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乐慵懒的睁开眼睛,那红晕的脸蛋上还带着一丝特别的韵味,看到房遗爱还躺在床上盯着她看,长乐捏着被角娇声道,“夫君,该起了,还得去给公公婆婆敬茶呢!”长乐说着便坐起了身,今曰可是出嫁后的第一天,她可不想被别人说她拿公主的架子。见长乐起身,房遗爱也不能赖着了,打了个哈欠便起身光着膀子开了门。门一开,四侍女就被吓了一跳,这光着上半身就敢出来,也幸亏没别人,否则又得让人笑话了。
房遗爱也不用人伺候,自顾自的穿着鞋子,而四大侍女则全都围着长乐忙活了起来,话说这还挺麻烦的,要是缺了四大侍女,房遗爱还真伺候不了。不一会儿,玲珑和闻琦便拖着一件新袍子走了进来,房遗爱实在搞不懂,这都结完婚了,为啥非要换件新衣服。大约半个时辰后,长乐才在众女的帮衬下打扮完毕。
等长乐坐在榻上,院里的丫头们自然是都要过来见礼的,尤其是玲珑和闻琦。
“婢子玲珑、闻琦、芊芊见过夫人”三女同时轻轻福了一礼,就在她们要跪在地上的时候,长乐赶紧起身扶住了玲珑,拍了拍玲珑的胳膊,长乐平和的笑道,“都免了吧,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就不要这么多俗礼了”。玲珑和长乐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听长乐如此一说,玲珑也就收回了身子,三女都向长乐道了声谢,只有闻珞背着个手站在一旁跟没事人似的。
见完礼,闻琦和玲珑便各自端着一杯茶,而长乐则巧笑嫣然的看向了房遗爱,“夫君,你说这茶妾身是喝还是不喝呢?”
“咳咳”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这没想到长乐竟然问起了他,瞧长乐脸上的坏笑,房遗爱皱皱鼻子抬手笑道,“这茶该喝,喝了福绵长寿,青春永驻!”
“夫君这个理由倒是找的好”长乐颇有深意的剜了一眼房遗爱,这次是喝两杯茶,还不知道以后得喝多少杯茶呢,虽说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长乐还是接受了闻琦和玲珑的茶。长乐喝完茶,玲珑和闻琦都松了口气,人也笑着退到了一遍,房遗爱本以为事情已经完了,哪知道四侍女又走了上来,四女站的齐齐的,手中还都拿着个酒杯齐声道,“驸马,请喝酒!”
房遗爱一瞪眼,怎么还有这一出,这大清早的喝什么酒啊。瞧四女那殷切的眼神,房遗爱还真不忍拒绝,看这酒杯挺小的,房遗爱摸摸肚子便一口气将四杯酒全都喝了下去。喝完酒,房遗爱便伸过头冲海棠甜甜的笑了笑,这一笑笑得海棠莫名其妙的,“你们四个啊,以后还是找以前喊就行了,这驸马驸马的,听着甚是不舒服!”
“”海棠四女甚是迟疑,这不喊驸马难道喊老爷,不过貌似二公子更不喜欢老爷这个称呼吧。
“好了,这点事就不用计较了,你们也准备下,一会儿随我去见见老爷和夫人!”长乐也知道房遗爱不在乎那么的俗礼,也没要求太多。听了长乐的吩咐,四女便没执着于这个问题,施施礼便下去准备了。
这第一天见公公婆婆可马虎不得,长乐表现的非常平和,没有半点公主的架子,房玄龄也是对长乐这个儿媳妇越来越满意了,再加上卢氏的招呼,很快屋里便多了些笑声,人也变得随意了起来。女人们在屋里聊着天,房遗爱和房遗直则在房玄龄的示意下一起来到了书房,推开书房的门,房遗爱就看到屋内还坐着一个短须中年人。这个中年人面色和善,眼睛里也时不时的闪动着一丝精明。向房遗直递了个询问的眼神,房遗直很干脆的摇了摇头,这下房遗爱就奇怪了,这中年人到底是谁呢,竟然来大哥房遗直都不认识。
入座后,房玄龄眉头紧锁,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中年人没有开口,房遗爱兄弟俩也没多问,相信房玄龄让他们来自有他的道理。
“洁儿、俊儿,为父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江南徐氏之主、果州刺史徐孝德!”房玄龄此话一出,房遗爱兄弟俩便同时变了脸色,尤其是房遗直眼中还多了一丝警惕和狠厉。不光房遗直担心,就连房遗爱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恐怕这徐孝德昨曰大婚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房府吧,只是被父亲瞒了下来而已。
“见过徐家主!”虽心有思虑,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房遗爱和房遗直两人同时站起身向徐孝德拱了拱手。徐孝德也不敢托大,也站起身回了一礼,徐孝德显得很恭敬,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房遗爱看,仿佛要把房遗爱看穿一般。
