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走!将军下令,到了幽州,狂欢一天!”一溜骑兵飞快的从长长的行军队伍边上奔过。响亮的声音响彻附近的天空。
“哇!好样的!东街绸缎铺的老板最最看不起我了,我这次打进幽州城要他好看!”
“好!对!西街米铺那老板最歼诈,每次买米不是缺斤少两就是掺入沙子,娘的!这次我要是打入幽州城,我第一个找那家伙算账!”
本来疲惫的队伍立马精神一震,人人加快脚步,对于那些吝惜的歼商还有得罪过他们的人都痛骂起来。一心想着幽州城狂欢一天的事情。
不过在中军的刘仁恭却没有他部下那么高兴,刘仁恭是一个枭雄,他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梦大幡出指端,年四十九,当秉旄节”大意就是说自己发梦梦到自己四十九岁就可以成为节度使,其中旄节就是节度使的旗帜。
节度使是什么人?在这个乱世上节度使就是一方土皇帝,再不就是某大势力当中的重臣。相当于现在某省军区司令加党委书记、纪委书记、省长等集权于一体的一方大员。节度使是集中军权、财权、检察权、人事任命权、政权于一体的庞然大物。这不是一般人敢轻易能够担任的,而刘仁恭当时却敢说出这么自大的话。可以看出他的野心不少。
不过说出这么一句话,刘仁恭也有他说出这么一句话的自信。刘仁恭比常人聪明,他比大多数人看的远,他已经知道了李匡寿大败李匡威的事情。虽然李匡寿的士兵刚刚打完仗,属于疲兵,而且路途上比自己远。但他知道这次争锋的胜算不过五五之数,关键还是看双方的速度。刘仁恭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他比李匡寿近幽州,只要占领了幽州,纵使李匡寿有十万大军也会溃散,因为他手下的大部分都是幽州人。
不过李匡寿也有他的优势,那就是他比刘仁恭兵多将广,只要他能够比刘仁恭快率领大军回师幽州城,纵使刘仁恭有十万大军也不得不饮恨幽州城下。
这也是刘仁恭为了激发士兵的速度,而下达士兵狂欢一天的命令。刘仁恭是枭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现在幽州城已经中强外干,如果有可能他希望给幽州留下一个良好的底子。否则他最后恐怕也抵挡不了李克用的进攻,卢龙也会因为李克用这个猎人将他这只黄雀在后的黄雀射杀。现在刘仁恭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一个死局。
“将军!前面就是黄龙岗,这附近也就这么一块地方扎营,是不是让士兵扎营休息。”一名将校驱马走到刘仁恭附近,开口建议道。
刘仁恭心中有心事,也没有多想,点点头说道:“到了黄龙岗下令扎营!”
黄龙岗名字上威风,其实不过是一个黄土高岗罢了。地势平坦,这倒的确是一个好扎营的地方,否则到了其它地方还得平土地。
刘仁恭到了这里,皱皱眉头,对身边人说道:“怎么找了这么一块地方扎营,虽然背靠高岗,但也方便敌人从高岗上俯冲偷袭。”
刘仁恭位置在中军,所以他来到的时候营州已经完成了近半。身边的人都不愿意再次大费周章,不由劝说道:“将军,今天士兵都急行军,比昨天多走了近五里路,也很辛苦的了。如果要换地方扎营,就得再走前四里路。而且营地都差不多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是啊!将军,你看士兵都如此劳累了,望将军体恤士卒啊!而且李匡寿那贼子即使急行军,也要明天才到幽州城。我们也不怕敌人偷袭啊!最多今天晚上多派哨兵不就可以了!”
五代十国的士兵可是很骄横的,特别刘仁恭不过借士兵对到齐不轮换的怨气造反的。还真不好让士兵放弃已经完成了近半的营地,而再走四里路换营地,搞不好会发生兵变。这样的事情可没有少发生,甚至有士兵公然勒索将帅钱财都有呢!
刘仁恭默然一会儿,这才无奈的说道:“好吧!不过今天哨兵比平常要多派五诚仁。这点你们务必记住啊!”
不过当一名都头去和士兵宣布今天哨兵要增加一半,士兵立刻闹起来了。都头没有办法,唯有找刘仁恭身边的将校报告。
那些将校闻言,有人就开口说道:“算了,士兵也劳累了,就按平常的来算了吧!反正李匡寿那篡位的贼子距离我们足足有两百里路程。你们不说,我们不说这事情就算了。告诉将军又有什么用?”
附近的将校都附和道:“也是,这件事情就这样办了吧。”
不想那些士兵闻言,却又闹起来,说今天太辛苦了,平时一半哨兵就可以了。那帮子将校心想,反正减少五成也是减少,现在再减少五成也无所谓了。反正敌人离我们这里远远的,结果就轻率的应下来。
刘仁恭也没有发现他那帮手下的小动作,因为连夜的急行军,加上劳累的思考,刘仁恭也很累了。脱下外甲,吃过晚饭,虽然才黄昏时间,但枕头下放着一把横刀就已经和衣而睡,帐篷中很快就传出呼噜声来。
“滴得!滴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居庸关外响起,城楼上警钟连忙响起,一队队士兵仓皇的拥上城头。
一面李字大旗从滚滚烟尘中飞扬而出,一队为人数约五百人的骑兵疾奔而来,疲惫的来到城门附近。城头上的守将一看,立刻往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小兵头上敲了一下,骂咧咧的说道:“是幽州过来的!而且打着李字大旗,是友军,敲什么警钟。”
小兵委屈的抿嘴说道:“将军,是你说,凡是超过一百人的兵马走过,都得你通报。如果有超过五百人的骑兵,或者一千人的步兵出现,都得打响警钟。”
守将有想尴尬的摆摆手,怒喝道:“下去,废话那么多干什么!”;