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吐蕃兵士好不容易逃出来,来到这条路上,以为可以活命了,却是没有想到,唐军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这……唐军怎会在这里?”
“唐军来得好快呀,竟然跑到我们前面了。”
这些惊慌失措的吐蕃兵士好一阵惊讶,他们是使出吃奶的力气甩掉唐军,以最快速度逃出来的,竟然还有唐比他们更快,他们还真是想不明白。
“不对,唐军不可能比我们更快,很可能是唐军早就在这里了。”
“也只有这种可能。我们可比唐军跑得快,唐军再快也不可能快过我们。”
很快的,吐蕃兵士就想明白了,不是他们太慢,而是唐军早就等在这里了。
“照这么说来,我们是掉进唐军的圈套了?”
“必然是如此。照这么说,所有的道路都被唐军堵住了?”
“我的天啊,我们的赞普好蠢,他竟然把大吐蕃带入绝境,数十万大吐蕃的勇士就这么白白死了。”
“该死的赞普,他蠢不可及,比猪还要蠢。”
紧接着,吐蕃兵士就对都松芒布结破口大骂,骂他是猪,比猪还要蠢的蠢货。
“莫骂了,再骂也没有用,还是想办法逃出去吧。”
“对。骂是不可能活命的,冲吧,杀出去。”
吐蕃兵士紧握着手中弯刀,呼啦冲了过来。
“咻咻咻。”破空声响起,唐军弯弓搭箭,对着吐蕃兵士射去。
此时的吐蕃兵士。经过逃亡。早就是丢盔弃甲。原本就很差的防御力更差了,哪里挡得住箭矢,被射杀不少。
“唐军爷爷,你们高抬贵手,饶我们一命,可好?”
“唐军爷爷,我们有金银珍宝,你看。我们都送给你们,好不好?”
冲杀没用,吐蕃兵士只得服软,准备贿赂了。
“该死的吐蕃狗,你们真是蠢不可及,杀光你们,你们的一切还不都是我们的了?”
“就是呀。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们竟然想不明白,你们比猪还要蠢。”
唐军大声叫嚷,把吐蕃兵士贬得比猪还要蠢。
强冲不行。服软也没用,吐蕃兵士都快哭了。
“如此良机。我们冲出去,把吐蕃狗杀光。”堵路的唐军眼睛放光,紧握着横刀,恨不得把吐蕃兵士杀光。
“不行。将军有令,只要我们守住这里就行了,不得出去追杀。”将军头目断然否决。
“这也不行呀?那可是功劳呀。”唐军兵士很不甘心。
“功劳?你不用操心,只要守住了,有你的功劳,太子甚时间会忘掉你的功劳?”头目大声道。
“也是。太子赏罚分明,一定会记得我们的功劳。”一提起李隆基,唐军就是眼睛放光,一副五体投地的样儿。
李隆基足智多谋,赏罚分明,将士们是服气的。
“我们的任务就是守住道路,不让吐蕃狗冲出去。至于追杀,自有兄弟们去做。在大非川有我们二十万兄弟,还愁杀不光吐蕃狗。”唐军头目再道。
“哈哈!也是。”唐军释然,笑道:“只要我们守住道路,我们就能关门打狗!”
“没错,吐蕃狗吐蕃狗,当然是关门打狗了。”唐军哄笑。
就在这时,只见一队唐军追到,对着这些吐蕃兵士就是一阵冲杀,这些吐蕃兵士被杀得精光。
“兄弟,好样的!杀得好!”守路的唐军大声叫好,为同伴加油。
“我手好痒呀。”紧接着,他们就是叫嚷起。
“痒,也得忍着。其实,我也手痒。”头目也是无奈,很想冲出去大杀一通,却不得不执行命令。
之所以下达这样一条严令,就是为了防止争功,堵路的唐军冲出去砍杀,丢掉道路。
李隆基的号令极严,将士们不敢不执行。
同样的一幕,在各处上演。
若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进出大非川的道路上,有着不计其数的吐蕃兵士正在逃亡,在他们的后面是如狼似虎般追杀的唐军,如同驱赶羊群似的。
这些逃命的吐蕃兵士轮番冲击各处道路,都没用,唐军守得如同铁桶似的。
唐军的追杀异常凶猛,逃跑的吐蕃军队在迅速减少。
这场追击战,一连持续了三天。
这三天,不仅仅是吐蕃兵士受尽了煎熬,就是都松芒布结这些吐蕃统治者也是倍受熬煎。
“赞普,莫要灰心,我们还有机会。”大论气喘嘘嘘,大汗淋淋,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安慰都松芒布结。
“还有机会,还有机会。”都松芒布结机械的点着头,脸色灰暗。
这三天里,他们是东逃西蹿,想要甩掉薛直,然而,薛直和他率领下的唐军如同狗皮膏药似的,粘得太紧,他们无论如何也是甩不掉。
好几次,他们差点被薛直干掉了,好在他们的亲卫还算忠心,拼死掩护,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
他们冀望于道路没有被唐军封锁,然而,唐军把所有的道路都封锁了,他们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用。
