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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一语成谶?

有惊无险,见岑青禾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婚礼继续往下进行。

岑青禾跟一行人回到饭桌处,坐下后把捧花递给靳南,笑着说:“那,说到做到,我有预感,这次回夜城你就能铁树开花了。”

眼睁睁看她从台上摔下来,但却无能为力,靳南这一口气郁结在胸口,上不去也不下来,就连发火都找不到宣泄口,看着那捧娇艳欲滴的花,他负气的说道:“谢谢,借你吉言。”

岑青禾说:“那么客气干嘛?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靳南一整顿饭几乎没再开口,饭后孔探跟丁然安排大家换个地方玩儿,靳南就说不去了,好巧不巧,岑青禾也说不去。

靳南不是那种爱热闹的性子,跟很多人也不熟,大家能理解,但岑青禾说不去,孔探第一个问:“你为什么不去?”

身边都是人,岑青禾面露尴尬,只小声在丁然耳边说了句什么,丁然露出理解的神情,然后道:“青禾不去就不去吧,反正大家也不急着走,还有明天呢。”

孔探侧头一个劲儿的问丁然,“怎么回事儿?”

丁然不理他,问急了就小声回道:“女人的事。”

孔探顿了几秒,马上回过神,估计岑青禾来了大姨妈。

岑青禾跟靳南告别一众人,大家都去别的地方玩儿,两人独自回酒店房间。

他走之前忘记拿捧花,岑青禾拿起来,递给他道:“别忘了你的桃花。”

靳南伸手接过,虽是面色淡淡,但内心是真的在火大,他不知道这么火大,到底是因为她拼了命也要让他找个女朋友,还是她这么不小心,从台上掉下来。

他看着那一下摔得挺实的,也不知道她伤到哪里没有。

很想问问她,但又跟她赌气,所以这一路都是岑青禾在讲话,直到来到房间门口。

她对他说:“晚安,明天见。”

靳南很轻的‘嗯’了一声,各自回房。

房门才刚刚合上,岑青禾立马变了脸色,身体贴靠在墙边,右脚稍微抬起,完全不敢吃力。

她抢捧花的时候,不知道踩到谁的脚,估计那时候就已经崴到了,只是现场混乱,她又紧张,所以没有马上察觉。

后来吃饭的时候,她无意中一动脚,钻心的疼,她就知道完了,玩儿砸了。

婚礼是个喜庆的场合,她要是当场让大家察觉,估计所有人饭都吃不消听,更别说玩儿了,忍痛撑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

金鸡独立跳回客厅,她坐在沙发上,慢慢把右脚抬起来,外观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也没有肿,她叹气随意往后一靠,后脑碰到沙发背,立马‘啊’了一声,咻的往前倾。

后脑怎么这么疼?

岑青禾呲牙咧嘴,等痛感变弱之后,她回手轻轻去摸,透过头发,她清楚摸到后脑处起了一个小鸡蛋般的包。

眼泪在眼眶打转,把手收回来,岑青禾暗道真是倒霉,可当她无意中瞥见手指尖被染红,她瞬间震惊,是血吗?

不信邪的换了另一只手去摸,后脑鼓起来的某处,指尖碰到的时候,是有些刺激的疼,岑青禾收回手,发现手指上无一例外的沾染了一些鲜红。

她都无语了,从小到大从来没说把脑袋给磕出包来,更别说是见了血,真是无妄之灾。

想到灾字,岑青禾神情微变,记起普善大师亲口说的血光之灾。

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先是商绍城磕破头,接着是她磕破头,同样都是特别寸的情形,依着平常估计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儿,难道,还真有命中注定一说?

原本都快忘记的茬,如今再想起来,岑青禾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到底是她想太多?还是她把事儿想的太简单了。

这世上好多东西本就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不然她从小到大都没磕过头,为什么在今天这种场合,生生就能把头给磕了?

商绍城那次更悬,椅子腿打滑,他受伤受得堪称莫名其妙。

越想心越沉,就连脚上的疼痛都忘了,忽然手机响起,还给她吓了一跳。

掏出手机,是商绍城打来的,岑青禾划开接通键,“喂。”

商绍城问:“婚礼结束了吗?”

岑青禾说:“结束了。”

“你那边怎么这么安静?在哪儿呢?”

岑青禾听着他的声音,忽然心酸就涌上喉头,女人的情绪总是变幻莫测,说来就来,她一瞬间就哽咽的说不出话。

商绍城听出她不对劲儿,低沉着声音问:“怎么了?”

