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幽州城的天空有些阴暗,不是那种阴天,只是有些薄雾笼罩在天空,好似整个上空被包了一层膜一般,让人有些难受。星星偶尔有一两颗闪现,也是一闪即逝,又消失的无隐无踪。
月光好似被隔了几层纱一样,朦胧着,看不透。
莫小川能够夜间视物,自然不受光线的影响,他背好北斗剑,朝着门前走了过来。隔着老远,便看到了门口那个身影,当他看清楚那人正是夏雏月之后,不由得一怔,几步走了过去。
“夏夫人近来可好?”莫小川笑了笑,抱拳问道。
夏雏月表现的很是淡然,一记媚眼抛向莫小川,柔声笑道:“没有公子相伴,奴家怎么会好呢?”说着,瞅了瞅一旁莫小川的亲兵。
那些亲兵一个个急忙将腰杆挺得笔直,目视前方,不敢看他们两人。
莫小川知道,这些小子都会意错了,以为夏雏月是自己的女人。便笑道:“夏夫人名满天下,素有中原第一美人的称号,想来也是过的极好的。”
夏雏月好似一个怨妇一般,深深叹息一声,道:“公子依旧是这般薄情,奴家便算是好吧。”说罢,又看看一旁的亲兵。
莫小川知道,再上她在这里说下去,怕是这些小子的误会会更深,便道:“站在门前说话,不是待客之道,夏夫人里面请吧。”
夏雏月微微点头,道:“公子请。”
两人并肩而行,朝里面走着。
忽然,迎面行来一人,高声喊道:“少川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正有事找你。”
说话之人,正是司徒雄。
他说着话,忽然便是一顿,目光紧紧地钉在了夏雏月的身上。
莫小川忍不住抽了抽眉毛,怎么这个时候,司徒雄不偏不倚的过来了,他对夏雏月可谓是仇深似海。先不说夏雏月对司徒家做的事,便是司徒雄现在双臂抬不起来,也完全是因为夏雏月的缘故。
莫小川深怕司徒雄忍不住坏事,上前,道:“司徒兄,你怎么过来了?”
司徒雄皱起了眉头盯着夏雏月,道:“少川兄,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来了?”
莫小川道:“夏夫人在燕国身份高贵,我们原来是客,她来看看也是常情!”莫小川这话,分明是在按时司徒雄,在燕国,不可对夏雏月动手。
司徒雄本也没想将夏雏月怎么样,听了莫小川的话,点了点头,但面色,还是很不善。
夏雏月今日却与以前不同,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轻轻施了一礼,对司徒雄笑了笑,道:“司徒公子,以前奴家多有得罪,还希望司徒公子勿怪,原谅奴家一回。”
司徒雄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夏雏月的眼神,竟是觉得她凄楚的厉害,感觉自己对如此美人发火实在有些不应该,忽听莫小川用力地咳嗽了一声,这才回过身来,再看夏雏月,依旧是那张绝色容颜,却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撩人心魄了。
莫小川扭头看了夏雏月一眼,眉头一蹙,正要说话,司徒雄却摆了摆手,道:“夏夫人,原谅便不必了。不过,看在少川兄的面子上,今日便当我没看见你,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们说话,我先回屋去了。”说罢,对莫小川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即离开了。
莫小川看着司徒雄的背影,微微摇头,若是他知道司徒青没死,怕是对夏雏月的恨,便没有这么深了吧。但是,司徒琳儿不想让司徒雄和司徒玉儿搀和进来。
莫小川自己也这般觉得,他们两人,并不适合在这种权力场中争斗,若是真进入这个圈子里,怕是危险要比现在多的多。到时候,没有一个人会对他们手软的。
司徒琳儿这般做,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莫小川又何尝不是,因而,尽管心里清楚,却是不方便说出来的。
夏雏月看了看他,见莫小川的面色不怎么好,媚眼一瞟,道:“是不是奴家说错了什么?”
莫小川淡淡一笑,道:“夫人心知肚明。何必我多说。”
夏雏月方才对司徒雄用媚功,虽然并不显眼,但是,莫小川领教过媚堂那两个女子的媚功之后,却是对夏雏月加深了警惕,因而,她的举动,并未逃过莫小川的注意。
其实,夏雏月也有些奇怪的,以司徒雄的功力,怎么可能被莫小川一声咳嗽便不受影响了,燕国不比楚国,没有佛家的高手,对媚堂的媚功,一般人是难以抵挡的。
其实,她有所不知。
媚堂的媚功,是通过视力和声音来迷惑人的,而司徒雄练的功夫却是与一般的功夫不同,他的目力现在已经和常人有了区别,只是他自己还未曾意识到这一点。
因而,夏雏月的媚惑之术,对他的影响并不大,在莫小川的咳嗽声中,司徒雄便很快能够反应过了。
夏雏月心知莫小川是因为自己方才对司徒雄用媚惑之术,不过,她却不会和莫小川纠缠这个的。反而是露出了一个极美的笑容,柔声细语地贴近了莫小川的耳畔问道:“有没有想奴家啊?”
莫小川笑了笑,道:“那夫人呢?”
“奴家自然是整日思念……”夏雏月说着话,口中的气息飘过莫小川的脸庞,暖暖的,还带着些香味。
莫小川加快了脚步,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道:“夫人的意思是想着我怎么还没死吧?”
“你怎么能怎般说奴家呢?”夏雏月一副委屈的模样,道:“奴家怎么会有害你之心。”
莫小川摇了摇头,不想再和夏雏月斗嘴,和这女人斗嘴,无疑是给自己找罪受,尽管他现在的脸皮,已经很厚了,可在夏雏月面前,却依旧觉得有些厚不起来,因此,面色一正,道:“夏夫人,说说你今日到此的来意吧?”
夏雏月抬起美眸,看了看莫小川,轻叹一声,道:“奴家到此,别无他意,只是怕你出什么意外。你还记得你初来之时,我与你说的话吗?这里,不适合你长留,还是尽早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