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意思啊。”叶安宁一脸无辜之色。
“叶安宁!”景荣不想多问,可是按耐不住心底的那种百爪挠心的感觉。
“军师这是怎么了?”叶安宁似笑非笑。
“是你自己先提起来的。”景荣咬着牙齿。
“嘉陵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军师也曾在嘉陵关生活,我提起来嘉陵关,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叶安宁讥讽地道。
“你!”景荣深吸气,脸色阴沉沉的。
容侧妃发现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她眼眸一转,站起来微笑道:“我去给叶姑娘和景公子泡一些好茶过来,叶姑娘和景公子稍等。”
容侧妃说完,站了起身离开,叶安宁和景荣都未曾阻止,她刚一走,景荣立马扭过头看着叶安宁,语气有几分凌厉地道:“叶安宁,你刚刚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军师这么着急做什么?”叶安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莫不是,军师如今还在担心嘉陵关的谁吗?”
“叶安宁,你别跟我打哑谜。”
景荣脸色沉沉地望着她:“你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说安玉枫,你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何不直说?”
“是啊,我只是同情安玉枫。”
叶安宁脸上的笑意敛收:“他担心你生死不明,却不料,你如今倒是好的快,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他却是生死未明。”
“你什么意思?”
景荣脸色徒然之间大变:“安玉枫他怎么了?”
“军师?”
叶安宁神色似有几分诧异地道:“军师这是在担心安玉枫吗?”
“叶安宁!”景荣低声怒吼道。
“是啊…”
叶安宁脸色依旧讥讽:“军师一直以来不是把安玉枫都是当成了一枚棋子吗,不是一直以来只是利用安玉枫吗,又怎么会担心他,我还当真是想多了,军师可别动怒,是我误会了军师的意思。”
“叶安宁,你够了!”景荣直接上前了一步,抓住了叶安宁的衣领,目光森寒般似杀人样的盯着她。
“怎么?”
叶安宁讥讽一笑:“军师想做什么,别忘记了,这是晋王府。”
“你!”
景荣深吸气,他自然是听说了王爷在边关救了一个女子,对那个女子极为上心,怕是不久的将来可能也会是王府后院其中的一个女人。
他自然也是清楚的明白,只是这样的女人他并没有当一回事,毕竟王府后院多的是这样的女人,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是叶安宁。
既然这个女人是叶安宁,只怕那事情完全就不一样。
王爷心思向来高深莫测,把这样子的一个女人带回来是想做什么,他当真是搞不清楚,更不敢打乱王爷的安排和部署。
况且,他动怒的还不是这个!
查觉到这个,景荣心头一惊,一下子松开了叶安宁,连连后退了几步,他在想什么,他这是在想干什么?
他刚刚是疯了吗?
他是因为担心,是因为担心安玉枫,再加上叶安宁死活不说清楚,所以他这才是担心,这才是动怒的,他是因为这样吗?
不不不。
不是,他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他是疯了吗?
他怎么会担心安玉枫,怎么可能会担心安玉枫?
可是,可是他是真的想知道安玉枫怎么样了,真的是想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安玉枫他如何怎么样了!
他在嘉陵关所有的人,一一被剔除的干干净净,现在嘉陵关的消息他想要知道,除非是嘉陵关有消息放出来,否则是没有办法知道任何消息,除非是一些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比如说,如今嘉陵关的将领换成了于子仓。
所以,他才更担心。
“也罢,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担心他。”
景荣想通了之后,面色惨白一笑,道:“从我知道嘉陵关的将领换成了于子仓,没有了他的消息之后,我就在担心他。”
“你担心什么?”
叶安宁毫不掩饰的讥讽:“他落到这个地步,落到这个下场,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因你而起,你还有什么资格担心?”
“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有资格担心。”
景荣自嘲的一笑:“我也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害的他,可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然是会这么做。”
“…………”
叶安宁原本想要再说什么,索性闭上了嘴巴,只见景荣道:“我是一个细作,我所作的,对得起我自己细作的身份。”
“那安玉枫呢?”
叶安宁原本不想问,可还是想要替安玉枫问一句:“他何其无辜?”
“细作所作之事,无关于谁无辜不无辜,遇不到是幸,遇到也只能是命。”景荣讽刺一笑,望着叶安宁:“聪明如你,你该知晓。”
“是啊。”
叶安宁听到这里,原本还想要对景荣再说什么,可是他与安玉枫的身份摆在那里,如他所言,遇不到是幸,遇到也只能是命。
守不住自己的本心,又怨得了谁?
叶安宁越想越觉得可笑:“如今,也只能是说安玉枫是活该,那他如今怎么样,落得什么下场,又与你有何干系,你那么聪明懂谋算之人,又何必多此一问?”
“说的没错。”
景荣说到这里,自嘲的一笑,那张阴柔的脸上此时带着一抹悲凉之意,他道:“我在他身边那么久,又岂会不明白事情一出,他会落得什么下场,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
“既然如此,那就不劳军师多操心了。”叶安宁清醒过来,便也不想再与景荣针锋相对。
如他所言,他对得起他细作身份,是安玉枫忘记了自己的本份,落得这个下场,是他自己活该,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