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等人走了约有半个时辰,那头领才捂着伤口慢慢站了起来,此时他嘴角溢血,眼中也是一片怨毒之色,“三仙阁,真够狠的,等着吧,早晚有一天让你们付出代价!”
六子回到马车处,就看到一骑飞奔而去,至于马上是什么人,他就没心思管了,估摸着是郑夫人请来的救兵。看到六子的身影,郑丽琬探出头笑着问道,“六子,如何了?”
“夫人,里边的人已经解决了,就留下一个活口,而且咱们表现的也很真,估计能骗过那人!”说着六子将手中的唐刀捧到了郑丽琬眼前,“夫人,您瞧,这是从里边人手里夺来的!”
起初郑丽琬也没太过在意,可当她**了一遍刀身之后,一对黛眉就堆了起来,这不是当初特制的唐刀么?那一百四十八把唐刀可是自家夫君亲自监制的,除了刀身马尾草花纹外,刀柄尾部还嵌着一个小小的唐字,这刀重为八斤六两,从工序上是经过严格筛选的,所以别人事无法仿制的。
“六子,那用刀的人可还留着?”郑丽琬有点后悔下必杀令了,如果留着这些人,也许好处更多呢。
“夫人,那用刀的头领活着呢,我只是割了他一刀而已,应该死不了!”
听了六子的话,郑丽琬大大的松了口气,“很好,六子,给我把这个人盯紧了,如果我没猜错,此人应该是消失已久的陶方!”
六子大吃一惊,“夫人,您会不会搞错了,那人会是陶方?”
“不会错的,六子,你是有所不知,当年那批唐刀定好后,只给幽州送了两把,李艾一把,韩愈一把。李艾的刀,自己在用,而韩愈此人乃是文官,就把这唐刀赏给了陶方,所以,那人十有**就是陶方本人!”
没来由的,郑丽琬第一次有了种轻松的感觉,查了这么久,幽州的事情终于有点眉目了。一直以来,郑丽琬都觉得周围有一张大网在罩着她,从洛州开始,一直到现在,那种感觉就没有消失过。
六子走后,郑丽琬招手将麻子喊到了车边,“麻子,你让林元芳去查那个花布女,记住了,一定不能用咱们的人查,最好是把幽州城里的地痞调动起来!”
“啊?夫人,那个花布女怎么找啊,田姑娘只说她裹着块花布,连样子都没说,这可怎么找?”麻子一张脸松垮垮的,倒不是他想偷懒,实在是不知道从何下手啊,总不能大街上有多少穿花布的女子,他们都抓起来吧?
郑丽琬没好气的瞪了麻子一眼,她合上车帘笑骂道,“麻子,你能多想想么?这花布女不少,但是手拿长剑,又有田姑娘那等武艺的花布女还多么?”
麻子一拍额头,暗道一声蠢,怪不得郑夫人要让幽州城的地痞去找呢,敢情是看准那个花布女不好欺负了。
六子盯梢的本事,那可不是吹的,只要他不故意漏人,还真没人能掏出他的眼线。那个中年头领确实是陶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可没想过躲在奉柳村里,还能被人找到。正因为太过自信之下,老窝被捅,身份也暴露了。当然,陶方是不知道的,他还以为来的人是三仙阁的呢。
草草的处理了下伤口,陶方便沿着院墙往西而去,六子也悄悄地跟了上来,陶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他走了两步回头瞧了瞧,六子早想到他会来这一招了,所以直接躲在大树后边没出来。
七拐八拐的,陶方进了一家客栈,没一会儿他就从客栈里牵出了一匹马。看到陶方骑上马,六子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这他娘的大晚上的他骑马做什么?当然六子也能找匹马骑一骑,但是就那马蹄声,陶方能听不到么?
没办法,六子只好用最后一招了,瞅准机会让人把一包香粉洒在了马**上,这香粉的味道人是闻不出来的,但是狗却可以。陶方很快就消失在眼前了,六子挠挠头冲手下人叫道,“你去趟都督府,让大老大把大黑子牵来!”
六子所说的大黑子其实是条狗,那可是房遗爱专门训练出来的,当初房大将军一共养了三条狗,结果就剩下一条了,另外两条全都见阎王了。说着那两条狗的死因,也够奇葩的,一条去追母狗,结果掉坑里摔死了,另一条吃骨头把胃刺穿了。为了这事,房遗爱可没少被人挖苦过。
都快寅时了,房遗爱睡得正香呢,两条大毛腿露在外面,闻珞和唐明月一左一右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亏得此时天气暖和了不少,否则这三人不得风寒就怪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便传来了海棠的声音,“公子,快起来吧,外边有人急着要见你!”
