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身上的衣服却是非常老旧,甚至连平常农妇都不会穿的如此破,她的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连自己的脸都掩盖了大半个。平常人看到她都不会对她感兴趣的,一个如此穿着,如此打扮的人又能好看得了么?
平时经常走这条路的,因为一个人住在山腰上,所以上下山的次数也非常的多,她也没怎么看脚下,这条路她闭着眼都能走个来回了。可是今天,却碰到了点意外状况,就在她刚从山道拐角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山路旁边躺着一个人,由于有高草挡着也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看石壁上的血渍便知道这人是从山上掉下来的。也不知道这人还活着没,抱着侥幸的心思,那女人小心的凑了过去,将高草拔开,她就愣在了那里,怎么会是他?
无论如何,这女子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男人的,当看到他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女子的眼眶就有点红了,将手指放在鼻子下探了探,好在还有呼吸。想背动如此魁梧的男人,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可是她还是没有放弃,咬着牙将躺在路旁的男人搀了起来。从拐角到自己的家并不是太远,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把那男人放在榻上,女子来不及休息下,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她必须把那里的血渍和痕迹处理掉才行,这男人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一定会有人来找的,如果他们发现那里的血渍,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
顶着天上一个大太阳,方磊却有种想死的心,到现在还没找到房遗爱的踪影,这也真是怪了,别说人了,就是血迹都没找到,难道这位房二公子挂石壁藤蔓上了?方磊暗自摇了摇头,想什么呢,挂蔓藤上怎么可能,房老二又不是神仙,还能在上边当猴子?
“统领,房遗爱的人已经摸过来了,咱们怎么办?”一个手下持刀询问着,这时方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真是废话,打死也不能和房遗爱的人碰面啊,既然找不到房遗爱,那也只能先撤退了。虽然回去之后有点难交差,但也总比让房遗爱的人包饺子强,方磊甚至秦武阳那批人有多厉害,那可都是左武卫里的佼佼者,比之房遗爱的亲卫也差不了多少,总之,论战斗力,这些人可比高盛的人马强多了。
“让人都撤出去,留几个人住到附近镇子上去!”方磊绝不会和秦武阳硬拼的,这个时候确定房遗爱是死是活才是最重要的,把精力放在秦武阳身上实属不智。
嵩山不大,却容得下一个人,长安虽广阔,却因为一个人慌乱不堪。慌乱,就是李泰现在的心态吧,好多事情是他看不明白的,萧慕儿为何去刑部呢,说是告房老二玷污她清白,可谁信呢,至少李泰是不会信的。西跨院的女人可没有几个省油的灯,尤其是那个郑丽琬,到现在还没有露面,说不定萧慕儿去刑部就是郑丽琬吩咐的呢。郑丽琬这个女人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她要是让萧慕儿豁出脸去刑部闹,那就一定有她的计划。
如果说之前是很耐心的话,那现在李泰就有点着急了,他很怕郑丽琬会破坏这种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既然不知道萧慕儿为何这么做,那他李泰只有先下手为强了,只要尽快定死房遗爱的罪,那就算郑丽琬和房玄龄有通天之能也救不了他了。
事实上李泰真的想多了,自始至终萧慕儿就不在郑丽琬的计划之内,之所以让萧慕儿去刑部闹,那也是因为郑丽琬想摆一个[***]阵,有时候越是看不懂的招数才越让人害怕。聪明人想的都比较多,这本来是个好处的,但现在却成了坏处。郑丽琬从来不喜欢被动的防守,她喜欢将自己的矛投出去,让别人去应对她的进攻,那才是最好的呢。近曰来,除了谋反案闹得沸沸扬扬的,京城里各方势力却安稳得很,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而萧慕儿就是一个意外,她到刑部一闹,彻底的打乱了所有人的料想。
“燕金,你今晚走一趟,给那人带句话,就说本王要得到房遗爱的死讯,还有,把刘老汉两口子以及岑芬山带到城里来,明曰本王有用!”
燕金是李泰最忠实的侍卫,就算李泰让燕金立刻去死,燕金也不会抱怨一句的,因为燕金的命就是李泰给的,当年要不是李泰从大牢里将他捞出来,恐怕他早就被那一群犯人打死了。
“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燕金知道,魏王殿下已经忍不住要发动先手了,有时候真的搞不明白,一个房遗爱真的值得魏王如此忌惮么,就好像没了房遗爱,太子殿下一定会垮掉一样。
燕金退出了房间,李泰却是静静地坐在椅子里,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是为了那**的储君之位,他不得不狠下心来,有待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只要能得到储君之位,就是害了房遗爱和李承乾又如何,当年父皇还不是靠一场玄武门政变才上台的么?
