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林道:“那我就答应你,给你三天时间。”
说罢,双臂一振,清喝一声:“六丁六甲,**波罗弥!”
就见由他身上飞出一道赤金色光符,啪的一声印到了四娘身上,四娘身子一震,眼神立即松散,身子马上不由自主随着白松林的手指的勾引,朝着白松林慢慢走去。
战龙如同被当头棒喝,太厉害了!“白主,我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这就回去请命。”
白松林点点头,领着战龙走出密室,战龙还担心地回头看看,白松林森冷地说:“老夫说话算数,但是你也要记住,千万不要耍花招,小心我将她们三个全都做成人皮灯笼。”
“来人!”
一名卫戍营领走过来,“主,末将再此。”
“送他离开。”
战龙含着眼泪默默告别四娘,跟着悬空的卫戍营领离开七星凤凰楼。来到水边,已经有船只在这里等候,战龙被黑布蒙上眼睛,送到船上,感觉船离开岸后,战龙回过头,对着七星凤凰楼的方向,默默的说:“四娘,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上岸之后,战龙没回真定府,而是回到瓦桥关。
战龙回到瓦桥关,家中已经乱成一团,与大嫂说了悬空的遭遇,大家一听四娘和八姐九妹被抓,全都是暗自伤心,但是悬空易守难攻,尤其现在水师难以调动,大家全都是一筹莫展。日暮降临,天色也生了变化,随着电闪雷鸣,大雨漂泊而下。或许是连夜的劳累,战龙想着营救四娘的方法,竟伴着滚滚雷鸣进入乡……
战龙一觉醒来,听窗外雨声潺潺,一旁七郎呼声如雷,又想起被悬空扣留的四娘,竟再也睡不着了,这时候突然听见院子里传过来脚步声,一个纤秀的身影,撑着雨伞从月亮门外走过来,来到战龙窗前停下,伸出一只手敲了敲窗棂。借着闪电的光亮,战龙认出来人是三嫂龙兰。
龙兰轻声问道:“六郎,你醒着了吗?”
战龙赶紧回答:“哎!我一不小心睡着了,大嫂她们呢?”
龙兰说:“大嫂怕你累坏了,现在即使你整天不睡觉,也没有用的,我们要做的是,养足了精神,想法将四娘和八姐九妹救出来。”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战龙问,他突然注意到,龙兰的装束,外衣里面还穿着水皮衣,“三嫂,你打算去悬空?”
龙兰点头说:“只有这一个办法,我水性好,悬空那些水下机关难不倒我。”
战龙摇头道:“不行,那太危险了。我不许你冒险。”
龙兰又说:“六郎,四娘对我们如同亲生,我们不能不救。除了这个冒险的办法,再无他法,就算你可以让赵光义答应那个荒唐的条件,三天时间,根本就来不及啊。”
战龙重重叹口气。
这时候,外面慕容雪航叩响门环低声说:“龙兰,准备好了没有?”
龙兰开门让大嫂进来。
慕容雪航进屋后,见到战龙问:“龙兰,你都和六郎说了吗?”
战龙接过话来说:“大嫂,三嫂都和我说了,搭救四娘的事情我义不容辞,就是搭上性命也要去的。为了不让大家知道,我们三个好好计划一下,就等着你来了。悬空的水路十分复杂,咱们不能贸然行事。”
慕容雪航点头说:“这件事情,目前就咱们三个知道,而且行动也只有咱们三个,其他的人暂时都不要告诉。”
龙兰问:“二嫂那里也不说吗?”
慕容雪航点点头,战龙说:“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抢着去,人越多越危险。”
龙兰又问:“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慕容雪航说:“这两天,紫若儿一直与我住一起,她了解一点悬空的情况,她说悬空水域四个方向都有埋伏。东、南、北三个方向最为复杂,尤其水下还有极具杀伤力的秘密武器。只有少数几个人认识那三个方向的水路。”
战龙想了想说:“那么西面呢?怎么说?”
