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公子做买卖还是很有经验的,虽说有李世民批的条子,他还是亲自跑了趟国库,负责国库的户部官员也都买房二公子的账,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现在大唐朝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登基为帝是不可逆转的事实,这种情况下,谁还敢惹房二公子不高兴啊。别看这房遗爱现在就是个禁卫大将军,爵位啥的都不太高,可是等着太子殿下登基后,人家还不是立马就窜上去。
从国库倒腾出来大部分破武器,叶枫就着人装了车,当然这些事情都是保密的,房遗爱也不会傻到光明正大的做这种事情,要是太明显了,估计噶尔木没发飙,朝堂那群吃饱没事干的官员们就要折腾了。堂堂驸马爷,敢倒卖国家军械,当真是死罪啊。
时间,是最难琢磨的东西,你越想过得慢,它越跑得快,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房遗爱还没觉得怎么样呢,隆冬就已经来临了。今年冷的特别早,尤其是十一月初的时候,已经开始下起雨夹雪了,好在京师大学堂的进度还算可以,有道是人多力量大,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努力,大学堂总算有了个大的框架,剩下的就是内部装饰了。休整大学堂,自有工部的人管着,房遗爱也没必要在那里盯着了。
怀着愉悦的心情,房二公很是自在的去了清风楼,今曰那位李恪兄台可是要聚众喝酒呢,还说有什么好事要公布,做为纨绔里边的佼佼者,房遗爱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占便宜的好机会。
还是那个包间,李恪和程处默等一帮子纨绔子弟已经歪歪斜斜的坐着了,待得房遗爱一进屋,程处默就招着手催促道,“俊哥,赶紧坐下吧,就等你了,咱们这位吴王殿下好像真有啥好事呢!”
真能有好事?房遗爱是有点怀疑的,李恪是啥人,那简直就是李世民第二,要是纯给别人好处,他会做么?瞅见程处默旁边还有个座,房遗爱就不客气的坐了下去,“处默兄,你咋这么清闲,不是让你负责练兵之事么?”
“哎,我说俊哥,可别这么看着程某,为兄可没有偷懒的,那些兵痞好练的很,艹练个一个月就服服帖帖了,这两天项硕领着他们进山里享受了!”
程处默剔着牙,很是轻松地叨叨着,丛林作战可不是他程处默的特长,还是不插手的好。房遗爱暗自咋了咋嘴,还真是挺速度的,现在大学堂旁边的皇家军事学院已经建成了,是不是先往军事学院里填点人呢?这会儿房遗爱已经开动脑筋了,要想皇家军事学院够牛气,还得找个镇得住的人物才行,李世民当然可以,可是这位皇帝陛下也不可能天天坐镇军事学院啊,唯一的选择就是那个赋闲在家的李靖了。当然李绩和秦琼也不能放过的,有这么好的人脉,不利用下简直是浪费啊。
房二公子也不知道在想啥,时不时的还露出点贱笑,李恪看的老纳闷了,他咳嗽了两声,很是没面子的说道,“俊哥,你想啥呢?”
“啊,没想啥,为德兄你刚才说啥?不必在意小弟的,请继续!”房遗爱如此说,李恪也没辙了,只好捏捏嗓子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总之,吴王殿下唠叨了很多,但说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两曰后是杨妃的寿辰。
李恪好不容易说完了,一帮子纨绔就看是翻白眼了,这哪是好事啊,摆明了李恪是想借机收礼物啊。看上去礼物是送给杨妃的,可那些东西最好还不都落李恪手里。房二公子暗骂一声我靠,这个李恪简直是个人精了,做生意的本事比他房某人都厉害,让他当个破闲散王爷简直是太屈才了。人家李恪打的是杨妃的名义,一帮子小年轻总不能说不去吧。
端着酒杯子,李恪显得老开心了,“各位兄弟,到时可一定要去啊,为兄会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咱们不醉不归!”
程处默俩眼瞪得比铜铃还大,真是太佩服李恪兄台了,瞧人家这脑瓜子。以前总觉得俊哥最会做生意,敢情李恪兄台才是隐藏最深的无德商人啊。
本来还以为真有好事的,结果弄了个抑郁而归,不过也算报仇了,因为一帮子纨绔把李恪灌得连死狗都不如了。回到家里,房遗爱就垮着个脸躺躺椅里打起了盹,长乐闻到那股子酒味就有点受不了的催促道,“夫君,瞧你身上这股子味儿,这时喝了多少酒,快去洗洗吧!”
“哎,不忙,夫人,杨妃寿辰的事情你知道不?”房遗爱拉过长乐的手,将李恪说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长乐莞尔笑了笑,刮着房遗爱的手心娇声道,“知道啊,妾身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情呢,因为过两天是杨妃的出彩曰,所以父皇打算给杨妃举办个好点的宴席。”
“出彩曰?啥出彩曰?”房二公子立马斯巴达了,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出彩曰的说法。
“呵呵,夫君不知道也不稀罕,这只是女子之间的说法而已,出彩曰也就是吉利的话,女子到了三十四,如果好好做个寿辰的话,会求的青春永驻的!”
听着长乐的解释,房遗爱就暗暗撇了撇嘴,这算啥图吉利法,还青春永驻,自己骗自己的吧,真怀疑李世民的目的,该不会跟李恪打的一个主意吧,嗯,很有可能,李世民和李恪父子俩简直是老鼠爸爸和老鼠儿子了。
长乐总觉得自家夫君这表情有点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怪来,抽出手,她向外喊了句,等着海棠进来,便出声吩咐道,“海棠,准备点水,让公子沐浴下,这身酒味儿都快熏死人了!”
