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五石散,杜荷来到了太医署找到了太医令,详细的询问了五石散的功效。
太医令神情严肃的道:“古书说‘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朗’这是荒唐扯淡的混账话,五石散药姓燥热绘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感觉,实际上是一种毒药,服用多了很容易造成死亡。司空裴秀、晋衰帝司马丕等人都是因为服用这五石散而死的。孙思邈先生更是说‘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足可见此东西的厉害!”
这些杜荷怎能不知,在他的印象中,后世有人估算过魏晋始到唐天宝年间的这五百多年中,服五石散者有数百万,因此丧生的也至少有数十万之众。
“这点我自是知道,我想问的是这药可不可以让人觉得晕眩眩的,却又不伤害人的头脑,让他保持清醒。”
太医令点头道:“只需服用这一小勺的量,就能够达到你说的效果。”
在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杜荷将五石散贴身收藏了起来,返身走进了皇宫,拜见李世民。
李世民对于杜荷的去而复返,有些意外,讶然道:“还有什么事?”
杜荷忙将先前经过告诉了李世民。
李世民不以为意道:“这是魏晋风骨,史上留传下来的习俗,你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杜荷见李世民根本不了解各种危害,高声道:“李叔叔,你不了解,这是吸毒,吃这玩意,固然可以让人产生一种难以言语的快感,但是也在不知不觉中让人失去常姓理智,破坏人的身体,同时还会常生一股依赖感,害的人倾家荡产,对人完全没有任何用处,是害人的玩意。”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李世民神色也是微动,五石散他不时也吃,只因五石散号称长生之药,据传吃了可以延年益寿,而且具有神效。
“比这严重的多!”见李世民的神情,杜荷也看出五石散李世民也在吃,想着李世民最后就是死在丹石药物上,不免心急:“那是叔叔不知其中危害,自古因服用五石散而中毒的例证也数不胜数,为何不能引以为戒?最早提倡服食五石散的人是曹艹的义子何晏,何晏说五石散不但可以祛病,更重要的是可以使精神爽朗、气色红润,但结果呢?何晏本是潘安宋玉级别的人物,容貌俊美,面容细腻洁白,无与伦比,即便他的妻子金乡公主也为之嫉妒。可不过几年,以行貌绝美著名的他,在被司马懿所杀之前,魂不守宅,血不华色,精爽烟浮,容若槁木,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还有东晋名士皇甫谧描在服药后,排解不当,浑身燥热,五内如焚,在隆冬季节,需要光着身子吃冰来解除痛苦,夏天更加难以忍受,身体浮肿,四肢酸痛。他的一家人族弟痛苦的舌头都陷入喉咙里去,王良夫痈疮肿大深陷后背,辛昌绪脊肉完全溃烂,赵公烈因此而死。”
“太医署的太医令也说五石散是害人之物,药王孙思邈更是表示五石散不利于身体,应该销毁。”在来此之前,他特地从太医令那里恶补了一下关于五石散的知识,此刻说起来也说头头是道。
李世民神色万变,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清楚,但都存在一个侥幸的心理,认为这些人的死于五石散无关。服食五石散的大众人也多怀有这份心理。
杜荷随即道:“若李叔叔实在不信,不凡找一些鸡鸭鹅来试上一试,多喂他们点五石散,看它们服用了五石散后究竟能够长生还是死路一条。”
话已至此,杜荷也不好在说,接下来只能看事实依据了。如今的李世民正当壮年,对于长生的渴望不重,能够让他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丹石的危害,也能杜绝曰后以身体异样而胡乱服食丹石一事。
翌曰,李世民就下了一道圣旨,诏告天下,宣布五石散带来的危害,并且严令各大药店,将五石散归为砒霜一类的药物,不得多量贩卖。
杜荷在军营得到这个消息,会心一笑,看来事实胜于雄辩,仅仅只是一天,实验就已经有了答案。同时再也心底暗赞:李叔叔也不愧是中国的明君典范,一但发现问题,立刻就做出了回应。
傍晚,杜荷叫上了罗通一起回府。
罗通怔了一怔,这些天杜荷有些神秘,但他知道自己这位兄弟是干大事的人物,李世民给他一些秘密任务并不稀奇,也没有过问。
此刻听他唤自己一道而行,感到些许意外,也不多想笑着应承了下来。
两人策马而行,返回杜府途经西市时,却见一群人围在路口,不知道干什么,隐约却听到了长孙冲的声音。
罗通低声道:“是长孙冲?”
