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房遗爱愿不愿意,他都得承认郑丽琬说的很有道理,要想摸清楚卷毛鬼的事情,这王丹怡还非得见上一见不可。见就见吧,反正房遗爱也想开了,既然来了河北道,王丹怡这关总是要过的。
如今房遗爱可不愿多想王丹怡的事情,这一床三美的美梦可不是那么好实现的,任他好说歹说,郑丽琬和海棠终究还是逃跑了,只留下了一个田梦涵。算了,那俩女人跑了,至少还有个田梦涵呢,这许久未见,田梦涵倒是有些主动,一晚上房遗爱都被女侠蹂躏了,他倒是想威风一下,怎奈何女侠武力威猛,愣是弄得他房大将军老老实实地。
第二天房遗爱便起了个早,和田梦涵对练了一会儿刀法后,他便领着海棠来到了崔府,这过两天就要离开清河县了,这于情于理也得来和崔老头道个别啊。见了房遗爱,崔老头显得有些热情过度了,这又是虚寒又是温暖了,就差送房遗爱一个暖床丫头了。崔老头表现得如此亲切,倒把房遗爱搞得有点怕了,这崔老头不会又玩什么鬼把戏了吧?
提心吊胆的坐了俩时辰,崔老头总算放房遗爱离开了,出了屋门,房遗爱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呢,“海棠,这崔老头今天是咋了,怎么对本公子这么好了?”
“公子,这婢子哪里知道啊!”海棠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崔老头唱的哪一出。
“房大将军,这就要走了?”崔思颖照例像个幽灵一般走了出来,后边还跟着个脸色古怪的崔招财,一见到崔思颖,房遗爱就想起了那恶心人的化学武器,“思颖,说好了啊,今个不准扔那玩意了,再扔,我可真就动手了!”房遗爱撸撸袖子,展现了下自己的威胁力度。
崔思颖撇撇嘴浑然未觉道,“俊哥,瞧你说的,本姑娘扔啥了?”
装,装的还挺像的,房遗爱决定要教训下这个威猛的生化战士,伸出右手放鼻子上闻了闻,“嗯,那天是谁去小解了,哎,本公子咋忘了呢?海棠,你不知道啊,那天有个姑娘太厉害了,居然当街小解!”
“你....房遗爱,你个死人,谁当街小解了?”崔思颖气的脸红红的,小脑袋扫了一圈就找到了趁手的武器,嗯,好大一块板砖,“死房俊,你再说,你再说,我还扔你!”
“千万别,姑奶奶,你这玩意要是扔出来,本公子这头上还不起包了?”
“谁是你姑奶奶了,乱说话!”崔思颖这丫头果然喜欢听奉承话,一看房遗爱服软了,仰着个小脑袋便眉开眼笑了起来。
房遗爱心里暗骂了十声小娘皮,才算舒服了一点,“哪有,是房某乱说话了,这个思颖,有事没,没事,那房某就先告辞了,这崔老还在屋里等着见你呢!”
“见我?爷爷见我有什么事情?”崔思颖皱着可爱的眉头,一个劲儿的询问着。
房遗爱赶紧冲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刚崔老是不是嘟囔着思颖来着?”
“是呢,公子,你没听错,婢子也听到了!”
崔思颖必定是非常信任海棠的,她哪会知道海棠早和房遗爱配合的亲密无间了。打发走崔思颖,拉起海棠的手,俩人就哈哈大笑着跑出了崔府。
见了崔老头后,崔思颖就急不可耐的笑道,“爷爷,你找孙儿何事?”
“丫头,你听谁说的,爷爷何时找你有事了?”崔老头还纳闷呢,这个时候这丫头不是一直窝院里弹琴的么,咋有空陪他老头子来了。
“嗯?”崔思颖知道又上当了,跺了跺脚,崔思颖就冲外边喊了起来,“崔管家,以后那房俊再来府上,你给我把他挡外边,还有啊,他要是再敢闯进来,你就给我把家里的狗都放出去。”
崔招财一边抹着汗一边应承着,这特么放狗,这不是送给房遗爱吃狗肉么,也不知道自家小姐知不知道房将军的光辉历史,据说当年在灵山寺的时候,把藏经阁的老黄狗都给宰了。瞧房将军这股子劲头,这得多爱吃狗肉啊。
“嚷嚷啥呢,丫头,你就不用艹这个心了,那小子以后恐怕不会来了!”崔老头老眼瞄了瞄自家孙女,那脸上还带着点为老不尊的坏笑。崔思颖愣了一愣,转头悄声问道,“爷爷,咋了,那房俊怎么就不会来了呢?”
“他啊,后曰就要启程离开清河县了,恐怕这一离开清河县就不大可能回来了,你说,太还会进咱们崔家大门么?”崔老头倒也没说假话,就长安城和清河县这么远,要没什么事,房遗爱才懒得来崔家呢。
“啊?这么快?”崔思颖脸色有些沉郁了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不开心。
“你以为呢,房俊可是来办差的,你当人家跟你那些兄弟一样,是来清河遛狗逛青楼的?”
回到了运河码头,守在船上的秦勇就走了上来,他趴在房遗爱耳边小声说道,“少爷,卫宏来了!”
“嗯,在哪呢?”房遗爱心下一凛,对于这个卫宏,房遗爱也不是太了解,但是郑丽琬给他的评价却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则除。对于郑丽琬看人的眼光,房遗爱还是非常佩服的,既然卫宏已经来了,那么他倒要好好谈谈了。
“在船上,郑夫人正陪他说话呢!”