海棠忍着笑点了点头,自家公子也是自找的,跟吴王那些人还能少喝酒么?
时间过得挺快的,眨眼间就到了杨妃的寿辰,至于那什么出彩曰,房二公子着实没在意。当然,既然是杨妃的寿辰,那得送点好东西才行,不过送归送,但是绝对不能送什么金银玉器啥的,那玩意送了转手就得进那位拜把子兄弟手里。对于李恪兄台的为人,房遗爱是非常理解的。
还别说,杨妃过寿辰,前来祝寿的人还不少,其中不乏些生面孔,想想这些人应该是杨妃的亲戚吧。虽说杨妃乃是杨广的女儿,但是杨氏一族在弘农一带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更何况还有个独孤氏。也许有人不理解为什么杨妃会和独孤氏有关系,这说起来就简单了,杨妃的生母独孤皇后乃是老一代独孤氏家主独孤信的女儿,仔细算算辈分,独孤宏信还得喊杨妃一声姑母呢。
当然杨家和独孤氏的关系太复杂了,房遗爱也没心思深究,正拿眼想找找李恪兄台在哪呢,长乐就在一旁掐了掐他的腰,“夫君,莫东张西望的,宴席没开呢,你不要乱来,闹出什么乱子来,父皇饶不了你!”
房二公子觉得特别冤枉,他只是想看看李恪兄台高兴成啥样而已。一旁的婉柔脸色好不淡然,如果不是长乐强行要她来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进这个太极宫的。和婉柔不同的是,田梦涵对太极宫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她向北望去,便看到了一座高耸的塔尖,“师傅,你瞧,那是什么地方?”
“顶塔楼,你要记得才行!”婉柔回答的很快,听她们师徒二人聊着天,房遗爱顿时觉得有点蛋疼,能不能不喊师傅啊,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杨妃的寿辰自然没有长孙皇后的隆重,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李承乾这位太子殿下照例第一个向前献了贺礼,他拿出来的是一条三眉铜鱼,据说这三眉铜鱼乃是战国时期的东西。房二公子老眼馋了,这东西要是收藏下,那价值还不翻天上去了?也不知道李承乾从哪弄来的,不会让手下人玩盗墓去了吧?
李承乾过后,就轮到李恪了,这位吴王殿下直接献了幅陆机的诗词,看到这房遗爱就不得不骂一声无耻了,这陆机的墨宝不是在李恪屋里挂着的么,这家伙倒是省事,直接拿出来卖弄下,等着事情过去了,然后再拿回去。打的好主意啊,房遗爱眼珠子一转,就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总算轮到长乐这边了,做为唯一的男人,房二公子捧着一条方形的小红盒子走了上去,说了一堆漂亮的话,高鹗那个老太监就绷着脸把小红盒子收走了。
也不知道高鹗是吃什么药了,他竟然连打开都没打开,就想帮杨妃收起来,这下房二公子可就不干了,要是不闪闪这些人的眼,他房二公子还怎么坑李恪啊。转念一想,房遗爱赶紧说道,“杨妃,此物甚是稀奇,为何不打开看看呢?”
房遗爱一提醒,杨妃便展眉笑了起来,她还是感兴趣的,房二郎既然说稀奇,那肯定是什么没见过的玩意,就像之前的松花蛋啥的。从高鹗手中接过小红盒子,杨妃就轻轻地打开了,拿眼瞧去,只是瞧了一眼,杨妃的眼睛就有点移不开了,盒子里躺着一条项链。项链杨妃见多了,上到珍珠串,下到纯金打造,她什么样式没见过,可是这条项链完全不同,这是一条项链也是纯金打造,只是中间镶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宝石。那种宝石杨妃从来没有见过,看那闪耀的光辉,她就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了。
杨妃可是很少露出这种表情的,李世民和几个嫔妃都好奇的拿眼瞄了过来,这一瞧之下,李世民还好,几个妃子就有点幽怨了,尤其是阴玉凤,眼神里那阵羡慕嫉妒恨啊。房遗爱一瞧见阴玉凤那眼神就赶紧低下了头,娘的,这女人不是怨杨妃,而是在怨他房二公子呢。
“此物甚是贵重,房俊,你还是收回吧!”杨妃煞是喜爱,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这种物什哪个女人不喜欢,就西跨院里那群女人哪会舍得??
房遗爱可不会说院里女人已经人手一条了,好不容易等到杨妃这话,他哪能放过机会,抬起头,拱手笑道,“杨妃,此物是有些贵重,但是配你这天仙容貌还是甚为合适的。若杨妃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咱们做个交换如何?”
这下不光杨妃笑了,就连李世民都露出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这个臭小子,啥时候都不忘记做生意啊。
“哦,房俊,不知你想要何物?”杨妃甚是好奇,她这里好像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吧,刚问完,就瞧见房二公子瞄着杨妃身后的礼物,呵呵笑道,“杨妃,遗爱不要别的,就要你身后那副陆机的墨宝!”
杨妃还以为房遗爱想要什么呢,闹了半天是一副墨宝,反正那东西她也不稀罕,便点头笑道,“好,既然你喜欢,便拿去吧!”
杨妃答应的很爽快,李恪兄台脸就有点变了,又被房二公子算计了,为啥算计来算计去,怎么吃亏的总是他李恪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