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些道理本就是解释不清楚的,你能否理解,全看各自的三观,所以,话我只能说到这里。”
石天看着李行,沉声而道。
话落,石天拧身,复又看向林茵,接着道:“前辈还有几句话要我带给你,你现在听吗?”
林茵闻言,抬起头来,轻咬下唇后,声音轻柔着道:“您说吧,前辈。”
石天嘴角微抿,神色肃穆,片刻之后,他轻声道:“他让我同你说,是他做错了,要与你,还有他的妻子道歉,然后,他爱你。”
“我知道了。”
半晌,林茵轻轻点头。将目光落在远处,水意在眸中闪烁,接着缓缓转身,独自一人往沙坡的边缘走去。
三人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并未阻止她,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会儿是她需要一个人思考一些事情的时候。
“这个世界,有的时候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残酷,你根本不知道,就在半个时辰以前,她还在梦想自己以后的生活。”片刻后,傅锦扭头看向石天,声音清冷。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这是因果,也是规矩,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件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做出来了,便要承受他带来的影响。”石天的语气同样冰冷,甚至有些漠然。
“如果一个人一味的遵从所谓的规矩,而不论感情,那跟一个冷血的侩子手有什么两样?”傅锦发出一声冷笑后道。
“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一切的前提是什么?是你做错了事情,这不仅是命运的残酷,而是你实在的做错了事情。”石天轻蹙起眉尖,道。
“呵!你说的轻巧,那我问你,如果今天做错事情的是你最爱的人,或者,最爱的你的人,你还能想现在一样,跟我讲什么狗屁的道理吗?”
傅锦说完,便瞪了石天一眼后,放弃与石天的辩论,随后转身举步,朝林茵走过去。
石天站在原地,揉了揉鼻子,发出一声莫名的笑声,接着便自顾坐在地上,在升腾的篝火中,任由火光在自己脸上印出忽明忽暗的光彩。
“前辈,叔叔走的时候,痛苦吗?“站在石天身边,李行犹豫一下后,开口问道。
“应该很痛快吧,也很遗憾,我揣测他是那样的心情。”石天随口道。
“那就好,叔叔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失为一种圆满。”李行在心湖平静下来以后,想通了一些道理。
“这件事情的对错是非没必要再说了,之后,你好好看着林茵姑娘,别让她太伤怀。她与你我不同。”石天接着道。
李行闻言,轻轻点头,他知道石天说的是没错的。不过,就算石天不说一下,他心中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何况……
念头微动,李行随即扭头,目光落在不远处,星光下面的两道身影上。
……
距离凤城千里以外,头上天气有有些阴沉,四人相对而立。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不会落幕的故事,结局已经书写好,生死也已经分出,甚至爱恨在此时都如此的明确。
石天看着,就在自己眼前李行牵着林茵的手,目光中有些欣慰的情绪。
“想好了,继续往北走?”石天笑着,问道。
“是的,前辈,听说那边有一位读书人建立了一座书院,我想去那边看看,去帮帮忙。”:李行回答,语气十分坚定。
“可以,既然想好了,便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只是,如果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以信螺通知我。我曾经答应过你父亲,要照顾你。”石天接着道。最后,目光落在林茵身上。
“谢谢您,我知道了。”林茵低头,垂首,发自内心的感谢面前这个人。
她心中很清楚,如果不是石天,自己所经受的命运可能远比现在残酷,也没有办法遇到李行。虽然对于自己父亲身死这件事情,她至今没有释怀,但是,她也明白,这件事情不是石天的过错。
“姐姐。”随后,林茵的目光落在傅锦身上。
傅锦一步上前,轻轻的抱住了林茵,接着,以轻柔的声音道:“要幸福,姑娘。”
“你也要幸福,姐姐,你是个很好的人……不过,前辈也是个好人呢。”林茵呢喃着道。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傅锦脸色一僵,随即拍了拍林茵的后背,复又一笑后,松开了林茵。
“下次见面时,一定要成为一个更好的读书人,当然,最好的是,你们还能弄出一个孩子出来,到时候,让孩子认我做个干爸吧。”石天这时也谈笑道。
李行与林茵闻言,脸上都露出羞涩的神色,傅锦则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
四人终于散去,石天傅锦,与李行林茵,各自离开,分道扬镳。
与李行林茵分别之后,石天步行在荒原上,与傅锦一前一后,相隔数十丈的距离。
“你真的觉得,跟着我有意义吗?”半天时间,石天终于忍不住,一扭头开口道。
“你要是不怕我,或者心中没有鬼,何必在意我跟不跟着你?”傅锦止步之后,冷声道。
“呵,可以,你可以继续跟着我,但是,我也有一百种方发可以让你没法儿跟着我,明白吧?”石天一声冷笑道。
“你敢?”傅锦眉尖轻蹙,随后,语调上扬。
石天从须弥芥子中抽出一个可以直接破开空间的法器,随手扔在地上,再一脚踩上去后,便笑道:“你猜我敢不敢?”
“你要是敢丢下我,我现在就死在这里!”傅锦冷声道。
石天闻言,差点笑出声来,这句威胁的话,难道不是一个冷笑话?
一个处心积虑要杀的自己的人,竟然以自己的生死威胁自己。但是,最可笑的还不是傅锦的话,石天在看向傅锦时,能够清晰的从她的眼睛中看到决绝与冰冷的情绪。
石天心中请清楚,如果自己真的丢下她,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了结自己的性命。
女人啊,终究是种不可理喻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