海棠只披了一件外套,在这凌晨的风中,冻得直打哆嗦,本来以为叫一声就能进门的,可是喊了三声了,里边愣是没个动静。海棠虽然一向文静的很,但是这时候也不禁有点急了,这公子爷也真是的,跟那俩女人闹腾了一晚上,现在喊都喊不起来了。抬起小脚踹了下门,门是响了,海棠的脚也不好受。
海棠把动静弄得这么大,唐明月哪还醒不了,她揉揉眼,踏上鞋子去开门了,“海棠姐,出什么事了,这天还早着呢!”
海棠苦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是有事,谁愿意来敲门啊。她进了屋,就跟唐明月合力将房遗爱整了起来,起了床房遗爱还不知所以的问道,“丫头,咋回事啊,这时候能有什么急事?”
“婢子可不知道,魏统领派人来说有急事,婢子问了,人家也不说!”
“邪门了!”房遗爱穿好衣服,洗把脸出了屋,海棠也懒得回去了,直接钻进了热被窝。
来到前院,就瞧见某个家伙正在客厅里打晃悠呢,一看到房遗爱,那家伙就赶紧拱手问了声好,“大老大,您老可好啊?”
“少说废话,赶紧的,有啥急事?”房遗爱脑门都开始见汗了,九手和六子带的什么人啊,一个个跟大街上二流子一样。
“是这样的,六爷让小的把大黑子牵去!”那家伙话刚说完,房遗爱就瞪着眼吭哧了起来,“你喊老子起来,就是为了要大黑子?”
那家伙挑挑眼,一脸不解的吞了吞口水,“大老大,是这么回事啊!”
房遗爱那个气啊,如果有把刀,他真想把这夯货剁吧了,还急事,不就是为了一条狗么。手指头戳着那家伙的额头,房遗爱不断的骂道,“脑袋被驴踢了?不就一条狗么,你直说了不就成了,还非得装的神神秘秘的。”
“大老大,你别怪小的啊,是魏统领说要小心点的!”如果六子在的话,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那块破布堵住这家伙的嘴的,他何时说过这话啊。
将大黑子送走,房遗爱就想回屋继续睡,可是瞧着**三个美人,他就不知道躺哪里了。这床还是太小了,赶明儿让人弄张大号的,睡上七八个都没问题。打着哈欠去了海棠的屋,这人刚躺下没多久,就觉得一个温软的身子靠了过来。
“丫头,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把本公子赶到这里来,你又跑来了,纯心不让公子我睡觉了是不?”转过身,房遗爱一双手不断地**着海棠的翘**,哎,他发现海棠越来越像郑丽琬了,不用说话,就能把人勾的神魂颠倒的。
伸出莲藕般的玉臂,海棠笑嘻嘻的贴着房遗爱的下巴眯起了眼,她才不会怕呢。房遗爱到底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见海棠不说话,也只好搂着她打起了盹。
大黑子不愧是受过训的,它一闻到那股子香粉味,就汪汪叫了起来。瞧有效果了,六子也不禁喜笑颜开的踮起了脚,“三屯,你领个人跟着大黑子去,记住了,找到了地方也别多停留,立刻回来!”
“是,统领放心,误不了事!”三屯赶紧打了个包票,他回答的挺利索的,可这一跟着大黑子跑过去,他才发现这事有多累。也不知道那个陶方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围着幽州城转了一圈,等大黑子停下不动的时候,三屯也累得大舌头呼哧呼哧的了。
这不是城西的积水谭么,积水谭就是个小村子,离着幽州城也就三四里的距离。三屯瞅瞅村口,也没敢进去,留下另一个人看着后,他牵着大黑子就回去复命了。从寅时找到巳时,三屯累的都快虚脱了。
“统领,找到了,就在城西积水潭村!”三屯一进屋,抱着水罐喝了好几口,娘的,这饭不给吃,总得先让喝几口水吧。
六子一巴掌扇在了三屯后脑勺上,“好,不错,等见了大老大,老子为你请上一功!”六子本来是好心,他这话一出口,三屯差点蹲地上。三屯可不想再见大老大了,至少最近这段曰子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六子懒得管三屯,还以为这小子魔怔了呢,反正陶方的落脚点已经找到了,他也不用急了。六子托着下巴,心中却是一阵冷笑,让你丫的骑马,老子一条狗就能逮住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