实在没有办法,他们只得去爬山,想要找条小径逃出去。
他们又失望了,所有能通行的地方,都有唐军把守,有好几次,他们差点被唐军干掉了。
这三天对于他们来说,是要命的三天,比起在地狱里煎熬还要让他们难受。
经过这三天的折磨,都松芒布结瘦了一大圈不说,还信心大失。
这也难怪,对于一个无数次逃命失败的人来说,要想信心不大受打击,那是不可能的。
大论、小论、整事相这些群臣也是瘦了一大圈。信心大受打击。他们已经绝望了。
“我们能逃出去么?”有大臣明明知道没有希望逃掉。仍是痴人说梦般的问道。
“……”一片寂静,群臣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都松芒布结身上,静等他说话。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松芒布结痛苦的揪着头发,大声叫嚷,声音嘶哑,如同野兽似的。
“我们投降。如何?”有大臣彻底绝望了,小声提议。
“投降?这是一个办法,可以活命。”立时有大臣附和。
虽然他们明知道落到唐军手里,不会有好果子吃,可是比起死总要好些。好死不如赖着,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闭嘴。死也不投降。”立时有大臣反对。
“你要是再敢说出如此丧气话,我就杀了你。”有死忠更是手握弯刀,眼中凶光闪闪。
“我也不想投降,可那又能如何?你看看。赞普都没辙了,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你还要我们怎么办?我们对大吐蕃忠心耿耿,已经挺到最后了,我们对得起大吐蕃了。”这些想要投降的大臣齐声叫嚷。
他们说得在理,他们对吐蕃的忠心不用怀疑,可是,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他们为吐蕃尽力了,挺到最后,挺到都松芒布结失去信心了,还能要求他们做得更多么?
“……”这些死忠哑口无言。
“是他,是他,就是他,是他把大吐蕃带入绝境。到了眼下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象个女人似的,除了大吼大叫,他还能做甚么?”有吐蕃大臣实在是忍受不了,指着都松芒布结大声指责。
“李隆基设下如此大的陷阱,他却没有识破,还跳了进去,拉着大吐蕃陪葬,他是大吐蕃的罪人。”立时有大臣大声响应,道:“他得为大吐蕃负责。抓住他,把他献给唐军。”
“抓住他。”不少大臣对都松芒布结失望了,把满腔怨气发泄在都松芒布结身上。
“你们要做甚么?你们好大的狗胆,进军大非川你们也赞同了的。你们比赞普还要叫嚷得厉害,赞普最后一个同意的。”大论一见情势不对,忙要亲卫把都松芒布结护着,指着这些叫嚷的大臣喝斥。
在当初决定是否要进军大非川一事上,都松芒布结很谨慎,他是最后一个同意的,这些大臣早就叫着嚷着,要进军大非川,要把唐军赶尽杀绝,要活捉李隆基。
他们给大论问住了。
“就是他,就是他。”这些大臣愣了一阵,又齐齐爆发了,抽出弯刀,紧握在手里,冲了上来,大吼道:“抓住他!抓住他!”
“快走!”大论、小论、整事相这些重臣还算忠心,带人掩护都松芒布结逃走。
“得得。”一阵急促的蹄声响起,一队唐军疾驰而来。
“唐军爷爷,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不少大臣跪在地上投降了。
“捆起来。”唐军头目一挥手,立时涌来一群唐军兵士,把这些大臣捆起来。
“唐军爷爷,赞普、大论、小论、整事相朝这方向逃走了。”有大臣忙讨好,把都松芒布结给出卖了。
“甚么?赞普?追。”唐军头目大喝一声,眼睛放光,追了上去。
经过一阵追杀,都松芒布结、大论、小论、整事相他们走散了,各自逃命去了。
没过多久,一阵阵惊天的欢呼声响起。
“哈哈!我擒住了小论!”
“哈哈!我擒住了整事相。”
“哈哈!我擒住了大论。”
大论、小论、整事相这些重臣,接二连三的被唐军生擒。
“赞普呢?赞普呢?”到了后来,只有都松芒布结还没有被抓住。
都松芒布结穿了一身普通吐蕃兵士衣衫,躲在草丛后面,摒着呼吸。
“出来吧,赞普。”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炸雷似的。
都松芒布结差点尖叫出声,死死捂着嘴巴。
薛直右手一伸,抓住都松芒布结的头发拖了出来,冷笑道:“你以为你能逃掉?”
都松芒布结如同泄气的皮球,垂头丧气,趴在地上。
“活捉赞普了!”
“活捉赞普了!”
薛直再也抑制不住狂喜,大声欢呼。(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