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从后土记忆中清醒过来的一刻,也是体内神格形成的时候,他听见耳边除了亡魂的窃窃私语之外,还有另一个声音传来,洛天抬起头看见虚空中除了即将坠落的白色流星之外,还有彩色的灵光在旋转,这些彩色的灵光化作了星璇。
于那灿烂缤纷之下见证新神的诞生,但这位新神却是怀着其他目的。
“许愿许愿……”像是精灵在洛天耳边低语,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就像是复读机一般在洛天耳朵里重复。
“我许愿,让我这重伤的身体彻底复原,我要再一次冲击始源道主之境的机会。”洛天冲着那出现在头顶上的星璇许愿,声音似雷霆般传上高空,在天际之上发出强烈的回音。
灿烂的星璇之下却没有回应洛天的愿望,耳边美妙如同精灵般的声音低声道:“代价不够,远远不够……”
“我知道我的愿望太难实现,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愿献出我的神格换来愿望成真。”洛天将自己的神格从体内献祭出来,他的神格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发光的多边形水晶,棱角分明。
“太难太难……”精灵般的声音又传来,似乎即便献出了自己的神格,洛天的愿望还是没有办法实现。
“还需要什么,说出来。”洛天问道。
“你的血脉,放弃你古神的血脉,当你甘心彻底沦为凡人的时候,便是你愿望达成的时候。”这一次回答洛天的并不是那些在耳边回荡的精灵之声,而是一个明确的声音,洛天看见星璇之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星璇的光芒太灿烂,灿烂到让洛天看不真切。
“你能让我如愿?”洛天问道。
“你若愿意化为凡人,放弃古神血脉,献祭神血与神格,那我便能让你如愿,只是你愿意吗,无论如何,古神都比凡人之躯要强大太多。”那站在灿烂星璇中的身影说道,这一次给了洛天明确的答案。
“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以我所知,如今整个诸元宇宙唯有一人能帮助现在的我,你莫不是道母?”洛天对那突然出现在星璇中的模糊身影产生了怀疑。
“机会稍纵即逝,你若不愿抓住,那便算了。”站在星璇之中的身影说道,随后似乎渐行渐远,而洛天也分明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实现愿望的机会。
这一刻他只能大声喊道:“我本就不打算成为古神一族,降生之日并无人给我选择,今日如我新生一般,我只愿意作为凡人而活着,你要神血与神格,拿去便是。”
星璇之中的身影驻足,回过头看着洛天,接着伸手一点,洛天体内的古神之血从皮肤之下渗透出来,皮肤开始层层劈裂,血液如同逆流的溪水向空中飞去,然后汇聚到洛天如同水晶般的神格上,神格被血液层层包围后原本的光芒被掩盖起来,接着落在了星璇之中那人的手里。
“世上总会出现一些如你这般的怪人,但你既然做出了选择,那我便也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星璇环绕着落下,化作了彩色的王冠笼罩在洛天的头上,下一刻洛天重伤的身体在彩色的光芒中重塑,伤口传来疼痛,就像是碎裂的血肉和骨头再重生,但这是好消息,同时他还能感觉到肉身再变的年轻,仿佛某种力量将他调整回了最年轻最好的状态。
灵魂依旧,可当彩色的光芒消失的一刻,站在众人面前的洛天似乎已经变回了当年十八九岁的模样,这些年那些高手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都已消失,不需要用法术或者灵力来维持年轻的面貌,百年的时光好像一下子从他身上抹去了似的。
“洛天,你痊愈了?”众人有些惊讶地看着洛天,包括阴冥,它虽然向洛天提出了许愿的这个方法,可没想过洛天居然真的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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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白色流星你无需打碎,我还有用,还有这金锁……钟胥,等大战结束后你回鬼纹教总部,我在那里还给你。”洛天还需要用金锁来为自己增加冲击始源道主境界的机会,如果本来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率,那加上这枚金锁的话,洛天想或许能为自己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嗯……好吧,不过你可不能给我弄丢了。”钟胥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洛天捏着金锁腾空而起,此时他的目光扫过一眼后土,对于自己见到的记忆,洛天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但眼下也不是求证的时候,身子化作一道灵光直冲白色流星而去,灵光和白色流星融为一体。
踏白色流星之上,洛天一掌打在白色流星上,强行用自己的灵力改变了白色流星的方向,然后直冲邪魔老祖所在的方向而去。
手里捏着金锁,这是洛天的第二次机会,他已没有退路。
白光划破虚空,那个曾经的云山少年再度归来,但这一次震惊的不仅仅是凡间的众人,而是整个诸元宇宙的高手。
邪魔老祖一眼便看见了站在白色流星上的洛天,漆黑的眼睛里透出恨意喝道:“就像是可恶的臭虫,怎么打都打不死,但为何会回来,是谁助你回来的?”
白光中的洛天看见越来越近的战场,体内的道海核心碎片第二次开始极限运转,他将希望寄托在手里的金锁上,是否能创造奇迹,或者再被命运眷顾一次。
沉入微缩的诸元宇宙中,往最深处的核心探索,洛天又一次看见了光,他努力伸出手这一回必须抓住那快速黯淡的光芒。
“光芒……别散去……”
白色流星已经冲入了至邪灵力之中,邪魔老祖轻而易举就能击碎这块坠落的流星,流星被割裂化作无数飞扬的石屑,邪魔老祖将至邪灵力缠绕在自己手上,化作了如同黑矛般的存在对准了洛天,二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诸元宇宙的命运,九重天生灵们的生存与否,所有这一切都掌握在这一刻。
“无论你用了什么方法再重新来到我的面前,可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必死无疑。”邪魔老祖喝道,邪气化作的黑矛刺出,尖端几乎已经触碰到了洛天的身体,而这一刻的洛天也进入了核心区域的最深处,他的身体第二次遭遇严重破坏,体内的道海核心碎片更是超过极限般的运转着。
光芒消失的越来越快,洛天似乎够不到,同时邪气化作的黑矛已经直接刺入了洛天的体内,邪魔老祖抬起手,黑矛将洛天高高举起。
“又死了一次,但这一次我会将你的肉身撕碎成粉末,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办法复活。”邪魔老祖肆意破坏洛天的肉身,不断将洛天的肉身撕裂,落下来的碎肉被碾碎,骨头被打成粉末,这血淋淋的一幕被众人收入眼底。
而洛天的意识正要抓住那最后一丝光芒,就像是火柴燃烧到最后一刻,洛天几乎绝望但他还是努力向前伸出手,哪怕只是最后一点机会都没有放弃。
“噗……”火柴熄灭了,光芒从洛天面前消失。
邪魔老祖已经将洛天的半边身体完全打碎,它在享受折磨洛天的过程,丧心病狂般地狂笑,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征服九重天内那些还有反抗之心的人。
“看见了吗,这便是反抗的下场,洛天尚且如此,你们呢?”邪魔老祖的声音传入九重天内。
但就在此时,一点白光在洛天的额头上映了出来,邪魔老祖突然收声回头看着洛天的尸体,下一刻洛天的眼睛内爆发出强烈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