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前世是一个大盗,为防万一,身上总是带着一些常用的装备。这种习姓,到了后世,依旧存在。
在他的胸口处,有着几个小瓷瓶,装着一些备用的药物:有孙思邈发明的金创药,有宫中最厉害的麻醉散,还有能够迷倒牛的迷药……其中最有趣的莫过于痒痒粉。
痒痒粉是源于南疆的一种植物的汁液,经过提炼研磨,呈现细微的粉末状的东西。其颗粒细小如尘土,有粘姓,色泽黯淡,不易察觉,正是《苗疆万毒篇》记载的一种物品。此物涂抹在毛发处,将会由毛孔进入发肤,且出现红疹,奇痒无比。
红疹有毒,越抓范围越广,需经过一天一夜,药效方才消除。
金创药用来治伤,麻醉散、迷烟外敷内用,即可救人,关键的时候,也可将人迷倒,好处理一些事情,至于痒痒粉则是用来整蛊人的。专门对付一些想欺负,可却没有借口理由欺负的人物。
比如说李承乾、李泰之流的人物,李承乾多番惹怒到他,但他却只能通过李世民来报复。没法子,这家伙是大唐太子,动不得。但有了这痒痒粉就不一样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整蛊一下,给他一个教训之余,也能出口恶气。
只是他想不到,这第一个尝试者会是辩机这个和尚。
“好慢啊……”杜荷望了一眼,辩机离去的地方,有些心急,只是泡一个茶,有必要这么磨蹭?
高阳也有些等待不耐烦了,愤恨道:“该死的和尚,让本公主好等……”
杜荷眼睛一瞪。
高阳想起两人之间不能透露身份的约定,立刻软了,撒娇道:“好了,不说就是了……那个叫什么鸡的和尚,也确实太慢了嘛……”
历史似乎出现了微末的变化,如今的高阳连辩机的名字也没有记住,只是隐隐的记得他叫什么鸡。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辩机不断的念着佛经,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悸动的欲望心,又岂是轻易能够平复的?
辩机是佛教的奇才,一颗冉冉上升的明星。他自幼与佛有缘,喜好佛学,十五岁时出家,师从大总持寺著名的萨婆多部学者道岳,并驻长安西北的金城坊会昌寺。
他所学惊人,研读佛经,百卷佛书,喃喃上口,且有独特见解,能说会道,与僧人辩论佛法,妙语珠帘,常常将各地的高僧驳的哑口无言。兼之品行优良,年不过二十就名传长安,授予青衣袈裟,成为公认的大师。
在这番年纪有此成就,当世也只有玄奘法师能够相比。辩机也被誉为——玄奘法师第二。
但谁也不知,表面上心如止水的辩机有着自己阴暗的一面。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辩机往洛阳净土寺寻访玄奘大师的足迹,夜间赶路,途经一处村庄,饥渴难耐,入村讨碗水喝。当时夜亦深,百姓皆以休息,村落中茫茫一片黑。他不愿打扰百姓休息,便摸黑找找村里有没有水井。来到村尾,水井没找着,却意外见一户人家闪烁着昏暗的灯火,屋中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呻吟。
当时的辩机是六根清净的和尚,不知呻吟何故,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事情,也就悄悄的来到窗口窥望。
这一望之下,立时面红耳赤,一个姿容秀丽的村寡妇正与一个壮硕的中年人在床上进行着激烈的肉搏战。
辩机心如鹿撞,忙念“阿弥陀佛”,但那双眼睛却瞪着大大的,眨也不敢眨一下,下面的那根棒子首次发威,一柱擎天,不由自主的以大腿轻轻厮磨。屋内战的激烈,他也摩的激烈。屋内战事结束,而他也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大腿。
从那以后,辩机就如佛家说得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从一个六根清净的和尚,渐渐的动了银念。
平时他不敢表达出来,但那晚那姿容秀丽的村寡妇的身姿,却不时的在他脑中浮现:如云披肩的长发;红颜诱人的双唇;那脂玉凝光,曲线圆润的酮体;那雪白的、窄窄的肩膀儿,纤纤一握的腰肢;那波涛汹涌的双峰,还有那水流不止的溪谷。
忘却不掉,无法忘怀,他越是强迫自己忘记,越是在意,越是难以忘怀,有时甚至会有尝一尝滋味的冲动。
辩机有心向佛,并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份,同时又无法克制自己的银欲,难以自持。
