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永谦知道这个时候跟这帮家伙讲话或者讲什么市委秘书长什么都是白搭,目中寒芒暴涨,五指齐张,伸手就朝当头砸下的钢管抓去。
谭永谦人虽然长得还算高大,但毕竟出身书香门第,人长得儒雅清秀,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打架的人,李丽和她堂弟李凯旋见谭永谦竟然赤手空拳伸手去抓钢管,吓得差点连魂都掉了。
李丽甚至连眼泪都掉了下来,这一刻,她宁愿面对这钢管的是她自己也不愿意是谭永谦,这一刻,她觉得是自己害了谭永谦。
恶狼纹身的大汉见谭永谦竟然赤手空拳想来抓自己的钢管,脸上不禁露出狰狞的冷笑,看谭永谦的目光也如同死人一般。
不过马上他脸上的冷笑就凝固住了,因为他发现眼前一晃,看起来像个文化人的谭永谦已经一把抓住了朝他砸下去的钢管。
“撤手!”
还没等大汉明白过来,谭永谦怎么可能抓得住他钢管时,耳边响起了一声暴喝,接着便感到肚子传来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却是谭永谦在伸手抓住钢管时,早已经手脚并用,抬脚对着他的肚子狠狠踹了过去。
谭永谦本就是出身武林世家,虽说后来荒废了一段时间,但最近几个月坚持修炼张卫东改良过的长青功,不曾断过一天。
张卫东花费心血特意改良的长青功已经算是真正的修仙功法了,又岂是普通内家功法可比的。谭永谦静心修炼,其进步可谓一曰千里,或许跟真正的武林高手还不能相提并论,但打几个地痞流氓却还是不在话下。
所以谭永谦含怒踹过去的这一脚力道可不是普通的大,饶是这大汉是带头大哥,却也吃不消这一脚,忍不住一声惨叫,整个人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嘴里吐出一地的脏物。至于手中的钢管则早已经易手,落在了谭永谦的手中。
谭永谦突然的发威,一下子就镇住了众人。当然最震惊、最高兴的莫过于李丽,她以为谭永谦是市委办的秘书,是个笔杆子,应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没想还是个打架的高手。
谭永谦可就没时间发愣或者高兴了,他知道以自己的身手又要打架又要保护李丽是有点难度,所以钢管一到手,就不敢有丝毫迟疑,抡起钢管便如饿狼扑羊般,杀气腾腾地朝发愣中的众人冲了过去。
那些人没想到谭永谦竟然是个打架高手,更没想到他竟然还敢主动冲杀上来,一时不备,在谭永谦钢管闪电般狠狠挥舞攻击之下,竟被杀了个人仰马翻,倒了一地。
谭永谦毕竟担心照顾不到李丽,再加上她的父亲还在医院里躺着,趁众人不备,把他们放倒后,倒也不敢再继续纠缠,转身急忙拉起李丽和李凯旋道:“快走。”
李丽和李凯旋也知道对方人多势众,指不定等会还有人会赶来,谭永谦一说走,也便急忙跟着他往奇瑞QQ车跑去。
三人刚刚上了车,那边混混们终于缓过劲来,个个爬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想要追上去,但人哪里跑得过车子,却也只能望车兴叹。
“妈的,狼哥现在怎么办?”一个混混走到刚才吐得七荤八素,胸口纹有恶狼的大汉面前,问道。
“怎么办?多叫些人艹家伙去医院!李凯旋不是叫那个女的叫姐吗?这女的十有八九就是李老头的女儿。”狼哥双目流露凶光,面貌可狰地劈头骂道。
这狼哥算是飞云县的一恶霸,在自己的地头上还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不过狼哥,医院可不是普通地方。那地方人去多了不合适,但去少了,我怕打不过那小子。”一个长得獐眉鼠目,一看就特别猥亵的男子陪着笑容,小心翼翼地道。
“老鼠,你他妈的就是胆小!”狼哥抬手对着猥亵男的脑袋甩了一巴掌骂咧道。
不过打过后,狼哥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那一脚踹得可真不是一般的重,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以他多年的打斗经验,正如老鼠说的,人去少了还真干不过他。
“不过,你他妈说的也有点道理,那小子确实是个硬点子。但是不去医院,难道就这么算了?”狼哥说着再次摸了摸肚皮。
“嘿嘿,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狼哥,您难道忘了我们可不是开发商,他们跟政斧的关系可好着呢,而且据说这个明扬建筑幕后老板可是省里的公子哥哦!所以这种事情不一定非要我们出马的,比如条子,我觉得让他们去医院抓人就比较文明。”老鼠那双鼠目滴溜溜转动着,流露出阴险狠毒的目光。
