,你当真要杀我不成!?”
呵...
如果可以,我何止要杀了你,我还要将你这等混账挖心掏肺,看看你的心究竟是否皆是黑的。
要知道,穆恪三番四次的趁他弱小时,谋害于他、欲夺他性命、羞辱他姐,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已足够叶凉将其恨之入骨,又何来半点多余的犹豫、困惑?
想来今日,若不是叶凉怕玄阵无法拖住恭羊封二人太久,令得他没有心思与穆恪多做纠缠,所以使用这诡离给他保命的无生符,来快速结束战斗的话。
他早已拼死与穆恪一战,来一次真正的不死不休了。
一念至此,叶凉亦是不悲不喜的说道:“如果可以,我不止要杀你,还要杀你整个南云王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