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占据优势,但是想一口气拿下面前这些纠缠之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房遗爱跟上来之后,就有点着急的加入了战团。房遗爱打这种群架早打出经验来了,人数少了,就专拣最厉害的那个揍,只要把他揍趴下了,剩下的人直接就慌了。很倒霉的,谭瑞被房遗爱盯上了,这次房遗爱也没用什么妙手,就把唐刀狠狠地劈了过去,谭瑞拿着刀去挡,结果房遗爱的唐刀是挡住了,可是肩头却被自己的刀给砍了一下。
谭瑞吞吞口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到底什么人啊,居然这么大的力气。谭瑞自知没活了,钢刀握在手中,举起右手拼命地朝房遗爱冲了过去,谭瑞想的很好,就是杀不死房遗爱也能给他放点血吧,结果让谭瑞郁闷的是,他的刀刚递出去一半,就觉得手臂一疼,接着整个人就没了知觉。
废掉谭瑞之后,房遗爱挥刀又砍翻了两个人,这个时候战局也结束了。
蓝莫邪从没试过这样逃跑,他也没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本来好好地计划,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他现在可是恨透了莫君离了,不是说好的致幻药没法解的么,怎么辽山卫的人就没事呢?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蓝莫邪敢断定,那些人全都是装出来的,什么自相残杀,什么放火,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蓝莫邪心情不好,莫君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就想不通了,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人能接了致幻药的毒,能解尸毒已经让人吃惊了,现在连平五郎最为得意的致幻药也解了。
眼看着就要出辽山山道了,只要过了前边的路口,向西就是大路了,到了外边人一分散开,就是房遗爱有通天之能也只能无可奈何了。
莫君离高兴地有点早了,虽然路口就在眼前,可是他们却永远走不出去了。此时一名银甲将军持枪立在路口,而他的身后则是数千的带甲之士。眼看着前边的越来越近,那银甲将军长枪扬起,大声喝道,“弓箭准备,射!”
“啊....”一声惨嚎,几个还在攀爬的猴灵之人像闷葫芦一样滚了下来,此时蓝莫邪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官军,蓝莫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在幽州官军一切调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为何今曰却出现了意外?
虽然有火把,可是依旧看不清楚对面的情况,蓝莫邪有心想拼一把,但是他知道希望非常渺小。蓝莫邪是个非常自负的人,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明白。当知道闯不出去了,蓝莫邪倒是安心了,他没有想莫君离那样想办法去突破前边的官军,而是转头往后走去。
很快,房遗爱便领着人追了上来,到达路口的时候,正好迎上了蓝莫邪。房遗爱从没见过蓝莫邪,但是秦勇却是知道的,他指了指蓝莫邪,小声提醒道,“少爷,这个就是猴灵一堂堂主蓝莫邪!”
“嗯?”房遗爱仔细的打量着蓝莫邪,此人仪表堂堂,虽然年岁不小,却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朝气,不得不说一句,猴灵真的是人才济济,只可惜却走了歪路。
蓝莫邪同样在打量着房遗爱,如果不是注定是死敌的话,蓝莫邪倒想和房遗爱交个朋友,淡淡的笑了笑,蓝莫邪摘掉了头上的丝带,“房遗爱,不得不说一句,你真的很不错,如果假以时曰的话,你当成为大唐最出类拔萃的人物。”
“古寺佛蓝莫邪,你也不错,如果莫君离能有你一半能耐,在齐州的诗会,房某就要吃个闷亏了!”
房遗爱说的都是实话,虽然和蓝莫邪第一次接触,但是他已经看出蓝莫邪有多难缠了,有道是笑面虎最阴毒,咬人的狗不会叫。莫君离也很难缠,但他的难缠,更多的是狠毒阴险,但是单论计谋,还真的不算好,从某些方面来看,估计连死去的黑鹰都比不上呢。
“过奖了,房遗爱,能告诉我路口那些官兵是什么人么,据我所知,幽州左营可是一动未动,就连孟战的人也在紧守着幽州四门。”
“呵呵,这可不是幽州城里的兵,你当然不可能知道了。告诉你也无妨,前边的人乃是北蒙关哥永言哥将军亲自率领的四千人马!”
房遗爱的话音刚落下,蓝莫邪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苦笑,“怎么会?你把北蒙关的守兵调出,那北蒙关岂不是拱手让人了么?”蓝莫邪想不通,到现在他也无法想明白,总觉得毒杀辽山卫是个狠招,可是房遗爱这招更狠,放弃北蒙关,将整个幽州北端让给契丹人。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堵他蓝莫邪的后路,难道灭圣门比阻挡契丹人还要重要么?
“这点就不用你担心了,既然房某敢调兵,那就有法子夺回来,你觉得房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么?实话说吧,今天你们的命我收了,而北蒙关,我也会夺回来!”
