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喜气洋洋的会场,此时跟冰柜一样,每个人好像都如寒风凛冽在身上刮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停下了正在讨论的言辞,僵硬的立在原地。
廖忠信这一次的指责,不只是针对程晓雪,也不是只针对他们这个冠军队而已,针对的是每一个参赛的队伍,每一个参赛的人,针对的是整个赛事的制定,甚至是针对了每一个参选的评委。
可是谁也没有跳出来,直接和廖忠信对峙,那就意味着要和他进行辩论,谁能辩得过他呢?
虽然他有些迂腐,有些冥顽不灵,但是他在辩论上,确实很少有人能够说得过,在他一番质问和反问之下,可能只会更加的颜面扫地吧。
苏想想开口了,廖忠信首当其冲问的,就是他们这支冠军队伍,他们不可能避而不答,但是廖中信的目光,却只直直看着程晓雪,所以程晓雪出声是比苏想更快的。
“哈哈哈哈!”程晓雪爆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声,在这安静的宴会场地是非常突兀的,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廖先生,都说你非常严肃,不苟言笑,但我现在看起来你还真是特别的幽默,特别会开玩笑啊?”
廖忠信看程晓雪的眼神更加的不爽,如同刀子一样锋利,像是要把她直接割开一样,他微微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在酝酿了。
“看脸蛋儿评分?”程晓雪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好不容易的止住了笑,“如果真的是看脸评分的话,那我们这个宴会肯定也是个看脸的宴会,也不知道廖先生你今天是怎么进入会场的?”
廖忠信确实是长得很不好看,用其貌不扬来形容他,都是合理的。
也许就是因为他长得这么不好看,所以才对他们这些好看的人横眉冷对吧,程晓雪在心里面猜测的。
由于整个宴会场地是非常安静的,所以程晓雪这句话几乎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廖忠信从来清高自傲,在圈内的地位非常高,他说的话虽然有时候会特别难听,但是还真没有谁像程晓雪这样,直接跟他杠上。
肆无忌惮的反讽,回答的就是刚刚廖忠信的那番话,不是说脸蛋吗?程晓雪也就跟廖忠信说脸蛋,同样毫不客气的将他讽刺得体无完肤。
很大胆,但是在场的人都有种痛快的感觉,本来廖忠信的言论就引起了大多数人的不舒服,像是在否定他们整个全国高中生辩论大赛一样。
来参赛的,哪一个不是铆足了劲儿,哪一个不是经过了刻苦的训练,层层的厮杀,才能走到这一步,更有大部分的人,是坚持着内心的热爱的。
他那一番话,是给每个人当头一棒子,他以为他资格老,所有人都要听从他的,将他的话奉为圣旨吗?不是的,现在的人都开始逐渐追求个性解放,对于廖忠信这样总是去束缚别人的,谁又能受得了呢?
而不客气的讽刺廖忠信的程晓雪心知肚明,她这番话肯定会引起廖忠信的博然大悟,但是有的人你就是不能惯着,越惯着他越会得寸进尺。
一开始,她就看出廖忠信似乎是来找她麻烦,如果他只是将矛头对准她程晓雪一个人,可能她作为晚辈,还真的不好回答。
但是现在廖忠信所说的话,是把矛头对准了他们在场的每一个同学,参赛的每一个选手,以及为这次比赛付出所有努力的工作人员及主办方。
程晓雪现在所说所做,只不过是把在场每个人的心声都讲了出来。
“你说什么?”果然廖忠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愣愣的盯着程晓雪至少有三到五秒钟,才恶狠狠地说出这四个字,因为程晓雪的反应,远远的超过他的预料。
“虽然廖先生您已经退役了,但是你作为辩论的泰山北斗,这点反应力怎么会没有呢?我说的话表达得非常清晰,意思也很明白,你难道没有听清楚?”程晓雪无不讽刺的说道,“还是因为你年纪大了,所以耳朵不好使了?”
虽然廖忠信差不多快到40岁,但是也算不上很大的年纪,从某些方面来讲,他这个年纪正当壮年呢,正是搞研究,搞理论深入的时候。
“你竟敢这么说我?”廖忠信的怒火一点点的往上窜起。
“不是我要这么说你,是你自己对我们这个辩论赛的定义是这样的,你说评委是按照脸蛋来评分,那么现在因为这一次的辩论赛举办的宴会,想来大概也是用脸蛋儿作为入场券的。”程晓雪挑起眉毛,看着廖忠信,“所以你质疑我们的评判标准,那我就质疑一下你是怎么入场的,为什么会请你呢?真是奇了怪了?”
廖忠信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周围的人都张大嘴巴惊呆了的模样,特别是一些辩论圈子的老人,因为大概从来没有人敢对廖忠信有这样的言辞。
谁都将他奉为资格最老的那一位,谁都非常尊敬他,哪怕他有时候说的话非常的刻薄尖酸,就算有人发出怨言,也会被所谓的正统给压下去。
而这样面对面没,被一个晚辈嘲讽,廖忠信大概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而且为更奇怪的是,你又为什么会来呢?既然你瞧不上我们这次的比赛,你又觉得我们这次的比赛不是按照你的逻辑来评出冠军的。”程晓雪看着廖忠信,继续着她还没有说完的话,“有句话说井水不犯河水,你既然觉得我们的标准与你的标准完全不同,你来做什么?你不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吗?”
程晓雪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廖忠信,廖忠信被她气得青筋暴跳,手都捏起了拳头,刚刚的高高在上是全然不见了,现在分明在快速想着反击。
“你好好等着,程晓雪是吧,你是不想在辩论界混下去了吧,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说这些话,我可以,可以……”廖忠信在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