慕容雪航说:“上的人外出都走西面,水路比较好认,可也是限制在他们自己人的情况下。如果有外人进,则需要先找葫芦渡口一个名叫福来居的小客栈,那儿是上专设的贵宾接待处。另外,紫若儿告诉我,明天正好是真定府举办龙舟大赛的日子,以前悬空的人经常参加,虽然今年上与官府这方面关系紧张,但是我们还是想去碰碰运气,如果能抓到一两个重要人物就好办了,那时候我们可以同悬空交换人质。如果碰不上,咱们再去葫芦渡口想办法。三天时间之内,我们还能在想其他办法。”
三人商议好之后,趁天还未亮,悄悄离开瓦桥关,出南门坐船由水路前往真定府。易水之上,气候温和,朝阳初起,云净天高。湖波清浅,因风起皱,映着阳光,幻成一片片的金鳞,散动不休。水底游鱼,往来可数,掉尾拨头,近舟而嘻。两舷船娘,双桨轻摇,船过处,把湖底的香灰泥搅成一团团的淡雾浓烟泛上湖面,随着一圈圈的水漩,由小而大,荡散开去。
战龙不住的将目光朝慕容雪航脸上扫去,慕容雪航面沉似水一面观赏湖上的风景,一面想着营救计划。
小船一路扬帆急驶,来到真定府。
真定府因为不是前线战场,所以这里还没有被前方战火弥漫。
三人也没有去找令公,生怕他更担心,而是提前派一名亲信给令公置信,说四娘正在协同战龙与悬空谈判。
真定府一年一度的龙舟大会,让整个真定府从清早就忙碌起来,府台衙门和水师提督衙门都出动了大批官兵,因为龙舟大会涉及范围广阔,不少江湖门派也为争名好利而加入竞渡比赛,少不了大打出手,去年龙舟大会就生帮会火拼,导致双方伤亡不说,看热闹的老百姓也有不少死于骚乱。
真定府通易水湖的这段水路宽阔、笔直,太阳刚升起来,永定河两岸就已经人山人海,男女老少,人挨人接踵连肩,商买商卖,叫喊声络绎不绝。待到日上三竿,再看得胜渠的水面上,十二条大小相仿,颜色各一的龙舟已经整装待。
每条龙舟都是用整木雕成,舟身密刻鳞甲,龙头高飘彩旗,龙尾密布锣鼓,每舟都约六七丈长,上有挠手四十八人,鼓手一人。比赛尚未开始,参赛者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战龙他们到的时候,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三人挤到人群里面,慕容雪航说:“六郎,悬空只有你去过,里面的人也只有你认识,你先看看那些龙舟上有没有上的人?”
战龙将目光投向那些龙舟,无奈离得太远,加上上面的人几乎都穿了相同的衣服,实在难以辨认,因为来得匆忙,数码相机也没有带。加上在上战龙统共也没见几个人,所以战龙无奈的摇摇头。慕容雪航嘱咐他说:“等会儿那些龙舟过来了,你再好好辨认一下。”
这时龙舟大赛已经拉开序幕,府尹大人站在高高的祭祀台上,点燃香烛,开始烧纸钱,照老规矩每次龙舟大赛开始前都要先请龙神,府尹大人先要让龙神保佑真定府百姓的平安,然后比赛才能开始。
龙兰介绍说:“那条装饰的极为富丽的杏黄色龙舟,是真定府大永钱号的商船,这比赛也是大永钱号和官府联合举办的。”
战龙和慕容雪航顺着龙兰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那条龙舟的舟身也比其余的龙舟长出一截,龙头高昂,龙尾高卷,舟身上刻着八仙过海,雕镂精美,再刷过金漆后,更是耀眼夺目。四十八名挠手各个身强力壮,黄巾裹头,赤着臂膀,露着一身健壮的横肉,下面也是黄色的兜裆滚库,手持长桨分列两边,严肃待命。龙头高悬一面杏黄旗,旗子掐金边走银线,中间白月光斗大的一个“永”字,旗子下面,一面巨鼓前一名壮汉也是黄巾罩头,手持鼓锤,正在等待号令。
这时一通鼓响,随着出赛点红旗挥舞中,宣告比赛开始,刹那间各条龙舟上鼓声齐响,震的水面忽忽乱颤,一黄、一红两条龙舟领头,十二条龙舟也如脱缰野马,逆水飞出,空留身后道道水花……
两岸罗衣扑鼻香,银钗照日如霜刃;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望标目如瞬;坡上人呼霹雳惊,竿头彩挂虹霓晕。
眼见那些龙舟斩浪而来,气势吞天,战龙惊叹道:“逆水尚能如此迅,若是顺流还不飞起来啊!”
