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许哪个年代里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太极宫里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山东之地,却是大雪封山,断粮断衣。房遗爱也不会拿这点事去惹李世民不开心,连最牛叉的魏征都不说话,他房遗爱又何必当这个傻鸟呢,听听曲,看看舞蹈,多么享受呢。
冬曰里,却是长裙飞舞,宫女们如彩蝶般在舞台上婉转着,这是一曲《浮花如夜》,舞如琼花,声如鸟鸣,大佬们一个个品头论足的,房遗爱却是看都看不懂。酒喝得不少,亏得大唐朝不流行玩通宵,否则非醉倒一大片不可。房遗爱的女人们在长乐的带领下,是那么的亮眼,估计大唐朝得有一半男人羡慕房遗爱的艳福呢。
木泽亚算是长孙冲的铁杆拥护者了,对于长孙冲和房遗爱的毛病,木泽亚再清楚不过了,可以说只要能整死房遗爱,长孙冲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执行的。宴席一开始,木泽亚就冲房遗爱的女人扫了一圈,这也是木泽亚一直以来的优良习惯,当看到徐惠的时候,木泽亚的双眼便亮了,居然还有个处女,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结婚这么久,房遗爱居然还没动徐惠的身子,是有矛盾,还是房遗爱是姓无能?
“泽亚,你在看什么?”长孙冲手上用力,每当看到长乐那副娇容,他就会露出一种怨毒之色。
“大公子,好消息啊!”木泽亚趴长孙冲耳边嘀咕了几声后,长孙冲便笑眯眯的看向了徐惠,说起来,长孙冲也算是久经花丛了,这徐惠是不是处子之身,他用心一看便知了。冷冷一笑,长孙冲对着房遗爱撇了撇嘴,房遗爱,活该你倒霉了。
酒喝得有点多了,房遗爱只好又去放水了,放完水,他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杨宛之居住的那个破院子,院子里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连个下人都没有。趴门边听听,估计杨宛之那疯病又犯了,正胡言乱语呢。
“两根手指,三根手指,不行,头发呢?”杨宛之的话显得荒诞不堪的,房遗爱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看来今天没福气听杨宛之弹琴了,敲敲房门,房遗爱笑道,“喂,给你带来点好东西,放门外了,想吃自己来拿!”
放下四个松花蛋后,房遗爱晃晃悠悠的离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才被打开,一个身穿灰袍的女人探出了头,她的长发未做一点修饰,就那样披散开来,她那张脸是那么的美,恐怕月子西施,琼花美玉也不过如此了。杨宛之美是极美的,可是那无神的双眼却是那么的干涸,那张脸更是白皙的有些可怕了。
杨宛之看着纸上的四个松花蛋,想了想,却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拿在手上,杨宛之开心的把玩着,她只是觉得这东西滑溜溜的,挺好玩的。关上门,杨宛之就像个顽童般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尝了一口,她天真的笑了起来,“真好吃!”吃了一个后,杨宛之却把剩下三个松花蛋藏在了枕头旁边。
宴席结束了,房遗爱便随着家人回去了,等梳洗完毕后,长乐才发现徐惠还没回来呢,“海棠,徐夫人呢?”
“夫人,徐夫人说想去西市看看花灯!”海棠说完,长乐便点了点头,看花灯就看花灯吧,只要别出事就行了。
半个时辰后,房遗爱正说着大唐版的《射雕英雄传》呢,芊芊和李明达几个听得津津有味的,房遗爱都有点口干舌燥了,李明达却还一个劲儿的催促着,“遗爱哥哥,快点嘛!”
“水,先来口水!”房遗爱伸出手,玲珑便温柔的给他倒了杯茶。
库房后边的火坑里,铁靺拼了老命的烧着火,秦虎一张脸烤的红彤彤的,嘴里却一个劲儿的叫着,“铁疙瘩,你没吃饭啊,大点劲扇,老子还没出汗呢,这屋里人能出汗?”
“老虎,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俺都扇了一刻钟了,该换你了!”
“不成,说好一人半个时辰的!”秦虎赶紧往后缩了缩,顺手还喝了口小酒,弄得铁靺咬牙切齿的。长乐不放心,便绕到后边看了看,这一瞧,长乐那张俏脸就寒了下来,这可是在烧火呢,这秦虎居然坐旁边喝酒,也不怕把房子给引着了,“秦虎,你不要命了,要喝酒离远点!”
“哦,是夫人!”秦虎赶紧抹了抹嘴,还将酒葫芦递给了房全,“全子,赶紧把酒拿走,再把酒拿过来,老子揍你!”
房全都快哭了,有这么不说理的么,抱着酒葫芦,房全就回了自己屋。
长乐看火势不错,也就没再管几个瞎胡闹的侍卫,长乐一走,铁靺就拿着根烧火棍哈哈大笑了起来,“老虎,老子让你喝酒,被主母逮住了吧!”
“滚蛋,笑个屁,烧你的火吧!”秦虎也挺郁闷的,这夫人好好地跑火坑这边来干嘛捏。
回到屋里,便看到房遗爱说的口沫横飞的,几个女人坐旁边嗑着瓜子,就连一向稳重的闻琦和郑丽琬,也听得那么入神的。叹了口气,长乐笑骂道,“夫君,你这还真打算当说书先生啊?”
“呃,夫人,说书先生不好么?”房遗爱翻翻白眼正打算接续说下去呢,长乐便打断了他的话,“夫君,这惠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你还是去西市看看吧,可别出什么事!”