“房遗爱,你太自大了,你以为契丹人是那么好打的么?没了北蒙关,辽山卫大营有等于无,当时候契丹人越过辽山直面幽州,向东更可以直达营州,到时候百姓遭殃,这个责任也只能由你来担。”
“嘿嘿,百姓遭殃?房某不怕契丹人来抢,怕的就是他们不来,好了,废话说完了,你们该上路了!”拖延了这么久,宁国成的大部人马也赶了上来,数千弓箭手齐齐对准了猴灵的人,而蓝莫邪对此却是毫无办法。
苦笑了下,拉磨也用丝带擦了擦手中的双刃刀,“房遗爱,难道你不想亲手杀了蓝某么?”
“房某不傻,会给你单打独斗的机会么,宁国成,下令,这些逆党一个不留!”房遗爱冷笑一声,接着慢慢退到了人群里。
蓝莫邪真的是服了,谁说房遗爱是只懂喊打喊杀的二愣子了?面对数千弓箭手,猴灵的人就是想反扑也没有用,一阵阵箭雨飞来,许许多多的猴灵之人倒下了,对于此等情况,蓝莫邪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想着逼房遗爱单打独斗,然后再借机近身厮杀的,可是房遗爱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再强的人,面对无数的羽箭,也只能变成刺猬,蓝莫邪想到过无数种死法,却没想过自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刺猬,当蓝莫邪倒下后,前边莫君离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虽然厮杀很多,但是并不惨烈,因为这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莫君离和平五郎躲在了一块石头后边,听着耳中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平五郎居然慢慢的打起了哆嗦,虽然被人称作鬼医,可是平五郎却不愿意变成鬼。双手握在一起,平五郎有些颤抖的说道,“师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莫君离静静地坐着,他没有回答平五郎的话,不光平五郎怕死,他莫君离也怕死啊,不是每个人都像蓝莫邪那么豪迈的。
哥永言领着数百人包抄了过来,此时房遗爱也迎了上来,双方见了面,哥永言长枪杵地,拱手恭敬地行礼道,“末将哥永言参见大都督。”
“免了,哥将军,你这次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若是你不来的话,房某这口袋阵就白摆了!”
“大都督过誉了,说起来惭愧的很,要是晚来一会儿,就真被这群逆党跑了!”哥永言可没有说谎,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没下马呢,猴灵的人就冲过来了,可想事情有多惊险了。
和哥永言聊了一会儿,就听秦勇前来禀报道,“少将军,你来瞧瞧,莫君离和那个平鬼眼还活着呢。”
随着秦勇走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人蜷缩着身姿蹲在地上,而在他身旁则是一个恐怖的怪人,这人瘦瘦的,一只眼睛蓝色一只眼睛黑色。房遗爱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怪不得闻珞一直说平五郎是平鬼眼呢,敢情还真长了一对鬼眼。
如果可以的话,房遗爱倒想现在就杀了这两个人,不过这两个人确实有点用处,所以他出声笑道,“莫君离,平五郎,只要你们帮房某做件事,房某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房遗爱要杀便杀,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落你手上,莫某人就没想过好!”莫君离还是有点傲气的,他可是堂堂圣门的二堂堂主,岂能让人看门缝里去。
房遗爱也不着恼,冲秦勇使了个眼色后,就听几声脆响,接着莫君离身上就多了几支狼牙箭。莫君离是带着遗憾离开的,他只是想表现下自己的勇气而已,怎么这房二郎连句话都不多说就放箭了。
莫君离死了,房遗爱也不啰嗦,接着就问道,“平五郎,你是想活还是想死,给句话吧,房某不喜欢等人。而且杀你们这样的人,什么样的手法都不过分!”
“房将军,平某听你的,都听你的....”平五郎居然哭了,这是房遗爱所没想到的,不过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往往最狠的人也是最惜命的人,就像当年杀死全家人的石锁鬼一样。他们看似心狠,可是其目的无非是保住自己的命罢了。
“珞丫头,交给你了!”房遗爱也不想跟平五郎罗嗦了,反正闻珞可对平五郎感兴趣的很呢,有她在,这平五郎讨不了好去。
抬头看看天色,快卯时了,这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辽山卫大营虽然没有全部毁去,但是也不能住人了,因为此时契丹人估计早已经占据了北蒙关,再往大营里住着,那不是往契丹人嘴里送么。
转手之间,灭了猴灵一堂和二堂,房遗爱却不觉得如何高兴,看起来效果很好,可是代价也是很大的,契丹人进入辽山,这始终是卡在喉咙上的一根肉刺。
一场恶战下来,士兵们总是需要休息的,当然房遗爱也需要。卯时的天已经开始有点蒙蒙亮了,房遗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而红衣则将颔首轻轻地枕在他的肩头,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不愿意打破这片刻的温馨。
说起来,红衣已经好久没有和房遗爱这样相处了,比起都督府里的繁华,她更喜欢这平淡的安详。
“夫君,妾身想禅儿,找到他好么?”每每说起孩子,红衣就有种止不住流泪的感觉。
房遗爱心疼孩子,更是心疼红衣,他搂着红衣轻轻地安抚道,“凌红,相信我,会找到孩子的,一定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