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阑灰溜溜的走了,夏如初以为他肯定不会再有脸出现在她面前,可是……
她想的有点多了。
第二天一早,她刚出门准备去上学时,就在楼下看见了张阑。
后者见她出来,那是再自然不过的就迎了上来。
不过他没说话,她也就不开口。
在要走进校门口的时候,张阑才悠悠的看着她道。
“夏如初,昨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对。”
她点了点,表示知道了,抬脚正欲往里面走,却又被拉住了。
这时候来上课的同学都比较多,他们俩在校门口拉拉扯扯的,很是吸睛。
“你原谅我了吗?”他问。
“恩,原谅你了。”
“那我们交往吧。”张阑眨巴着眼睛,一派的认真。
“噗——”夏如初都看见了周围各种眼神,那一道道注视过的目光,不能再差劲了。
“不好意思张老师,我对师生恋不感兴趣。”
她后退了两步,冷漠又疏离的看着他。
她有些不懂,明明就没有感觉,为什么还能对她穷追不舍?是真的因为他老妈喜欢她,还是因为他想要借她去甩掉方怡雪?
这两天,夏如初是各种想办法和张阑划开距离。
他到厕所外堵着,她上完厕所一溜烟就冲回了教室。
他到食堂想来个偶遇,她打完饭就回宿舍吃。
不过,地理课上,他到教室来堵人,就有些逃不掉了。
“夏如初同学,请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张阑站在讲台上,笑盈盈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不会。”
她头也没抬就站了起来,十分懒散。
“你其他课程都学的那么好,为什么地理课这么不积极?”
“老师,我偏科。”她回答的一本正经。
偏科?除了地理,其他课都是第一名,就只有地理学不会?
这个理由还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
张阑只得让她坐下。
温琳一脸稀奇古怪的盯着张阑,悄声问着夏如初。
“我说,这个张老师不会真的看上你了吧,怎么每节课都找你起来回答问题呢?”
还不待夏如初回答,她就接着说:“可也奇怪了,你竟然什么题都不会。”
……
偏科偏的离谱喽。
这天,第二节课课间操的时候,医院的小护士来电了。
“夏小姐,你来医院一趟吧,这阿力病人的家属在这里闹,我们实在是劝不住。”
这已经是周五了,想着夏如初就去徐全那里请了个假。
她这一走,倒是让下午等着跟她一起回家的张阑扑了个空。
车子在家里,她不方便回去开,就只好去汽车站坐了大巴车去了南市。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那个病人现在已近脱离了危险期,在病房里躺着,而她之前预交的一万块钱现在也只剩下了三千块钱。
“你还有脸来!你自己看看,工人受伤半死不活的在医院躺着,你身为他的老板,竟然都不来看一眼!”
那个瘦黑的女人一看见夏如初,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我没看一眼?那你们住院做手术花的谁的钱?他天天吃饭和日常护理又是谁拿的钱?”
夏如初觉得最近她每天都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一天天的,在学校有人闹腾,出了学校还有人闹腾,总之就是不得清闲。
她这一颗苍老的心哟,都麻木了。
“你付点钱还不乐意了?在你的工地上出的事,你本来就该付钱!”
要说撒泼哪家强?还得去山东找蓝翔啊!
这大姐,莫不是从蓝翔毕业归来的?
“请你小声点好嘛?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你的嗓门太大了,吵着别人休息了。”
说着,她出了病房,往楼下交费处走去。
还得再往里面交点钱,免得到时候钱不够还得来来回回的跑。
现在手术已经完了,接下来的消费也没那么贵了,顶多再存一万块钱就顶天了。
想着,她又存了一万块钱进去。
看见她随手就拿出了一摞子钱,瘦黑的女人心里很不平衡。
他老公现在躺在医院了,可是她出了那点工资外,一分钱都没有收到!
按理说,这个小丫头不应该拿出来讨好她,让她不要生气不要发火吗?可实事怎么是这样的!
“现在住院费用也补交了,我也请了专业的护工,还有医院合理的饮食,遇到像我这样好老板你就偷着笑吧。”
夏如初满脸笑容的看着她,看见她这灿烂的脸,那女人气的是浑身发抖。
她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是在她的工地上受的伤,可是她竟然还能笑的出来,还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怎么就能那么轻松!
不公平!她不服!
“大妈,下次别在病房里瞎嚷嚷了,不然哪天被轰出去了,可就丢脸了。”
说完,她转身就出了医院。
那瘦黑的女人看着她的身影,明明很生气,却又被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趁着来南市一趟,她又去了工地上。
前两天江师傅有给她打电话,说是工地已经正常在上班了。
她到的时候顺手就买了几十个盒饭,让那饭店老板给帮忙送了过来。
有过这次的教训后,工人们也格外的注重生命安全,那些工人吃饭的时候,严谨还过来看了看。
和夏如初聊了一会后才坐着他的小汽车离开。
“夏老板,那个人看着有点眼熟,是谁啊?”
其中一个工人看见那离开的小汽车,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严市长。”
“严市长?”有工人小心翼翼的再问了一遍,在看见夏如初确定的点了点头后,顿时震惊了。
没想到他们这个小小的老板,竟然还和严市长有交情?
这一瞬间,这些工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下午,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车站坐了大巴车回了南县。
下了车后,她直奔老妈的小饭店而去。
在距离饭店不远处的一个路口边,她看见了一个穿着深蓝色夹袄的裤子的老头,佝偻着身子坐在冰凉的地上,他的面前放着一个不锈钢的盆,盆里面有着少数的一毛钱,两毛钱的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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