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和李雪艳斗着嘴,却没发现李月兰眼神里那种羡慕,斗了一会儿,李雪艳就气呼呼的闭上了嘴巴,这李雪艳不说话了,房遗爱自然是赶紧住嘴了,这一个人还说个啥,二人转才有意思啊。
“月兰姐姐,忘了问你了,你来长武县,到底是为了见谁呢?”
“说了你也不认识的,慕容雪,你听说过么?”李月兰檀口轻启,随手给两人满上了茶,听道慕容雪的名字,房遗爱却愣住了,“月兰,你说的这慕容雪,可是一身白衣,紫色面纱的女子?”
“是的,怎么?房将军认识慕容雪?”李月兰很是好奇,怎么觉得房遗爱什么人都认识似的。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只是见过一面罢了,倒是这慕容雪身边的两个女人不简单啊!”说着房遗爱便看向了李月兰,其实他心里想问的是慕容雪是什么人,还有委托李月兰来长武县的又是何人。房遗爱总觉得事情才凑巧了,巧的令房遗爱都无法相信了,一个小小的长武县,短短时间内,竟然集中了这么多人。
李月兰美目游离,她也是个灵巧人,稍一思量就知道房遗爱下句话想问什么了,没等房遗爱开口,她就笑道,“房将军,你也莫问了,那慕容雪是何人,月兰确实不知道,至于是何人所托嘛,就请恕月兰无法相告了。”
聪明的女人,房遗爱心下苦笑,这还没问呢,就被她堵死了,这跟聪明的女人说话就是劳神费力啊。和李月兰闲聊了一些后,房遗爱和李雪艳便离开了客栈,本来李雪艳想请李月兰去宅上住的,可是李月兰却不想去。
夜里,简单的吃了顿饭,房遗爱就倒在床上睡起了觉,这来了长武县还没好好休息过呢。也许是太累的缘故吧,一躺在床上房遗爱就跑去找周公下棋了,本来李雪艳还想跟房遗爱聊会儿天呢,一进房就看到房遗爱正躺床上抱着个枕头流哈喇子呢,那表情爽极了,李雪艳替房遗爱盖了盖被子后,小声骂道,“真是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笑得这么瘆人!”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少爷,快醒醒,出大事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院里传来一阵叫声,还伴着阵鸡鸣狗吠。房遗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看外边的天色,还黑乎乎的呢,打开门,就看秦勇正在门前不断地打转悠呢,“阿勇,出啥事了,瞧你这火急火燎的。”
“少爷,你快去看看吧,大牢那里出事了,听说牢里几家打架,死了好几个人呢,受伤的就更别提了!”秦勇有些慌乱的把事说了一遍,听了秦勇的话,房遗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这意味着河北道大乱将起啊。院里一阵响动,把后堂的李雪艳也惊醒了,她披着件厚衣和披风就走了出来,“房俊,咋了,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嗯,雪雁,你回去睡吧,我得去趟县衙”房遗爱挥手示意李雪艳回去,正想派人去喊闻珞呢,就见闻珞提剑跑了出来,“珞丫头,走,随我去趟县衙。”
领着侍卫,拐了几个角,便来到了县衙大牢,此时县衙外边躺满了受伤的人,黄维安还在那里指挥着救治工作。听着伤者的呻吟声,房遗爱脸色越来越寒了,这卷毛鬼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这又出了这种事,这是有人纯心要让他房某人难堪啊。
“黄县令,情况怎么样了?”房遗爱走到黄维安面前,直接问道。
一看房遗爱到了,黄维安哭丧着脸说道,“回房大人,死了二十七个,伤了六十四个,其中死者里边还有崔庆元和卢成志!”
“什么?崔庆元和卢成志也死了?”房遗爱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这崔庆元和卢成志一死,那崔家和卢家岂不是要对上了。走到几具尸体前,房遗爱瞧了一遍后,果然看到了崔庆元和卢成志的尸体,这下房遗爱算是急了,他拽过牢头洪九怒道,“告诉我,这牢里一直没出事,怎么偏偏今夜出了事,还有,这房门上都上了锁,四家的人是怎么出来的?”
“房大人,这小的,小的也不知啊!”洪九也被房遗爱这狰狞的样子吓到了,没想到这钦差大人发起火来会如此的恐怖。房遗爱一把推开了洪九,又是一个不知道,“哼,一问三不知,这大牢一直是你看管的,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去问问,看看今夜有没有什么反常事发生。”
“哎,小人这就去!”洪九哪还敢多说一句话,领着人就去找人问话了。
“主人,你瞧,那家伙不是高腾堡么?”天刀指着一个阴暗的角落说道,房遗爱拿眼一瞧,可不是嘛,此时高腾堡畏畏缩缩的蹲在角落里,要不是天刀眼睛尖还真发现不了他。看到高腾堡后,房遗爱指着他喊道,“姓高的,给我过来,老子有话问你。”
高腾堡正担惊受怕呢,就听到别人在叫他,这抬眼一看,好家伙这不是房大钦差么,高腾堡不敢啰嗦,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老大,你喊我?”