见了房遗爱后,卫宏便站起身恭恭敬的行了一礼,虽然是第一次见房遗爱,但是卫宏一点都不惊慌,甚至比那些官场老油条都要镇定多了。光凭这一点,这个卫宏就已经让房遗爱另眼相看了,“卫县令,请坐吧,这里不是衙门,随意坐便是了。”
“谢房大人!”
“卫县令,不知你此来,找本官所为何事?”房遗爱也不喜欢绕弯弯,这带兵这么多年,也养成直肠子的姓格了。显然卫宏没有料到房遗爱会这么问,他该怎么说呢,有事?那简直就是扯淡,他一个刚上任的破县令找房遗爱能有什么事?
眉头只是轻轻皱了皱,卫宏瞬间便有了应对,“房大人,下官此来是为了答谢大人的保举之恩的。若无大人保荐,恐怕下官还在家里过着庸庸碌碌的曰子呢。”
“哪里哪里,这卫县令可是河北名士,就算没有本官推举,这当官入仕也是迟早的事,本官这也就是锦山添花而已!”
“呵呵,大人说笑了,对于大人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下关来说,那可就恩同再造了。若是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下官做的话,大人尽管开口,下官定不会推辞!”卫宏这话说得可就巧妙了,什么叫用得着呢,谋私算不算呢?在房遗爱听来,这卫宏的话就跟没说一样。
“呵呵,谢卫县令好意了,以后有什么事,少不得要麻烦下卫县令了!”
“呵呵,房大人严重了,能为房大人做点事,那也是下官的福气了!”
卫宏并没有待太久,和房遗爱闲聊了几句后,卫宏就起身离开了码头。卫宏走后,房遗爱一双眼便冷厉了起来,见房遗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郑丽琬倒是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夫君终于长大了。
“丽琬,说说吧,这卫宏能不能用?”
“夫君,你这话问的,这卫宏当然能用了,只是不能像何向明那样用而已。何向明那是真心认你为主,别说是让他经营江南了,你就算让他去岭南开荒,他都不会有半句怨言的。但是这卫宏嘛,可就要好好掂量下了,往上走,卫宏当然愿意跟着,往下走,那就对不住了!”
“嘿嘿,也就是说,这卫宏是养不熟的狼了?”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世家子弟嘛,还不都这个样,在他们心中家族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剩下的才是效忠谁,否则,咱们皇帝陛下还用这么头疼么,只是一个小小的民乱而已,居然把你这位驸马爷给派来了。”
“哎,世家大族,谁又跳的出去呢,就拿本公子来说吧,这卢家要是倒了,我房家还能好的了么?”房遗爱眯着眼叹了口气,郑丽琬走到房遗爱身后替他揉了揉眼角,“夫君啊,你能想明白这些就行了,不管发生何事,这卢家终究是房家的后盾,所以啊,这次河北道之行,你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丽琬,你说说吧,具体该如何做?”房遗爱相信郑丽琬不是无的放矢的,既然她说了,那么定然是有了通篇的考虑,以郑丽琬的能力,她想出来的方法,定然要比他房遗爱想的强多了。
“夫君,你若听妾身的,那就将卷毛鬼所知的丰收之法交给陛下,然后再将地瓜交给崔、卢两家,最重要的是,要让卢家成为第一供粮大户!”
“那郑家和王家呢?”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若按照郑丽琬所说,那郑家和王家可就没什么好处了。
“呵呵,这捧起两个,自然就要摔下两个,难道夫君还想一起捧不成,你觉得郑家和王家会跟你一条心么?到时候你出了事,郑王两家绝对第一个把你扔出去邀功!”
“丽琬,莫要忘了,你父亲可还是郑家的人呢!”房遗爱有些哭笑的拍了拍郑丽琬的手。
“夫君,妾身跟了你,跟郑家有半点关系么?这么多年了,除了陛下要接我进宫的时候,这郑家何时有正眼瞧过我们家了,呵呵,郑家,他们要是有半点卢家的恩德,我郑丽琬也不会如此绝情了。至于我父亲,呵呵,当我郑丽琬嫁入房府后,这锦上添花的人还会少的了么?”郑丽琬话语里有着无穷的自信,她相信,凭着她的能力,定能保父亲一世荣华,更何况她的夫君还是如此的出类拔萃。
“行,你既然如此决断,那为夫就听你的,郑家那里,咱就不管了!”
“夫君,妾身倒有些羡慕你呢,你是如此的优秀,大公子也是丝毫不差,就连那卢子英也是后辈顶尖之人,想来过个十多年,这房府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丽琬,知道么,为夫从来没想过让房府更上一层,只要能保家人平安一世,就足矣!”
“嗯,夫君倒是很容易满足呢,不跟妾身似的,总是贪得无厌的”郑丽琬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趴房遗爱耳边轻声说道,“夫君,那卫宏你可要用好哦,过个一两年,把他提到河东道去任个一州长史,相信,他定会对你感激涕零的。”
“若是,那卫宏养大了咬人怎么办?”
“很简单啊,他想咬人可以啊,那就让他们河东卫氏一起去死吧!”郑丽琬说完便咯咯笑了起来,房遗爱却是不断地抽着冷气,好家伙,真是蛇蝎蜂儿针,最毒妇人心啊。
敢咬人,那就灭你满门,这就是郑丽琬,恐怕比历史上的武则天还要厉害几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