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定律确实具有一定的道理,越是担心什么,什么就越会发生,程晓雪才刚刚走到刘文涛的办公室,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地板上滴了不少鲜血。
学校医务室的一个医务人员正在紧急处理着躺在沙发上的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程晓雪看着那个身形和发型,很像是正直。
“……催过了120都没有?”他们进门的时候,刘文涛正拿着电话在问,“赶紧通知他的父母,通知到了吧,是不是快到了?”
电话那头似乎是有人给出了确定的答案,刘文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电话,她抬眼才看到了进门的方晓和程晓雪。
“你们班的正直同学出事了。”刘文涛开门见山,看着那个躺在沙发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我们学校自卫队的同学发现躺在草丛里。”
方晓看着那边,一步脚都动不了,她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在她的面前,这是学校啊,这是法治社会啊。
“情况怎么样?”程晓雪更关心的是正直的情况,虽然她不喜欢正直,但是毕竟是她的同学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作为班长是有必要关心的。
“不太好,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流血有点多。”刘文涛摇头,声音很低,“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准备送去医院输血,进一步检查。”
“伤在哪儿?”程晓雪上前几步,皱眉看着人事不醒的正直。
走近了,才看到正直整张脸上都是鲜血,他的头给人打破了,所以才会失去知觉陷入昏迷,而身上多处伤痕,甚至是有刀伤在。
“最严重的是头部的伤。”正在护理正直的那个医务人员说道,“其他的都是外伤,只是有点失血过多,特别是他腿上险些伤到了靠近动脉的地方,不能随意移动了。”
程晓雪了解情况后,松口气,外伤居多,不会死,她退后一步,看到了忧心忡忡的刘文涛。
“太恶劣了。”刘文涛坐到了沙发上,脸上满是忧愁疲惫,各种负面情绪,甚至有一点颇受打击的感觉。
“其实之前的那些措施肯定会激起这些学生的反抗,刘书记你肯定想到的。”程晓雪轻声说道。
“好……好可怕……”方晓这时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在旁边喃喃自语,一边后退着靠着墙壁,远远的避开了正直的方向,“会不会找上我,我会不会变得跟他一样,我不要,我不要……”
方晓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落在刘文涛的身上,仿佛在寻求一种帮助,寻求一种安全感。
“不会。”刘文涛微微皱眉,想了想叹了口气,“方晓,你还是先回去班上吧,反正事情大概是这样,你也不要对外声张,正直虽然现在伤得很严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方晓听到这句话,如获大赦,连忙就离开了办公室,这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她怕得不得了,最近这一个礼拜,她都担惊受怕的,看到跟她几乎形影不离的正直变成这样,她如同惊弓之鸟,害怕到了顶点。
她知道这些人针对的就是他们学生会和纪检小组的,她不仅是纪律部的部长,还是纪检小组的组长,这曾经让她引以为豪的双重身份。
她还仔细回想了一下,在这当干部的两个礼拜里,她对很多违纪的学生都是又凶又恶,充分展示自己的权威的,很多人对她不满,她知道。
她觉得现在针对的都是委员干事这种,是因为要把她留在最后,肯定要用最残酷、最可怕的手段方式对付她,方晓不能保证自己一直呆在学校,甚至就算在学校她也不能保证自己安全。
就像是正直,他肯定是没有出学校,但是被打得这样惨,那个修补的围墙越修越破,现在还是有人可以直接翻墙到学校来的。
像孙强啊,周恺啊什么的。
学生的自卫队又怎么样?始终不是那些带着棍棒的不要命的小混混的对手,甚至这些人还带着刀。
方晓那么担心那么害怕,她在刘文涛面前所做的最大的勇气,就是不吐露这些藏在心里的所有这些想法,压制住她想甩手不干和刘文涛撇清关系的冲动。
她不想做这个纪律部长了,更不想做这个纪检项目的组长了,这些虚名有什么用,她现在才明白,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人身安全。
“方晓还是差了些。”刘文涛看着方晓夺门而出的身影,摇摇头,满脸的失望,“遇到这种逆境之时,需要的是更有勇气的同学,而不是这样担惊受怕的。”
刘文涛是发自心底的失望,耀武扬威谁不会啊,她撑得住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担心,她需要他们撑场面的时候,却是这样的表现。
“可是现在,只怕全校的同学都人人自危吧,尤其是之前被选入什么学生会和纪检小组的。”程晓雪倒是很平静,眼前会发生的事情都在她的预料当中,只不过没想到这么恶劣而已。
“你们班虽然纪检小组和学生会的没有几个,但是自卫队的好像还是有不少男生。”刘文涛若有所指的说道。
像陈泉他们那几个喜欢打篮球的,平时关系也比较好的,就统一加入了学校自卫队。
程晓雪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他也没有阻拦,她也知道这些男生加入自卫队的意思,因为篮球场作为情景区域虽然当时是拿回来了,但是高二四班的人其实不时的在那里站着并不让位。
比如今天去做公共区域的清洁,清洁前,高二四班的人在那里,清洁的时候,他们一言不发的让开,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做清洁,清洁一结束,他们立刻再次占领那片场地。
以至于已经出资好的谢子昂,都没有办法重新安装篮筐,并且把篮球队彻底的开展起来。
“刘书记,我知道他们参加了,而且我没有想过发生这些大事之后,我们高一一班可以置身事外。”程晓雪苦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