“我艹,老鼠你的脑袋瓜怎么就这么好使呢!哈哈,走走,今儿轮到我们当受害人去公安局报警,我艹,这事真他妈的好玩!”狼哥闻言甩手对着老鼠的脑袋又是一巴掌,然后满脸嘲讽地哈哈笑了起来。
“姐夫,看不出来你长得斯文清秀的,竟然一个人能干翻八个人,真牛!”奇瑞qq车里,李凯旋冲谭永谦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地道。
李丽见李凯旋张口闭口叫谭永谦姐夫的,一时倒忘了之前的凶险,只知道红着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李凯旋解释她与谭永谦的关系。
“以前练过一点,很久没打了,都有点生疏了。”谭永谦淡淡道,只是说话时眉宇间却笼罩着浓浓的担忧和愤怒。
身为政斧官员,谭永谦也不是没见过[***],但像今天这样嚣张,这样肆无忌惮的,还真是没见过。从这一点不难看出,这些地痞流氓背后不仅有开发商的支持,应该还有地方政斧的默许,换一种说法,政斧的沉默就是一种变相的支持。
如果事情真的像他推测的一样,那说明飞云县的领导班子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真要这样,身为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谭永谦就不能不引起高度重视。
“哇,姐夫你太谦虚了,生疏了都还有这么厉害,真要处于巅峰时期,那么打那些人不跟切白菜一样容易?”李凯旋闻言夸张地叫了起来,看谭永谦的目光越发充满崇拜之意。
谭永谦谦虚地摆了摆手,心想,你要是知道你姐的同事会飞,就知道我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了。
“行了,凯旋别没完没了的。说说正事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爸又是怎么一回事?”李丽怕李凯旋张口闭口姐夫的会烦着谭永谦,急忙打断道。
事实上,她也确实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能怎么一回事?还不是他妈的官商勾结合起来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四五千一平米的房子,说补偿七百就补偿七百。我们说不行,说不卖,说不开发了,可结果呢,他们先是给我们停水、断电,甚至还叫来一些地痞流氓,半夜三更的往房子里放蛇,甚至像强盗一样冲进房子里,抡起大锤、铁锹,一通乱砸。一些胆子小点的,不堪其扰,只好老老实实地签了字,大部分人还是不同意。姐,你也知道,大伯的脾气是比较倔的,再加上你家还是沿街房,是有门面的。这一刀切的补偿方案执行下去,那损失可就海了去,所以大伯当然是坚决不肯。没想到,这帮狗娘养的,竟然强行冲入你家一通乱砸,大伯不服气就被打了。而且他们还扬言,要是不搬,大伯就是其他人的下场!”李凯旋说着说着双目圆瞪,一张脸涨得通红。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难道飞云县的政斧就任由他们这些人乱来吗?”谭永谦气得脸色都变得铁青,发丝都差点根根立起来。
“政斧?得了吧!他们还巴不得这帮家伙早点把我们给摆平,他们也好又捞政绩又捞钱的!有几次,我们报了警,你猜怎么着?派出所的人是来了,可愣是当没看见,绕了一圈就走了!”谭永谦不提,一提李凯旋连眼珠子都红了,好像要杀人似的。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他们还是执法人员吗?还是人民的公仆吗?”谭永谦再次气得差点七窍生烟。
“公仆?姐夫别开玩笑。我听伯父说过你,知道你是公务员,不过这年头像你一样的公务员和官员又有几个呢!”李凯旋面露嘲讽之色道。
谭永谦很想说,大部分公务员和官员都是好的,但面对鼻青脸肿的李凯旋,他发现自己的嗓子堵得厉害,这话愣是说不出口。
“这事你们没有上访吗?”谭永谦又问道。
“上访,怎么上访?我们这里就有两位邻居去上访了,还去了市里,结果呢,直接被关起来,关了好几天才放出来。”李凯旋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地道。
谭永谦闻言脸色不禁黑得难看,这事都已经有人跑到市里反映了,他这位市委大管家竟然还丝毫不知,不仅如此,上访的人还被关了起来。可见这件事黑暗到了何等程度,而且市里也肯定有人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
“对了,姐夫,你不是在市委里工作吗?这件事你有没有办法反应上去?这帮混蛋实在做得太过分了!”李凯旋突然想起谭永谦似乎在市委里工作,眼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