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石天面上表现的疑惑，但是他心里已经明白了李清秋话中的意思。
是的，李兵是一个强者，是一位大修士，但是他也是人族的领袖，如今浮城经过年月累积，总有些腐朽的地方，是需要他撕开情面，将铁锈刮下来的。
石天一刀斩杀白凤，重伤李世国这件事情，虽然不在李兵的计划中，但是他未必就不想看到事情发生。自己或许在不经意间，成了李兵的一把刀。
不过，因为是不经意，因为是按照本心做事，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石天更愿意将这件事情理解成一件顺水推舟的好事。
“前辈，您不知道，我在看到您的那一刻就在想，也许只有像您这样的人，才能成为城主的朋友吧。”李清秋看着石天，目光中流露出敬慕的情绪。
“我与他，应该算不上什么朋友，不过，我很尊敬他就是。”石天淡淡道。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李清秋的预料，不过，她并没有表达出很惊讶的情绪。
也许，像石天这样真正的妖孽，跟城主那样，把一族命数抗在身上的圣人，本就很难有知心的朋友，彼此尊重且理解，才是他们相处的方式。
“是的，前辈也是我尊敬的人呢。”李清秋的目光忽然柔软，有些欲语还休的情绪。
“谢谢。”石天回答，有些简短干脆。
随后二人不再言语，在走过一条街之后，李清秋止步，指着一处府邸道：“就是这里了。前辈不用送了。”
“好，你好好休息。”
石天淡淡话落，便转身而走。
李清秋看着石天的背影，刚才脸上的温柔渐渐散去，目光中隐隐带出几分复杂，慢慢看着石天身形隐匿在月色中。
……
等到石天回到别院，却看到蝴蝶还没有睡，手里拿着一卷书，嘴角微抿，已经渐渐有弧度的下颌线，展现出少女的姿态。
她看着石天，嘴角微翘后，眉眼迷离道：“送姐姐回去了？”
“嗯。”石天轻轻点头，随后眉尖轻蹙道：“怎么还不睡？这都多晚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放心吧，我精力充足着呢。”
蝴蝶轻声话落，蹦跳着来到石天身边，挽住石天的手臂，同他一起往院子里走，一边走，蝴蝶才道：“爸爸，那个姐姐是喜欢你的对吧？”
“你这么认为的？”石天眉尖轻挑。
“反正，那位姐姐表现出来的，是有些明显的。而且她要是不喜欢你，何必这么刻意的过来，咱们也没有什么值得献殷勤的地方吧？你还刚杀了她的朋友。”蝴蝶眯起眸子，轻声道。
“她今天送过来的饭菜，应该是饭馆里做的，火候恰到好处，刀工有匠气。”石天答非所问，淡淡道。
只是他还有句话没说完，那便是，只怕这事还会有麻烦！
“你怎么看出来的？这样的话……”蝴蝶闻言却有些讶异，随后如大人般思忖起来。
“行了，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也不用多想，好好学习就行！”石天伸手，轻拍了一下蝴蝶的脑袋。
接着，就抓着蝴蝶走进房间，准备看顾着她洗漱，早点睡觉才是正事儿。
……
一夜无话。
一大早晨，吃过饭以后，石天牵着蝴蝶的手，将她送到门口，在门口帮她擦去嘴角的一颗米粒，便目送她在晨光中往私塾去。
站在原地，石天思忖了片刻回转身形，走进院子。
坐在石凳上开始沏茶，喝茶，靠一壶茶，打发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然后，闭上眼睛，在心思沉凝之后，开始搬运灵力，鼓动气血修行。
修行这件事情，一旦开始，便很难计算时间。
很快，不知不觉，天光已经明媚。石天凌空站着，浑身浩然气势流转。不知何时，有一只黄雀落在树枝间，歪着脑袋打量石天，良久，在石天渐渐收敛浑身气韵时，黄雀便扑棱着翅膀飞到石天肩膀上开始叽叽喳喳。
石天闻声，一笑，随后伸出手，轻抚了一下肩膀上的黄雀，便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随着他身形微动，门口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有手指伸出，轻叩门扉。
“嘭嘭！嘭嘭！”
石天目力所及，已经能看清楚来客，所以，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
是一个年轻人，从面相上看，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容俊美，一身月白色长衫落在身上，配合玉立的风姿堪称潇洒，而且，从他内敛的气势来看，是一位实打实的圣境巅峰的强者。
“进。”片刻后，石天开口。
来客闻声，便一步踏进府邸，随后抬起头来，与石天对视。
“你是？”石天双目微眯，开口问道。
他很确定，自己应该不认识面前这个人，所以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找自己又有什么事情？
“前辈你好，冒昧过来，打扰了，在下许可，您叫我小许就行。”来人站在石天面前，轻轻拱手。
“哦，你好。”石天也抱拳拱手，接着，便再次问道：“有事儿吗？”
“前辈，我能坐下来说话吗？”许可忽然开口问道。
“坐吧。”石天并没有拒绝的理由，闻言，轻轻点头。
许可十分有礼貌，在石天伸手之后，还是再次拱手，才落座，坐在了石凳上。
石天见状，也自顾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后，也帮许可满上一杯，推至他面前。
“有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说了吧？”石天眯起眼睛道。
“前辈，我的父亲，跟李城主是朋友，我这次过来拜访前辈，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我知道，就在昨夜，李清秋，也就是我未婚妻，在您府上待了一段时间，听说是为蝴蝶小姐解答课业上的疑惑。
前辈，您可能不知道，我当年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白马书院肆业的，所以……我想，如果由我来帮助蝴蝶小姐解答课业上的疑惑，可能更好一些？”许可声音舒缓，自我介绍后，终于将此行的目的说出。
石天闻言，不禁一愣，双目微微眯起，心中冷笑。
果然，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