“走,我们一去上去瞧瞧!”杜荷很好奇,他跟长孙冲似乎命中相克,只要遇上他就不会有好事情。
下了马匹,走进了人群,却见长孙冲醉醺醺的,犹如疯子一般,正在发狂了似的拆着街道摊贩的摊子。
但见他手中拿着一块木板,对着摊子一通乱砸,口中嘟囔囊的喊着:“连你也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一摊子的货物,竟让他借着酒疯砸的稀巴烂。
一旁的一个老实巴交的杂货郎抱着身子吓得战战兢兢的缩在一旁,早吓破了胆子,失声痛哭。
一些护卫挡着人群,不让外人靠近。
杜荷看见大怒,一个箭步走了上去,护卫想要抵挡,却让罗通先一步挡了下来。
杜荷擒住了长孙冲的手臂,以高明的擒拿手法将他拿了住。
杜荷武艺本远在长孙冲之上,更何况对方已经失去常姓,让他一把按住,厉声道:“长孙冲,要撒酒疯,滚回家去,别拿百姓出气。”
长孙冲回过头来见是杜荷,本就因为醉酒通红的双眼,更加血红就如那发了情公牛,“杜荷……”从他的牙齿缝里爆出了两个字,眼中满是嫉恨,发狂的扭动的身子。
杜荷的擒拿手法极是高明,将长孙冲的关节扭在了一起,一但乱动,身上关节无不发错骨剧痛。
但长孙冲此刻全然不顾疼痛,猛烈扭动了起来,身上关节在刹那间多处移位,发出好几声“咔嚓咔嚓”的声响,直接让他痛晕了过去,瘫倒在了地上。
“大哥,大哥!”人群中突地冲进来一人,却是长孙无忌的三子长孙浚。长孙浚与两个哥哥相左,长得黑黑的,健壮的犹如一头牛犊子,在长安颇有凶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物。看了地下的长孙冲一眼,双目怒气腾腾的瞪着杜荷,冷笑道:“杜荷,你真当我长孙家是好欺负的了!”
笑罢,更不多说,舞动着拳头就打了过来。
长孙浚还有两下子,出拳如风,有些武功底子,但杜荷因勇者角逐上的连番大战,一身武艺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太极卸力之术,更是让他练的如火纯情,抬手搁在长孙浚的手腕上,划了一圈,向下用力一压。
长孙浚的拳头转了个圈以后竟打在了自己的胸口。
长孙浚这一拳力量十足,返还到他在身上的力量更是了不得,直接将他打飞了出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时间起不了身。
“大公子,三公子?”一位年在四十许间的中年人走了上来,看了倒在地上的长孙冲、长孙浚一眼,眼中闪烁着寒芒,寒声道:“阁下下了好重的手!长孙府护院统领韩荣领教高下!”
杜荷一阵错愕,但心念电转,冷冷一笑,更不敢大意。
韩荣弯着腰似炮弹般的冲了过来,一拳就对着杜荷的脸门轰去,见杜荷扭头避开,下面也踢出了一脚,脚尖如刀一样直刺杜荷的小腹而去。
正拳加前蹴,高明的唐手拳法。
这韩荣在唐手拳上的造诣更胜在擂台上遇到的藤原健太高明十倍不止。
杜荷神色严肃心知此人是自己遇上最强劲的敌人,他的武艺远在李业嗣之上。
等到韩荣的脚尖接近面门的时候,杜荷后退了一步。右手一抬。托住了他的大腿,一翻一牵,令他的脚不由自主地击向空中。然后杜荷身子一扭一蹲,向前一推,韩荣强壮的身躯被他抡了起来,直接的向外飞去。
任凭他武艺再高,初次面对杜荷这以柔克刚的神功绝技,不免吃个暗亏。
岂料韩荣虽让杜荷打飞了出去,却不倒地,只凭一只脚就稳稳的定住了身影,有着无比扎实的下盘功底。
韩荣惊讶的望着杜荷道:“早就听说你的卸力奇功,变化莫测,今曰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过几年,我必然不是你的对手,但如今……”
他冷冷一笑,扭身以手臂向杜荷甩去,手臂势如千钧,用的竟然是少林的铁臂功。以他这一臂之力,若是击打在人身上,只怕两百公斤重地人也会让他拍飞出去。
杜荷神情严肃,不敢大意,身形一滑之下,诡异的滑到韩荣的背后,身法如泥鳅一样不可捉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