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廖忠信冷哼一声,“强词夺理,生搬硬套,你说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就是为自己那些幼稚的感情找理由而已。”
“是你在强词夺理,是你提出的疑问,人家好好的回答你,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听。”林一飞在那边说道,“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笑极了,难怪书越卖越差,越来越没有人信服你的那一套,因为你根本就不听取别人的意见,沉迷于自己的思维当中,不思进取,未来你只会更加糟糕,你以为你还能稳做这个泰山北斗的位置多久,是不是因为你自己也意识到岌岌可危,所以现在才来做跳梁小丑!”
“林一飞,我并没有问你问题!”廖忠信觉得自己的血压都在上涨,因为林一飞的每句话都直接戳中他的痛点,说中了他在担心的岌岌可危。
“你现在是回答不出来我的问题,是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害怕担心,所以这种场合,你就想要来找存在感。”林一飞大声笑道。
廖忠信的脸整个胀成了猪肝色,他退后一步,可是他一转眼,又看到了程晓雪,程晓雪的双眼都燃烧了斗志。
“廖先生针对你刚才说的,我必须强调,也必须反驳你那个理论,什么叫引以为耻?什么叫乌烟瘴气?”程晓雪紧接着就说道,“瞧瞧你,你把爱情这样美好的东西,说成是一种耻辱,说成是一种负面的,是哪一个理论告诉你的道理,是什么样的例子,在支撑着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廖忠信说不出话,是的,他确实没有道理说爱情应该引以为耻。
而周围的选手们,甚至包括那些请来的嘉宾们都纷纷为程晓雪点头,因为廖忠信现在的所作所为,确实在挑战每个人的底线。
大家尊重他,把他请为上座,是因为他确实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可是并不代表现在的他也有很多人拥护。
其实以他的性格以及作为,很多人并不喜欢他,甚至看着他拉下高位的,是大有人在,他廖忠信得罪的人还少了吗?
“爱情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有的会表达出来,比如说我,我不怕别人非议,但也有的可能会藏在心里,但绝对也不是引以为耻,你这样的言论,才真是给所有人应该错误的价值导向。”程晓雪厉声说道,“人类是在不断向前发展的,思想观念是在不断开化的,既然你愿意停留在古代,那你就不要在现代生存啊,你看清楚日历没有,今年到底是哪一年?还在存天理,灭人欲?”
程晓雪步步追问,每一句话都引经据典,每一句话都环环相扣,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且她说话的语速也很快,声音又特别清晰。
廖忠信是想要反驳的,只是他存在一个问题,他即便反驳了程晓雪,程晓雪当下没有立刻答上来,也会有其他人来反驳他。
双拳难敌四手,他一张嘴,哪里能抵得过场上几百人的嘴。
也到此时此刻,廖忠信才发现原来,他想想中自己作为前辈的尊者地位,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认为的,将他奉为至高的位置。
尤其是这新兴一辈,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从前是敢怒不敢言,而现在有了几个带头说出自己心里话的人,于是他变成了众矢之的。
分明一个十六岁的年纪的学生,在比赛场上说出自己有喜欢的人,这种事情是不好的,也不是一个严肃的辩论氛围内该有的。
但是在所有人的辩论之下,好像这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并不出格,甚至是常规的,是他廖忠信小题大做,太过迂腐,不近人情,不懂变通。
而且在双方唇枪舌战了很久之后,或者不应该说是双方的唇枪舌战,因为往往对方要十个八个人说上一大段话,廖忠信才能终于找到机会,终于找到一个攻击的漏洞,去反驳别人。
大多数时候是一大群人对他的质问,让他还不了口,下不来台。
一时之间,场面真是十分的难堪,对廖忠信来说是难堪,但对其他人来说是绝对的热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盛况,也没想到宴会会变成这样。
这么多人由衷的去声讨另外一个人,而这是积压了很久的情绪,包括某些大学生和社会人士。
尤其是原本就是上京土生土长的,在辩论圈里面混着的人,他们表现得比辩论队的选手还要愤慨,因为这些人其实是被廖忠信压得最惨的。
“好了好了。”终于在讨论了很久之后,场面越来越失控,廖忠信越来越难堪,整个人冒着汗,脸色已经成了青灰色的时候,有人说话了。
说话的人是拿着话筒的,站在主持台上面,他的样子大概也是50来岁,长得非常的儒雅,说话也比较温柔,十分有气度的模样。
而主持人卑躬屈膝的站在他的旁边,没错,就是卑躬屈膝的感觉,即便他是站直的,但是眼里也透着这样的气息。
看来这位说话的人应该是身份了得,早就听说这一次的宴会会请来一些重要的人士,所以才会要求他们着装,要按照宴会的要求来。
“各位请注意了,我们的潘市长要讲话。”主持人也拿着个话筒,提醒着大家都安静下来。
潘市长,现在正是上京市的副市长,位高权重,举重若轻,他这个市长可不同于双乐市的副市长,这可是华国的首都啊。
不过,程晓雪还真的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高中生的辩论赛,竟然可以请来这位市长坐镇。
从前她也没有听过潘市长的名号,可能因为她确实没有在这个年代到过上京的缘故吧,等她经常出入上京的时候,市长已经换人了。
听到主持人的这一句台词,所有人都立刻安静的下来,该坐会位子的就坐回了位子,连廖忠信也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