“嗯,我问你,今晚上是怎么回事?”
“老大,这事小高子一点都不知情啊,这睡到半夜,就听西边牢房里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接着整个大牢就乱了起来,等府兵来了后,这牢里早躺满人了!”
“行了,回去蹲着吧!”房遗爱挥挥手把高腾堡赶走了,这说了半天竟是些废话,一点用处都没有。进牢房里转了一圈后,除了血迹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乱糟糟的,就是有线索也变成没线索了。丁老八趴锁上研究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道,“少将军,你来看,这锁是用钥匙打开的!”
“老八,你敢确定?”房遗爱跑过去,看着手里的锁急声问道。丁老八指着房遗爱手里的锁,自信满满的说道,“少将军,小的是常年做这个的,这锁孔一点刮痕都没有,只有转动留下的老痕,所以小的敢确定,这锁绝对是用钥匙打开的。”
“这么说这事是牢里的狱卒搞出来的?”房遗爱眼神有些冷,他最讨厌这些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家伙了。
“少将军,就算不是狱卒干的,但也跟狱卒有关系,否则怎么可能拿得到钥匙!”
“阿勇,你去找洪九查问下,给我查清楚牢里的狱卒一共有多少人,今夜谁值班,又少了何人!”
秦勇拱手道,“少爷放心,阿勇定把这家伙揪出来!”
有了狱卒的线索,房遗爱总算有了点底这要啥都查不到,那他房某人可就得气疯掉了。房遗爱正和丁老八查看其它牢房呢,闻珞便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一看到房遗爱,闻珞就小声道,“你跟我来一趟,有发现了!”
随着闻珞出了大牢,就来到了存放尸体的地方,找到卢成志的尸体后,闻珞蹙眉道,“房俊,你瞧,这卢成志的尸体是不是太诡异了。”
“不错,是有些诡异了!”房遗爱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才发现这卢成志的尸体确实有些不同,别的尸体上都有些伤口和淤青,唯独这卢成志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唯独嘴唇却是乌青色的。很明显,卢成志是死于中毒,而绝非外伤,这可就奇怪了,明明是打架,又怎么会中毒而死呢?对方又是怎么下毒的呢?
见房遗爱久久未语,闻珞蹲下神子将卢成志的尸身翻了过来,接着将卢成志的袍子也撕开了,“房俊,你过来瞧瞧,这个针眼,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卢成志中毒的原因。”
看着那个针眼,房遗爱若有所思的问道,“珞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知道些,但是还不能确定,这卢成志的死法很像一个人所为!”
“谁?”
“猴灵二堂堂主,白头医者莫君离!”闻珞表情有些严肃,房遗爱更是有些诧异的看着闻珞,居然跟猴灵有关系,若真是猴灵所为的话,那这长武县的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珞丫头,你有几分把握?”
“你只要让仵作验看下就可以了,若是这卢成志确定是死于狼蛛毒的话,那就确定无疑了,因为这狼蛛毒只有莫君离有,而且他出手的时候,从来不会假手他人的。”
“好,我这就让卢刚前来,记得,先把这些尸体收起来,卢成志的事情先不要对外声张!”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会盯着这里的,在你的人来之前,我不会让其他仵作动这些尸体的!”闻珞自是知道其中凶险的,若真是猴灵所为,那这潭水可就深了,搞不好就得淹死在里边,因为猴灵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官府的人打掩护。
半个时辰后,秦勇也回来了,他拱手禀道,“少爷,查出来了,今夜值班的一共有十四名狱卒,其中八个受伤,五个被打死,另一个不知所踪!”
“那个消失的叫什么名字?”房遗爱出声问道。
“何振武,乃是半年前进大牢当值的!”房遗爱正想吩咐人去搜寻何振武的下落呢,就见黄维安领着捕头白正堂走了过来,见了房遗爱,黄维安神色沉郁道,“房大人,那何振武找到了,不过却已经被人灭口了。”
“尸体呢?”房遗爱心下骇然,越来越像猴灵的行事风格了,事情完了,就不遗余力的剪除一切后顾之忧。灭口,仿佛是猴灵人的惯做之事了,从牛家村到松州,在从松州到江南,只要有猴灵出现的地方,杀人灭口的事情,就没有断过。
“已经被闻珞姑娘领走了,房大人,这要不要派仵作去看看?”黄维安搞不明白房遗爱想干啥,那些尸体守这么严密干嘛?
“黄县令,尸体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本官自有安排,你现在要做的是要给我查清楚,今夜逃了多少囚犯!”房遗爱很清楚,若是莫君离亲自下手,便不会独身前来的,这牢里接应莫君离的人自然少不了。
黄维安又不是傻子,他也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下官谨遵大人吩咐。”
“阿勇,立刻传令薛仁贵,让他务必在四曰内率兵驻扎魏州,另外,传我命令,命莱州刺史郑仁凯封锁东部水面!”
“诺!”秦勇领命而去,他知道,这次有大事要发生了。
调薛仁贵的人马进驻魏州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江南的教训可还历历在目呢,房遗爱可不想把命交给这到沧州兵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