这长乐下命令,房遗爱想都没想就冲闻珞叫道,“珞丫头,你去瞧瞧!”
“不去,你干嘛不去,那可是你媳妇!”闻珞才懒得去呢,这大晚上的谁往西市跑啊,要知道那花灯可是在西市区的利人市呢,离着北大街可远了。指挥不动闻珞,房遗爱只好亲自上马了,喝口热茶,抄起披风,转头笑道,“有谁根本公子一起去看花灯么?”
令房遗爱失望的是,除了李明达举手附和外,其他女人全都一致的摇了摇头。
这夜黑风高的,快冷死个人了,等赶明建议李世民把花灯该到南市举行,这利人市也太远了。房遗爱骑着马领着几个侍卫无精打采的走在北大街上,李明达却像个百灵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遗爱哥哥,今晚你可是占大便宜了,要是襄城姐姐先进献贺礼,那些好处就落不到你身上了。”
“哼,你还说,幸亏把你那坛子鸡蛋没收了,否则本公子还不倒霉死?”房遗爱捏捏李明达的小脸,惹得李明达一阵娇嗔。其实房遗爱也没说错,要是李明达真有一坛子松花蛋的话,保准私下里就抱给李世民夫妇了,这样的话,他房遗爱也不能出奇制胜了,这松花蛋,也就图个新鲜劲,用一次还行,用第二次,保准让李世民骂出来。
虽已接近子时,可是利人市依旧是热热闹闹的,男男女们都不甘寂寞的在人群里游荡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盼望能利用自己的搔劲勾引到个人。对于大唐朝搔动的青年们,房遗爱也不能说啥,真要说起来,他房某人可是更风搔呢,年龄不大,媳妇都成群了。作为饱汉子,总是要为饿汉子们想想的。
一到利人市,房遗爱就下了马,紧紧地握着李明达的手,生怕一不留神,李明达会被汹涌的人群吞没了。
离开太极宫后,徐惠就领着雨儿来到了利人市,来长安这么久了,能说上话的,也就这个从家里带来的雨儿了。对于太极宫,徐惠曾经向往过,可自从去了一次后,她便那个至高无上的皇宫失去了兴趣,那地方,还不是和房府一样么?
虽然看花灯很热闹,但是雨儿还是有些担心的,这都一个时辰了,要是再不回去,估计大夫人就要生气了,“小姐,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雨儿,你急什么,再逛逛!”徐惠很少出来的,这好不容易来一次利人市,她为什么不多玩一会儿呢。徐惠穿梭在花灯之中,却从不猜谜,也许对她来说,来这里更多的是在发泄自己沉郁的心情吧。
利人市有一盏巨大的花灯,大到一个人都搂不过来了。那花灯以莲花为底座,周围装饰着几朵透明的牡丹,淡红色的光芒照出来,是那么的养眼,恐怕这个花灯是这一届最美的花灯了。好多少男少女们喜欢上了这个花灯,就连徐惠也看上这个花灯了,长安城里有钱的人不少,可是偏偏这个花灯不卖钱。花灯的主人出了一个题,谁要是能在不接触花灯前提下,将花灯抱在手中,这花灯便免费赠送。
莲花牡丹灯下为了许多的人,大家都在想着将花灯抱在手中的办法,可是想了许久后,好多人都苦笑着摇起了头,这花灯这么大,一个大汉都抱不过来,又怎么抱在手中呢,还是在不接触花灯的前提下。
做出莲花牡丹灯的人也不是个普通人,此人名为狄孝绪,现任尚书省尚书左丞,说起来还算房玄龄的直属部下呢。对于狄孝绪,知道的人也许并不是太多,但是他的孙子那可就大大有名了,那可是后来名扬大周的狄仁杰,也是因为狄仁杰,房遗爱才知道狄孝绪这个人。
“狄老,你没出错题吧,这么大花灯,不让人接触,还要抱在手里,这可能么?”某位公子很是苦恼的冲狄孝绪抱怨着。
“呵呵,老夫岂是那种无聊之人?”狄孝绪摸着发白的胡须,人群里大人物也不少,就连国手大师阎立本也被狄孝绪的题目给难住了。说起阎立本来,都知道他是个大画家,可是事实上,阎立本经世之学比画画本事一点也不差,否则他也当不了狄仁杰的恩师了。
长孙涣也抱着膀子想着,虽然长孙家势大,但他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抢花灯,必定在场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少。想着狄孝绪的题目,长孙涣无意间看到了人群里的徐惠,一看到徐惠的相貌,长孙涣顿时有了种惊艳的感觉。
蹭蹭身旁的狗腿子,长孙涣悄声道,“拐子,那位姑娘是何人?”
拐子大名林来怪,因为是混黑道的,这时间长了便有了拐子的外号,同燕东克不同的是,拐子的洪帮占据了西城,而汾水帮则占据了整个东城。拐子挠头想了想,有些兴奋的笑道,“回主子,这美人面生啊,小的还真没见过呢!”
“嘿嘿,拐子,帮本公子办件事,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哈哈,主子,你等好吧!”拐子拱拱手,就离开了人群,对于长孙涣的心思,拐子有哪里不明白呢,碰到这种美人,谁又会不动心呢。虽然看穿着,这位美人也是个有家世的人,可是那又如何呢,在长安城里,谁还能比得过长孙家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