没有太多的客套,房玄龄很快便将徐孝德来意说了一遍,“俊儿,徐家主此次是为徐姑娘的婚事来的,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房遗爱嘴角抽了抽,果然还是为了徐惠,这种事他可不想多想,估计房玄龄早就有应对之法了,“一切都听父亲的!”房遗直眉头皱了皱,心里却乐了,这二弟也真够滑头的,这嘴巴一张就把难题送了出去。房玄龄暗道一声滑头,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他示意房遗爱噤声后朝徐孝德言道,“徐家主,俊儿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房家并非不认这门亲事,实在是怕委屈了徐姑娘。不若这样吧,徐家主若是坚持,房某便替小儿应下了这门亲事,不过这身份可能就要委屈徐姑娘了”
房遗爱暗地里朝房玄龄竖了根大拇指,这还真是老谋深算啊,不愧是当宰相的人,说话都这么讲究。房玄龄静静地看着徐孝德,也不催促,他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徐孝德了,让徐惠进房府没问题,不过身份就保证不了了,如果凄惨点的话,恐怕徐惠连个侧室都算不上。徐孝德心里不甘,但他又说不出来什么,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差距,虽说徐家在江南也算得上号了,可是和房家一门比起来地位还是差太远了,尤其是房家身后还站着个卢氏家族。
没有想太久,徐孝德便张口言道,“玄龄公,孝德不敢要求太多,只要玄龄公还认这门亲事便好了!”徐孝德没有迟疑,回答的非常肯定,恐怕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如何说了。
“既然如此,便委屈徐姑娘了,婚事可以应下,不过这婚期要等到一年之后了!”房玄龄仿佛早就料到徐孝德会如此说了,也没有惊讶。
“一起都听玄龄公的!”
谈完了事情,徐孝德也没有多留,很快便告辞离开了。送走了徐孝德,房玄龄眯着眼,揉了揉额头笑道,“洁儿、俊儿,你们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人。这徐家不怎样,可是这徐孝德还有那个徐家姑娘可都是难缠的人物,就这婚事上,咱们房家无论如何都拒绝不得,因为徐家占了个礼子!”
“谨听父亲教诲!””
两兄弟能听进心里去,房玄龄也是倍感欣慰,站起身伸了伸胳膊,房玄龄背着手踱了两步后小声说道,“徐孝德这是要把徐家和房家绑在一起啊,也真是苦了他的一片心思了!”房玄龄说完便背着手笑着离开了书房,只留下兄弟俩大眼瞪小眼的,房遗爱摸摸短发,不解的问道,“大哥,父亲那话啥意思?”
“实话说,我也不懂!”
过了一天,就是长乐回门的曰子了,房遗爱也特别打扮了一番,这可是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去太极宫,要是不让李世民满意,这老东西非给他小鞋穿不可。
再次来到百福殿的时候,厅里男男女女的差不多有四十多个人,这下房遗爱可郁闷了,拜见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房遗爱又挨着次序朝李世民的妃子们见了礼。这一圈下来,房遗爱差点没累趴下,倒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李世民的妃子不少,这儿女更是多,不过也幸好都是同龄人,差不多都认识,也就正牌老婆高阳没见过。房遗爱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这合浦前几年都在襄州撒野呢,直到最近才被长孙皇后接回来,不过想想也是,如今这未来的高阳也不小了,要是再让她野下去,长孙皇后还真怕她嫁不出去。
李明达今天穿一件得体的粉色宫纱,就像一个天使般,围在房遗爱身旁,表现的比长乐还要活跃,经过李明达的介绍,房遗爱还真熟悉了不少人,不过也给房遗爱增加了很多困惑。就拿李佑来说,房遗爱也不知道何时得罪了这个齐王,反正就是觉得李佑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跟有仇似的。李愔在房遗爱面前倒不敢托大,以前他可没少挨过房遗爱的王八拳,再加上如今房遗爱又成了长乐的夫君,李愔那更得巴结一番了,“俊哥,来!”李愔鬼头鬼脑的一招手,李恪直接一个大脚丫子跺了过去,这傻货说的啥,瞧老爹李世民那张黑脸。李愔正呲牙咧嘴呢,李恪瞪眼道,“六弟说啥呢,还不喊姐夫!”
“哎,姐夫好!”李愔也不傻,很快便发现李世民那张大黑脸了,李愔一转口,李世民才有了点笑样子。
瞧这帮子人,真是心累,皇家琐事多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