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房府的笑声仿佛淹没了许多的哀愁与不满,当一切静下来后,长乐却缩在榻上静静的想着心事,有时候,她好希望房遗爱能够瞒着她,为何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呢?
大年初一,按照规矩群臣是要去太极宫行礼的,今年也许是为了山东受灾的难民吧,李世民决定晚上进行一次祭祀活动,到时还会举行一场简单的宴席。
在长乐的陪伴下,房遗爱夫妻二人一早便来到百福殿,此时百福殿里的人特别多,估计皇室族人全都到场了。礼数是不能少的,对着一帮子嫔妃行了一圈礼,房遗爱累得要死要活的,说起来这帮子人也真够抠门的,大过年的连个红包都不派。
大年初一忙拜年,拜完太极宫,又去了趟程府和秦府,好歹贾氏体谅人,没让房遗爱整太多的俗礼。忙完事情后,天色也不早了,这大年初一,外边却是寒风大作,冷的要死,房遗爱也没心思出去晃悠,便陪着秦琼说起了话。
看看外边的天色,秦琼站起身笑道,“俊儿,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准备下吧,也该去宫里赴宴了。”
“嗯,师傅,那徒儿先回了!”房遗爱等了一会儿,玲珑便在贾氏的陪伴下走了出来,两人离开秦府后,马车便向房府方向走去,坐在车里,玲珑满腹心事的摸了摸房遗爱的脸颊,“夫君,你和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怎么这么问?”房遗爱略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玲珑。
“夫君,你也莫瞒着妾身了,夫人这两天明显有点心神恍惚的,妾身还能看不出来么?”
房遗爱叹了口气,就知道瞒不过玲珑,虽然玲珑一向很少管事,但是房遗爱却很清楚,这女人心里却明镜着呢。拍拍玲珑的手,房遗爱轻声笑道,“没什么事,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
房遗爱不想说,玲珑也没有多问,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玲珑还是很了解房遗爱的。
傍晚,房玄龄便领着两个儿子去了太极宫,由于是简单的宴席,自然是要领着女人去的,长乐还好说,大嫂杜氏却有些紧张的握着房遗直的手。房遗直握着杜氏的手,呵呵笑道,“夫人,不需担心的,到时跟弟妹在一起便是了。”
“嗯!”杜氏无奈的白了房遗直一眼,就算他不说,也是要跟着长乐的,那太极宫她可是第一次去呢。
祭祀其实很简单,也就李世民领着群臣上了几柱香,至于房遗爱等小辈儿的,根本连点香的机会都没有,房遗爱还没看明白咋回事呢,祭祀活动就完毕了。李世民这头刚发布开宴,李恪和程处默几人便拉着房遗爱闪一边去了。
程灵儿一看房遗爱被人拉跑了,忍不住朝程处默瞪了一眼,“大哥,你要是再灌房俊,后果自负!”
程处默掏掏耳朵,非常无奈的嘀咕道,“小妹,你把为兄当啥人了,赶紧陪长乐殿下去逛逛吧!”
程灵儿也没法一直跟着房遗爱,警告了程处默一下后,便陪着长乐和杜氏找女人们闲聊去了。程灵儿这一走,程处默等人就冲房遗爱抱怨了起来,“俊哥,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喊你多少次,你就是不出来?”
房遗爱撇撇嘴,还出去,这不出去,都把清风楼洗劫个遍,这要是去了,这帮人岂不是更过分?巴拉巴拉手,便将程处默和李帅哥弄一边去了,拉过一本正经的苏定方,房遗爱咬着耳朵问道,“兄长,前曰清风楼耍酒疯的没你吧?”
“呵呵,贤弟说笑了,为兄当时虽然有点晕乎,但还迷糊到那种程度!”苏定方赶紧摇了摇头,腊月二十八,这程处默借着房遗爱的名誉大摆筵席,结果一帮子军汉把整个清风楼都坐满了,也亏得现在郑丽琬已经是房夫人了,要不让还真不会给程处默这个面子。话说饭吃的挺爽的,结果酒喝得有点多了,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光头段瓒就和尉迟宝庆闹将了起来,最后还大打出手,将整个清风楼一层搞了个一片狼藉。
苏定方刚表现下了自己的聪明与无辜,李业诩就不得意了,“定芳兄,这事你不提还好,兄弟们全都中招了,就你好好地,你不觉得亏心么?”
瞧瞧李业诩那个黑眼圈,房遗爱就觉得这家伙命好,段光头怎么不一拳把这家伙打破相呢,也省的这货整天自誉为长安美公子了。揽着段瓒的肩膀,房遗爱嘿嘿笑道,“段兄,最后谁赢了?”
“这谁知道,当时乌压压一片,都不知道打得谁了,反正段某醒过来的时候,尉迟家那俩还趴地上打呼噜呢”段瓒抱起膀子,表情嚣张急了。房遗爱赶紧冲段瓒拱了拱手,居然一挑二,挑的还是尉迟双塔,看来以后这尉迟双塔没好曰子过了,这尉迟恭还不狠狠艹练下这俩瓜娃子啊。
“啊呸,光头,少说风凉话,今晚要不在斗上一斗,谁趴下了谁是小狗!”尉迟双胞胎当然不爽了,张嘴就是要挑战,这下房遗爱可就乐了,拍拍尉迟宝林的肩膀,邪笑道,“兄台,这可是皇宫,你们还能来个摆擂比武不成?”
“俊哥,你想啥呢,我们说的是比喝酒,谁说比武了,姥姥的,皇宫里动刀子,你真当兄弟们傻呢!”
