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烈的计划,胡悠悠很是惊讶。
“把蜜娘送过去就可以了吗?”
原本她以为萧烈还有一连串的准备,可谁知只是将蜜娘送到孔阙行和童安然的住处之后就再无动作。
“对啊!”萧烈意味深长的说道,“悠悠啊,你可不要小看蜜娘这个人!”
胡悠悠愣了愣:“莫非蜜娘还有什么背景?”
那个骨子里都透着骚气的女人,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不过细想一下,平常的寡妇不明不白的跟了别的男人,还是那种被养在外面没有名分的外室,这就已经够羞耻的了。有几个会像蜜娘那样风骚?
一开始她还以为蜜娘是哪个青楼里出来的头牌呢!
后来听邪六查到的消息说蜜娘是个寡妇,被孔阙行半路够大来的,她还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还是被表面上探查的消息蒙骗了。
于是乎,她眨着黑白分明、清澈透亮的双眸盯着萧烈,乖乖等待对方为自己解惑。
她这副萌萌的样子看得萧烈心痒痒,恨不得搂紧怀里狠狠稀罕一番。
可是手才刚伸过去,就被胡悠悠打开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你赶紧说啊!”胡悠悠不悦的撅起嘴。吊胃口什么的最讨厌了!
萧烈只得收回手,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蜜娘其实是司徒炎的人。”
“哈?”胡悠悠惊愕的瞪大眼。不是吧?狗皇帝的爪子神的够长的啊!
“不是,蜜娘是……可,可司徒炎让蜜娘跟着孔阙行干什么啊?”她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说话都结巴了。
萧烈耸了耸肩:“这倒并不是司徒炎的命令。应该是他手下的暗探要盯着边关四大世家,所以就会想办法在四大世家里安插眼线。”
“四大世家里都有?那其他地方呢?是不是每个大家族里也都有?”胡悠悠追问道。
萧烈无奈的点了点头:“就算那些世家的人发现了,也不敢动弹,否则会触怒司徒炎。”
晕!
这哪里还是暗探啊?就是明晃晃的监视嘛!胡悠悠有些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啊!
试想一下,当自己以后事业发展壮大了,手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都是别人安插过来的眼线,那岂不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了?
而且,眼线安插的这么密集,人够用吗?如是想着,她便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萧烈笑了笑:“很多人都是半路被收买的,未必衷心。而且那些世家既然发现了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肯定不会把重要情报透露给眼线知道啊!所以司徒炎这种做法只不过就是为了安定他自己那颗多疑的心罢了!”
胡悠悠很赞同:“还真是!他这么做,也不怕寒了臣子们的心。”
“他有什么怕的?原本这皇位就是抢来的,多坐一天都算他赚了!”萧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冰寒,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胡悠悠伸出手,安抚的放在他的后背上:“多行不义必自毙!贱人自有天收!”
萧烈很快平复下来,被这新奇的说辞吸引了:“悠悠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词儿?”
胡悠悠摇头晃脑的答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萧烈被她逗笑了,伸手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怀里一带,随后低头俊脸逼近:“什么颜如玉?有我好看吗?”
“当然没有!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就是我的西施!”胡悠悠抛了个媚眼,故意嗲声说道。
萧烈皱皱眉:“西施?像是个女人的名字。”
胡悠悠笑眯眯的点头:“不是像!就是个女人呀!而且是个大美女哟!”
萧烈眸色陡然转深:“你竟然说自己的相公是女人?哼哼,不让你见识一下为夫的厉害是不行了!”
说着,手臂用力将胡悠悠打横抱起,起身大步朝卧房走去。
胡悠悠惊呼一声,旋即埋头闷在萧烈怀里咯咯直笑:“这只是个比喻句啦!意思是我喜欢你,那无论你长什么样子在我眼中都是美女……”
“你说什么?”
“这只是个比喻句……”
“下一句。”
“我喜欢你……唔……”
话未说完,唇已被封住。
窗外天色还未暗,屋内却已经拉上了床幔。
近日来孔阙行可谓是春风得意,不但抱得美人归,攀上了童参将,而且还得到了主家那边的大力支持。
孔家主家那边这一次可是出了血了,为了孔阙行的婚宴,竟然花了近两万两银子。
而且据说这两万两白银之中,有一半都付给了一家酒楼。
在得知赚了一万两银子的这家酒楼叫“三碗不过岗”的时候,孔阙行的嘴都要气歪了。
“这个胡悠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万两银子,还真敢要!”
童安然对胡悠悠和萧烈十分痛恨,这种恨意比趁自己糊里糊涂便强占了自己身子的孔阙行还要蚀骨铭心。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落到如今的地步,就是萧烈和胡悠悠害的!
“哼,当初就不应该给她结账!像这样的黑心酒楼,应该跟官府举报,让官府出面惩治!”童安然冷哼道。
孔阙行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如花娇妻,颇为无奈的解释道:“银子是主家那边出的,当时包酒楼也是主家那边的人去谈的,若是我提前知道,肯定不会付给他们的。”
“那也不能让那个小贱人白白占了便宜啊!”童安然白了孔阙行一眼,越发觉得这个男人窝囊,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嫌弃,“要我说,你最好现在就去告官!就说胡悠悠的酒楼黑了你的银子!交给官府处置便是!”
孔阙行不由有些犹豫:“这……不好吧?”
自古经商之争有着自己的规矩,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惊动官府。
要知道官府一插手,事情就复杂了,而且背后所付出的利润也绝非小数,牵扯的势力也会增多。
童安然这个提议,是在逼他坏规矩啊!
“有什么不好?她敢黑银子,你还不敢告?真是窝囊!”童安然满脸不爽,饭都没吃完便直接起身走人了。
孔阙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色变幻,半晌都没有出声。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怯懦又勾人的呼唤:“老爷——”
孔阙行回过神,便看到穿着里衣的蜜娘正满脸泪水的望着自己。
“蜜娘?”孔阙行吃了一惊,快步起身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老爷,我……”蜜娘眼含泪水,痴痴的望着孔阙行,嘴唇颤抖,“老爷,我好想你!”
一连三个问题,她一个都没答,却只是深情的盯着孔阙行,眼神中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是个男人只怕都无法抵抗住这样的目光,何况是原本就没什么定力的孔阙行。
“蜜娘,你……”孔阙行脑子有些发热,恨不得现在就把蜜娘拉进房中。
可他刚伸手搂住蜜娘,身后突然传来了童安然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孔阙行动作一僵,然后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了两步与蜜娘拉开了距离,这才转身望过去:“没、没干什么!”
然而此时去而复返的童安然已经看到了蜜娘,不由面色一变:“孔阙行,你竟然胆敢把这个贱人接过来?”
“我没有!不是我!”孔阙行立即撇清关系。
蜜娘也一脸惊慌失措的摆手:“不关老爷的事!是我、是我太想老爷了,所以才……求夫人开恩!”
说着,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童安然磕头。
咚咚咚!
三个响头下去,蜜娘的额头顿时青紫一片,看起来凄惨无比。
可她偏偏还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童安然,凄声道:“夫人,真的不关老爷的事!您不要生气,要罚就罚蜜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