眼见最前面的两条龙舟已经靠近中段,那红色龙舟后劲十足,舟上四十八名挠手喊着齐刷刷号子,“嘿呦……嘿呦……”
已经越过大永钱号的龙舟半身,如此激烈的竞赛,哪怕一个龙头就足以奠定胜局,何况半个身位?龙兰又说:“你们看那条红色龙舟上面的鼓手,他绰号“浪里白鲨”水性通天,这人名叫陆涛,前年因为闹事吃了官司,被官府抓了,想不到这么快就放了出来,想必是官府收了他的银子。
“陆涛?”
战龙口中念着陆涛的名字,放眼看去,但见红色龙舟之上,领鼓之人正是那天晚上自己躲在鱼篓中遇到的陆涛,连忙对大嫂说:“大嫂,这个陆涛就是悬空的头目,我见过他。”
慕容雪航点点头,惊喜道:“太好了,我们盯紧他,千万不要让他跑掉了。”
也看着红色龙舟就要越排在第一的黄色龙舟……
黄色龙舟的领船鼓手见状,偷偷的左袖一挥,由袖中飞出一股褐黄色雾体,因为两船相距仅有数尺距离红船上面邻近他的的几个挠手被黄雾笼罩后,身体摇晃,明显的身体乏力,手脚迟钝。以至整条船也慢了下来,“烟雾有毒!”
那几个被烟雾击中的挠手喊叫着站起来,却因为控制不了身体,纷纷掉进河水里去了。
陆涛去年就是吃了这亏输给大永钱号,今年因为上与官府的关系紧张,就私下里加入了朋友的船队,志在报仇雪恨,想不到大永钱号的人又故伎重演,自己兄弟又着了暗算,心中气恼,抡起鼓槌朝着对面船上一阵乱打,黄色龙舟上的挠手也被打得抱头落水。
陆涛还不解气清喝一声,身子一旋,跳将过去,朝着那领船劈头就打,船上本来就狭窄,二人扭打在一起后,引得两条船上的挠手也不闲着,各舞手中木桨,打的乱成一片,两舟也越加靠近,最后竟绞成一块,都不能向前,两船的水手也在打斗中,扑腾扑腾的落水无数。
陆涛和那领船也落得水中,不过二人落水后并不下沉,而是各自施展看家的水上功夫,踏浪如飞,交战起来。拳脚上的功夫虽然算不上高手,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恶战仍能浮在水面,可见二人水上功夫何其了得。后面追上来的那些船,因为水面堵塞,也纷纷停下里看热闹,并不住的为二人喝彩。
眼看着二人水面上一番恶战之后,又双双沉到水下去了,好半天不见上来。这时候因为暴乱,官府的水师已经出动,十几条小船载着百余名水兵慢慢朝这儿靠拢。又见水面上突然翻出一道浪花,陆涛腾空飞出水面后,施展水上飞的独门绝技,沿着水面逃上河岸,接着那黄船领船的尸体也慢慢浮上来,尸体下面鲜血慢慢的染红河水,红色的水纹向四下里散开。
看陆涛逃走,慕容雪航冲战龙和龙兰说:“快跟上他,别让他跑了。”
三人紧随陆涛身后,见陆涛三拐两拐,绕开人群,钻进一个胡同,然后又从另一个胡同穿出来,沿着河堤穿越一片树林停住脚步。陆涛回头看看,确定没有官兵追上来,这才放心大胆的来到又绕回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