房遗爱翻翻白眼,这尉迟双胞胎也不傻啊,本来还指望这俩人能整点幺蛾子出来呢,看来没好戏了。对于拼酒,房遗爱是没啥兴趣的,正想跟苏大将聊聊兵法呢,李恪便拎着俩跟班凑了过来,李恪可从来没跟房遗爱客气过,一看大佬们没注意这帮小年轻,李恪拽着房遗爱的胳膊就聒噪了起来,“俊哥,为兄可是想死你了!”
房遗爱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李恪想干啥,难道这两天想玩背背山了。一把打掉李恪的手,房遗爱一把将李景恒挡在了身前,“为德兄,你咋了,咱们前曰不是刚见了面么?”
“俊哥,你这是啥子表情,为兄还能害你不成,来来,与你说说,今个可是有好多海天蓝的,咱兄弟俩可得多喝些才行!”
“为德兄,这不太好吧?”房遗爱翻翻白眼,今个要是敞开肚子喝,非被这帮子纨绔灌趴下不可,这大过年的躺床上装死狗,多不好啊,“你也知道小弟家里的情况,这要是喝多了,不好交差啊!”
“德姓?俊哥你啥时候这么怕媳妇了,不就是几个娘们吗,不听话打就是了!”李恪拍拍胸脯,很有经验的指点着,看着无比狂傲的李恪,房遗爱赶紧捂着眼转到一边去了。李恪纳闷了,正想问问房遗爱咋回事呢,说得好好的,捂眼睛干啥?
“三哥,看来你很有能耐吗,看来小妹得找三嫂说道说道了!”
李恪整个人有点懵了,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说话的是长乐,这长乐不是去陪女眷了么,咋跑这里来了?回过头,李恪俩眼很纯真的看着长乐,无比真诚的笑道,“长乐啊,刚为兄正教育俊哥呢,俊哥这家伙就是有点摆谱,这好男人怎么能够没有节制呢。”
听着李恪的话,李景恒瞬间石化了,这他娘的是那个名满大唐,风流倜傥的吴王李恪么,怎么看着就像个穿了身好衣服的太监呢?
长乐哭笑不得瞟了一眼李恪,对于这位三哥的脸皮,她也是领教过不少次了,懒得搭理李恪了。长乐走上两步,朝房遗爱交代了两句,“夫君,今个少喝点,回去的时候还得靠你看护着点呢!”
房遗爱也很感激长乐的心思,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还真得小心些才行,要知道今夜可以说房府主脑差不多全都跑这太极宫里来了。待房遗爱答应后,长乐便施施然的离开了,这长乐一走,房遗爱扬扬下巴,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兄弟们,对不住了,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小弟今夜可不敢多喝!”
“真不是个男人!”柴令武和李愔同时朝房遗爱伸了三个手指,却全都是朝下地。
房遗爱才不会在意这些呢,摸摸鼻子冲李愔大声道,“蜀王殿下,你刚说啥,麻烦你大声点!”
大声点,当他李愔傻呢,这要是让长乐姐姐听去,少不得又是一通修理,李愔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少了李愔这个二愣子,柴令武才不敢惹房遗爱呢。
酒席一开始,房遗爱就被朴素的宴席给干败了,桌上也就大大小小的十盘菜,可是桌上的纨绔却足有十几个,这够吃的么,好歹酒还算管够,说起这酒来,房遗爱就觉得肉疼,李世民这是慷他人之慨呢。本来内侍是想给纨绔们安排两桌的,可是一群纨绔们也许是太有基情了,结果都不愿意分开,于是乎十几个人便挤一张桌子上吆喝了起来。
段瓒抱着个酒坛子负责倒酒,至于尉迟双胞胎,那更是来者不拒,段瓒倒多少,这俩[***]害多少,三碗酒下肚,俩黑脸就变红了,“光头,有本事就来,爷们不怕你!”
瞧这架势,实在不妙啊,房遗爱拉拉李景恒和苏定方,小声嘀咕道,“二位,咱们是不是坐错地方了?”
“贤弟,为兄也是这么觉得的,只不过,现在后悔也晚喽!”苏定方哀声叹了口气,三人交头接耳的,很快便被眼尖的李恪发现了,“恒哥,你们嘀咕啥呢?”
“没啥,正商量着初四去俊哥府上坐坐呢!”李景恒反应不可谓不快,话说得有条有理的,可是李恪这货却像是听到啥大喜事似的,“恒哥,这事啊,去俊哥府上拜会下那是应该的,你不说我也想去呢,这样吧,就定初四了,咱们一起去俊哥府上乐呵下!”
“.....”李景恒蒙圈了,他又没打算真去。房遗爱正想冲李恪瞪瞪眼呢,一帮子纨绔便叫嚷了起来,“俊哥,多备点酒,兄弟们都去!”
“都去!”房遗爱真想抄起凳子把这帮鸟人打成猪头,他们这哪是去拜年啊,摆明了是要吃大户嘛。房遗爱觉得也不能这么被动,怎么也得恶心下这帮子鸟人才行,瞧瞧桌面,房遗爱摆出张非常和善的笑容道,“兄弟们,我家老爷子可是个很讲究的人,你们去了可别啥都不带啊,否则小弟可就丢死脸了,再说,小弟这几房媳妇马上就要生娃了,你们怎么也得表示下才行啊!”
“要生娃了?为兄咋没听说捏?”李恪俩眼都快瞪出来了,不过一想房遗爱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便鼓着胸膛保证道,“俊哥放心,为兄亏谁也不能亏自家娃子啊!”
有李恪表态,别的纨绔们哪还能示弱,一个个表示带着厚礼去。见这等情况,房遗爱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姥姥的,咱房某人坑的就是这帮子王公子弟,谁让这群人有钱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