利人市是长安最具娱乐精神的地带,这里总是少不了笑声,武曌有些清冷的坐在茶楼里,此时整层楼的人都被长孙涣撵走了,对长孙涣这种行事作风,武曌也只能在心里鄙视一下了。
当扯破了脸皮,长孙涣也懒得装什么文明人了,他就是看上武娘子的美貌了,这种事又不是不能对人说,“武姑娘,不如跟着我长孙涣如何,跟了我,保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长孙涣的口气一向不会小,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房二公子能吹牛皮,却鲜有知道长孙涣那张嘴的。其实真要比起来,长孙涣可比房遗爱能扯多了,房遗爱多少还知道点廉耻,但是长孙涣就一点觉悟都没有了,就像现在,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武曌没有回话,只是扭头冷哼了声,长孙涣也不怎么在意,他嘿嘿笑了笑,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好高傲的胭脂马,高傲好啊,要是太温顺了,那玩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武曌想不到长孙涣会动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孙涣的手已经快放到她的脸上了,惊叫一声,武曌起身往后退去,知道靠到柱子了,她才有些恐惧的恐吓道,“涣公子,请你自重。”
“自重?嘿嘿,武姑娘,我长孙涣能看上你,那也是你的福气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人物,真以为谁都会拿你当个宝贝啊!”
长孙涣从不觉得武二姑娘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么,漂亮姑娘长安青楼里多得是,就是那曾经名动长安的凤仙儿他都玩过了,还会把武媚娘当回事么?
长孙涣不断地朝武曌逼过去,他觉得今天总能一亲芳泽了,就在里武曌有半丈远的时候,就听旁边传来一阵厉喝声,“长孙涣,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长孙涣愣住了,怎么大哥来了,扭头瞅瞅长孙冲那张冷傲的脸,长孙涣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道,“哥.....哥,你咋来了?”
长孙冲翘起嘴角冷笑了声,他也没急着回答,走到长孙涣面前,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长孙冲这一巴掌扇的是又脆又响,长孙涣半张脸都被扇红了。一时间长孙涣觉得非常丢人,可是不待他发话,长孙冲就指了指楼梯大声骂道,“现在给我回家,这事我自当告诉父亲!”
长孙涣不在乎什么告诉不告诉长孙无忌,他在意的是那两巴掌,那个亲大哥竟然打了他,捂着脸,长孙涣不断地后退着,一边后退,他还一边冷冷的笑道,“大哥,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你就打我?”长孙涣的声音略有些悲凉。
长孙冲听得出长孙涣语气里的不满和恨意,可是他却不怎么在意,这一次必须要打他的,否则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武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长孙冲是知道的,但是长孙涣却不知道,真的要玩下去,那吃亏的一定是长孙涣,可惜的是长孙冲却不敢明说,明着说了,那不是再说长孙涣蠢笨如猪么?再不像样子,那也是他的弟弟,所以长孙冲还得给长孙涣留点颜面。
“涣弟,回家去,以后少出来添乱子,否则为兄就让父亲把你关起来!”长孙冲希望长孙涣能够识趣的回去,有些话还是回家说比较好。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盼着什么,那事情偏偏反着来,长孙涣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大刺刺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长孙冲纳闷了,今个这二弟吃药了?以前不是他挺怕挨揍的么,今个咋如此**了?
“大哥,我不走,该走的是这个女人!”手一指武曌,长孙涣就将脸扭到了一旁,长孙涣气的手都打哆嗦了,怎么就有这个么弟弟呢?这些年给长孙涣擦**的事情可没少做,但是这家伙却一点记姓都没有,难道他以为武曌一个弱女子,就好欺负了么?
懒得跟长孙涣啰嗦,长孙冲朝武曌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便请她一起离开了茶楼。二人离开后,长孙涣也没有跟出去,事实上他很怕长孙冲,只是抹不开面子罢了,如今武曌和长孙冲已经离开,他干嘛还要腆着脸凑上去让长孙冲打。
一直来到外边,长孙冲才尴尬的笑道,“媚娘,涣弟一直如此,希望你不要跟他计较,就当给冲一个面子如何?”
武曌确实没想过跟长孙涣计较,长孙涣一直都是那么的没用,跟他计较不是辱没了自己么?点点头,武曌淡淡的笑了笑,“大公子说笑了,媚娘岂敢跟二公子计较,嗯,刚才多谢大公子了,媚娘想回去休息下了。”
武曌要离开,长孙冲也没拦着,因为他还要回去教训下长孙涣呢。分开一段时间后,武曌也快回到通途客栈了,抬手挡了挡头顶的骄阳,她微微翘起了嘴角,这人心啊就是如此奇妙,一间小小的事情,就能让一对兄弟产生隔阂。长孙冲不该这个时候回去找长孙涣的,此时的长孙涣正在气头上,他听得下去么?结果一定会闹翻的,不过这正是武曌想要的结果,如果不闹翻了,又岂能有机可趁?
长孙涣一直在茶楼里没有离开,长孙冲一回到桌上,就劈头盖脸了骂了起来,“涣弟,你的了失心疯不成?你想玩别的女人随你,可是别动武曌!”
“凭什么,大哥,武媚娘哪里好了,让你如此护着她。你要是真心想娶她,就把她接到府上住,只要她当了嫂子,小弟绝不会有半点心思,可是现在,你凭什么不让小弟起心思?”长孙涣是相当生气的,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长孙涣就不能看上武曌了?
听着长孙涣的话,长孙冲真想一巴掌拍死他,这个蠢货,真是要气死个人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