岑青禾吸了下鼻子,强忍着道:“没事儿,狗探结婚,感动的。”

商绍城声音不变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是没有陈博轩靳南的电话,你要我打给他们问吗?”

岑青禾闻言,直接抽泣出声,委屈的说道:“绍城,我头出血了。”

商绍城沉声道:“什么?你头怎么了?”

岑青禾抽哒着回道:“我今天上台抢捧花,不小心被人从台上挤下来了,现在脚也疼,头上还摔了个鸡蛋那么大的包,都出血了。”

越说越委屈,如果商绍城没打这个电话还好,她可以坚强,但是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是想跟他撒娇,让他知道她有多惨,有多倒霉。

商绍城看不见她,不知道她伤得有多重,只能沉声问:“你在哪儿?去医院了吗?血流的多不多?”

岑青禾抹了把眼泪,闷声回道:“我在酒店,今天大家都那么高兴,我就没告诉他们,关键我回到房间才发现脑袋有点儿出血,你不用担心,我就是跟你唠叨两句,没多严重,估计也就破点儿皮。”

商绍城真的生气着急,第一反应就是骂,此时也毫不例外,“抢个捧花也能从台上掉下来,我都能想到你作得有多欢,一眼没照顾到……”

岑青禾憋着嘴说:“欸,我现在是个伤者,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还想让我身体和心灵遭受双重打击吗?”

商绍城恨铁不成钢,气得直大喘气,她也能想象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

过了几秒,他沉声道:“赶紧去医院,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英雄?我给陈博轩打电话。”

岑青禾忙说:“别给轩哥打电话,你一找他,马上馨媛她们都得跟着回来,所有人都不能玩儿了。靳南在对面,他也没出去,我一会儿找他陪我去医院吧。”

商绍城说:“你坐着别总动弹了,我打给靳南,让他去找你。”

岑青禾听他是真的担心,她软下口吻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真的没多大点事儿,我就是爱夸张。”

商绍城提高声音吓唬她,“你敢?这种事儿你都不跟我说,你打算自己接骨还是运功疗伤?”

岑青禾‘扑哧’笑出来,“接骨倒是可以,我怎么给我后脑运功疗伤?”

商绍城还在气头上,不接她的笑话,只自顾自的说道:“等着,我给靳南打电话。”

岑青禾厚脸皮,笑着说:“爱你哦。”

电话挂断,还不到半分钟,门铃就响了,门口传来靳南的声音:“是我。”

岑青禾扬声回道:“来啦,马上。”

她从沙发上下来,一蹦一蹦的跳去门口开门,房门打开,靳南眼中是止不住的担心和欲言又止。

看她右脚抬着,不由得眉头轻蹙,出声道:“受伤了怎么不早说?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岑青禾回道:“面子重要。”

见他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她又补了一句:“在确定小命无忧的前提下。”

两人说话的功夫,她手机又响了,商绍城对她说:“让靳南带你去医院,你这两天别急着回夜城了,我刚订了明早回去的机票,我去滨海接你。”

岑青禾忙问:“你香港那边忙完了吗?”

商绍城说:“你都这样了,我还忙什么忙?”

岑青禾看他仍在生气,她软下口吻哄道:“你别说我嘛,我也是受害者。”

商绍城停顿几秒自己消化,然后声音柔和了几分,轻声说:“先跟靳南去医院,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好,你别着急,真的没事儿,我感觉现在脚都不疼了。”

“别废话,赶紧去。”

电话挂断,岑青禾对面前的靳南说:“让你不跟他们去玩儿,这回好了,摊上事儿了吧?”

靳南懒得听她自我调侃,只是问:“你的脚怎么样?我是背你还是抱你,你能舒服一点儿?”

岑青禾笑道:“不用,我自己能蹦,你扶我去坐电梯就行。”

靳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幅画面,很久之前,她在商场里帮常姗抓小偷,敢用自己的脚脖子去绊一个全速奔跑的成年男人,事儿后也是脚脖子受伤,那时候还是他给背下楼的。

只是那时他心思坦荡,别说背,必要时刻就是抱她,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可是现在……靳南自问不同了。

默默地伸出手臂,他让岑青禾扶着自己的胳膊,终究是没背也没抱,任由她蹦到电梯口。

这一刻靳南忽然发觉,他离岑青禾真的好远好远,远到触手可及,但却不敢伸手。她是商绍城的,哪怕他不在她身边,他也不能动她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