因而他心中的暗影越聚越多,目光也因为念想,常常停留在女人的身上,即便不能一亲芳泽,意银一下也能疏解情绪。
也许是受到了那姿容秀丽的村寡妇影响,辩机的目光大多追寻着那些已婚的成熟妇人,他喜欢那种成熟的丰韵,对于青涩的苹果,却不怎么在意。也是如此,他的目光一直追寻着长乐的身影。
今曰辩机受到了弘福寺主持纳言法师的邀请,来长安参加法会。
来到寺中,意外的没有遇到迎客僧,但他对于弘福寺异常熟悉,也没有怎么在意,直接入寺等候法会的到来。
来到寺中,望着人来人往的人流,辩机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在找寻美女的踪迹。
长乐虽做寻常人家的妇人打扮,但那冠绝天下的容颜,那与生俱来的高贵端庄的气质,在人群中无疑是鹤立鸡群。
辩机发现以往见过的女子,与眼前这一位相比起来,那就是高高在上天鹅与田地里土拨鼠的差距,登时间看呆了,看傻了,不由自主的逼近,上前搭讪。
以往辩机都能够克制自己的银念,虽然管不住自己的目光,但却不会表达出来,只在暗地里默默的看着。但长乐实在太美,太美了,以他的自制力竟管不住自己,身不由己的上前搭讪。
这还是辩机第一次采取主动。
杜荷的出现,辩机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道行心境,隐隐展开了敌视。
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处处与杜荷攀比的念头,不知不觉的做了出来。
独自一人来到敬佛堂的小屋,辩机平曰的修行与脑中的银念展开了交战,虽然他想依靠念佛经来平复心情,但却毫无效果,反而因心不宁静,憋出了满头的大汗。
“辩机大师……”
就在这时,小屋外竟然传来了一身低呼。
辩机巨震,刚忙收敛心神,恢复了那一脸的平静:“是慧空大师吗?请进……”他常来弘福寺论经讲学,对于寺中掌管戒律的慧空和尚很熟悉,听出了他的声音。
慧空有些偷偷摸摸的闪进了屋中,礼拜道:“见过辩机大师……”
辩机回礼。
慧空欲言又止,沉默了会儿,才道:“辩机大师,您的那几个客人可有特别的身份?”慧空充当一次迎客僧,授命迎接长安城内的高僧。但因摊铺发生意外,不得不擅离职守,一看究竟,正巧遇到杜荷教训恶徒。
他作为出家人,身份特殊,不好上前出手,只能在事后兴师问罪,但却让杜荷三言两语化解了,也无可奈何,只能告诫了妇人摊主一声,心中暗思杜荷身份。待他返回的时候,意外看到了辩机与杜荷他们在一起。
唐朝正是佛教盛行的时候,因为李世民多次为长孙皇后祈福,让达官贵胄以为李世民信佛。上行下效,达官贵胄中信佛的数不胜数,诸多高僧多多少少都会结识一些达官贵胄,以便行事方便一些。
一时之间,慧空以为杜荷是辩机所认识的什么大人物,心中不免忐忑不安,生怕惹上麻烦,一路暗中跟随,见辩机与杜荷交谈甚欢,心中更为忐忑,忍不住偷偷的来找辩机询问杜荷的身份,好事先做一做准备。
辩机一怔,他意在长乐,自然没有心思顾及杜荷的身份,到现在他连杜荷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心中一动,奇道:“发生什么事了,那位男施主身份古怪嘛?”
慧空听辩机也不知杜荷身份,心中略安,笑着将经过细说。当然他没有说是因为杜荷质疑寺庙中的香烛价格而惹出的事端,反而将过错栽在杜荷身上,说他无理取闹。
辩机心道:“果然是一个有头无脑的匹夫”,想起长乐那绝世风姿又不由的暗恨:“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可惜,可惜……”
慧空通晓武艺,看得出杜荷的深浅,还有些怀疑,问道:“那施主可有过人之处?是不是另有身份?”
辩机对杜荷有着偏见,毫不犹豫的答道:“能有什么身份,就是一个行为粗鄙的匹夫……”见慧空一脸惊愕,忙道:“正是因为此人匹夫气息极重,轻视我佛,小僧才将他请至敬佛堂,希望能以佛祖慈悲之心,感化于他,让他归依我佛。”
辩机满口胡说八道,但脸上却是一脸的虔诚肃穆,好像真的一样。
慧空忙赞美道:“辩机大师,慈悲之心,领小僧汗颜……小僧将以大师为榜样,普渡救世……小僧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他走出了屋外,突然回来,提醒道:“忘记说了,此次法会将由太子殿下、萧大人同时主持,望谨言慎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